他若敢对我家少爷不利”
“你想太多了!”骤然回神,毫不客气打掉揪住胸前衣襟的手,小九斜睨哼笑“我家少爷若懂得干坏事,我准去买鞭炮从洛阳城头放到洛阳城尾。”不利?他还怕他家少爷对他天真敦厚的少爷不利呢!
对喔!齐家的少爷是个傻子,哪是小姐的对手?不要被心机深的小姐耍着玩就好了!
突然意识到这点,红豆稍微安心,可还是忙着追问“那你家少爷究竟会背着我家少爷去哪儿啊?”小姐刚刚好像被烫得挺严重的,还是快点找到人要紧。
“跟我来吧!”横觑一眼,小九迈开步伐走了,非常有把握能在某个地方找到人。
唉自从两年前,带着被顽皮小孩丢石子而弄伤额头的少爷就近找了家医馆敷葯后,往后少爷只要在外头稍有受伤便直觉的往那儿跑,有时附近就有医馆,也不懂得舍远求近,硬是多跑一大段路去他认定的那一家,真是
也不知该说敦厚不懂得应变还晕笨呸呸呸,不能说笨!怎么他也被外头的人给“污染”了?少爷不笨!不笨啦!
“呜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不要不和我作朋友”
医馆内室,就见一个锦衣俊美青年像被罚站似的直挺挺立在一边,恍如孩子般两手直在脸上胡乱抹泪,嘴里不断哭号认错,尤其在老大夫将伤患衣袖卷起,露出原本纤细白嫩,如今却红肿了一大片,还冒出不少水泡的手臂时,他哇哇哭得更加凄惨悲壮。
他他哭啥啊?被烫伤的人是她、受皮肉痛的人也是她,该哭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他抢先哭去呢?害她想挤出几滴泪出来都觉得不好意思!角色是不是颠倒了啊?
心中觉得啼笑皆非,有些同情地瞧了瞧以着最快速度帮她治疗的老大夫唉,老大夫其实很想跑去拿棉花塞耳朵吧?亏他极力忍住,真是辛苦老人家了!
暗忖失笑,慕容晴摇着头,闷不作声的任由他哭去。
不一会儿,老大夫上完葯、包扎好手臂,并拿了罐葯膏给她,好让她日后自行涂抹止痛后,便急急离开内室,逃到医馆前堂去,以便躲开“魔音传脑”的追杀。
“呜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魔音传脑持续发功。
眼见老大夫逃命而去,医馆内室仅剩下他们两人,坐在诊疗床上的慕容晴这下可不客气了,凝气大喝一声--
“闭嘴!”
清雅嗓音恁地威严有力,登时让齐砚果真吓得立即住了嘴,连吭个声都不敢,然而纯真大眼却依然不断滚出豆大眼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个犯错被罚的无辜孩子,说有多惹人怜惜就有多惹人怜惜。
“把眼泪擦一擦,不许哭了!”强忍住笑,故意绷着脸命令。
“哦!”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胆战心惊地飞快以衣袖胡乱抹脸。
“擦干净了吗?”
“擦、擦干净了。”湿漉漉的眼眶还有泪水在打转,却怎么也不敢让它掉出来。
“很好!”微微绽笑,非常满意。
他,他笑了呢!这是不是表示他不生气了,愿意继续和他作朋友?
小心翼翼瞅着他,齐砚眼眶红红,像个小媳妇似的。“你你不生我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你气。”斜睨一眼,真不知他想到哪儿去了?
“那那我们还可以可以当朋友吗?”结结巴巴询问。
“当然!”
闻言,两眼瞬间一亮,高兴地又眼泪、鼻涕齐喷。“哇--谢谢你!你人好好,不生我气又肯和我当朋友,真的对我好好啊”这样也哭?瞧他感动得涕泪齐飞,慕容晴有些头大,但又忍不住被他纯真的情感表达给逗得发噱,忍了忍,最后还是破功笑了出来。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你是小狗啊?”笑着嘘他,莫名有种母性的怜惜情绪。
“我、我不是啊!我叫齐砚,不是小狗。”他好认真回答,眼角还挂着泪,脸上却露出了好害羞的笑容。
“嗯。”点了点头,慕容晴不似旁人对他孩子气的对答而给予讪笑目光,一如对待常人那般的向他自我介绍。“在下慕容晴,苏州人氏,近日上洛阳游玩,如今暂住在悦来客栈。”
“阿晴!”只听他叫啥名字后,后面的话就再也没听进去了,齐砚喜叫着眼前新认识的朋友的名儿。
阿晴?难道他就不能叫声慕容兄弟就好了,非得非得蹦出个这么俗的叫法吗?脸色有些泛绿,然而瞧着他一脸真挚的神情,慕容晴唇瓣嗫嚅了几下,最后还是吞了下来,勉强接受了。
唉幸亏爹爹没帮自己取慕容福、慕容财之类的名儿,否则被他阿福、阿财的一叫,简直像在叫狗似的。万幸!万幸!
暗自庆幸完,回神瞅见他眼角泛光,当下面色一整,手中扇柄毫不留情往他额上击去,疼得他痛呼一声,额头微微发红起来。
“阿晴,你、你为什么打我?”捂着额,好委屈询问,眼眶又隐隐浮现泪光。难道难道阿晴也和别人一样,喜欢打他、欺负他吗?
“不许哭!”横瞪一眼,慕容晴教训道:“你长大了,不行动不动就哭,会让人笑话的。”齐家伯伯是怎么教儿子的?就算他稍痴了些,只要好好教导,也不至于会教出个爱哭鬼来!
像昨日那些喜欢取笑他的人,主要也是因为他一逗就哭、好捉弄的缘故,所以才动不动就拿他来寻乐子、找开心。
“可、可会痛自然就想哭啊”他小声辩解,却也真诚无伪的道出至理名号口。
慕容晴闻言一窒,随即又恶狠狠瞪着他,直到他心惊胆跳地将眼泪硬收回去,这才清朗训斥道:“你这么大了还如此爱哭,别人自然会来欺负你!难道你想让人笑你吗?
“那那那”他“那”了个半天,一张俊脸都愁成了苦瓜脸,无辜地不知该怎么办,可心中却隐隐清楚,他是真心为他好,是以心中方才的疑虑一下子便消失殆尽了。
“齐砚,你刚刚烫伤了我,是吧?”见他呆得让人好气又好笑,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为了帮那从未见过面的齐家伯父、伯母教儿子,也为了自己未来盘算,慕容晴心中忽生一计,笑着将裹上白布的受伤手臂举到他眼下,存心让他心生愧疚。
“是”果然,被算计的某个呆子羞愧的垂下了脸,小小声认罪。
“那你是不是该赔罪,表示歉意?”扬眉质问。
“是”声音更小,越发内疚。
“好!为了表示歉意,你得答应我两个要求,而且绝不可违背,不然我就不和你作朋友了!”
一听有方法可以赎罪,他忙不迭点头,眼睛又亮了起来,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你说!你说!”
“第一个要求就是--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哭,就算想哭也得忍回家,自己一个人躲到被窝去才行哭,听懂了没?”那么大的人了,还在大庭广众哭成那样,不象话!
“懂了!懂了!”点头如捣蒜,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想哭得忍回家到被窝哭,不然阿晴就不理他了。“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要求嘛”觑睨他一眼,恰巧对上他纯真眸光,慕容晴心虚地转开了眼。“第二个要求我还没想到,待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真糟!竟然有拐骗无知孩童的罪恶感。
“好。”他笑得纯真无忧,连连点头应和,根本不懂有人罪恶感丛生。
瞧憨憨脸庞一眼,再一次确定他实在“无邪”的让人自惭形秽,忍不住大大地叹了口气
“啊?为、为什么叹气?”爹娘常看着他叹气,现在阿晴又对他叹气,是不是自己哪儿不好,所以他们才会这样?
“不关你的事!”彷佛看透他心思,慕容晴哀声叹气直摇头,表明不关他的事。
“那那那”又开始“那”了起来。
不想再让他继续“那”下去,慕容晴垮脸哀叫“我叹气是因为我想上茅厕!离这儿最近的茅厕在哪儿啊?”
呜不应该吃那么多甜豆腐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