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果盘里的一只苹果,用天魔刃慢慢地削着苹果皮,细声细气地说:“楚小子说慈航静斋就是慈航妓寨,说静斋仙子,就是政治妓女!人家本来是不信的。只是某人方才刚被男人污了身子,转眼就若无其事。此事若放在我在魔门妖女身上,倒也算不得什么。反正我是邪魔歪道,在正人君子眼中早就污秽不堪。但是某人好像自称仙子呢,怎么也不将清白放在心上?莫非真如楚小子说的那样,静斋真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青楼妓寨,仙子真的是卖笑又卖身的青楼妓女?唉这世道呀,真是黑白颠倒了。”
师妃暄看着书,眼角都不抬一下,神情自若地缓缓说道:“仙子之说,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妃暄从来未曾以此自夸。我师门静斋,乃是修天道的门派,白道中的领袖。是黑是白,自有天下苍生评说。妃暄方才是失态了,但正如之前妃暄对婠师姐说的那样,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楚公子酒醉之后,已是无法自控,妃暄纵然受辱,却也不该放在心上,平添一层魔障。倒是婠师姐太着相了。”
论起牙尖嘴利,俩妞平分秋色,不分伯仲。论起脸皮厚度,俩妞也能互拼八百回合,相持不下。言语攻击对俩妞来说,基本上是无效的。
“是么?妃暄妹子莫非便真的不会因此心生魔障么?只怕现在是故作镇定,以免被我瞅出破绽,趁你最虚弱的时候对你下手吧!”婠婠一语中的。
师妃暄被说中心事,却不慌不忙,缓声道:“据说,修天魔功的女子绝对不能动真情。若想修到天魔第十八层,必须勘破情关。若遇上能令其动心的男子,必须在完全动真情之前,将该男子杀死。或者找个厌恶的男子破去处子之身不知是否如此?”
婠婠面不改色,咯咯笑道:“是又如何?”
“小妹听师父说,一个女子,对第一次触碰自己身体隐私部位的男子,即使心中厌恶,却也难免有一丝异样的感情。是以师父教我绝对不要让男人触碰了身子。”师妃暄的话仍是那般不疾不徐,慢条斯理:“而且小妹所修的慈航剑典,同样也有情关要过。而小妹心里已有了这层魔障,为破这魔障,小妹决定借此机会连情关一并过了,就与楚公子恋上一场。”
说罢,她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目光灼灼地盯着婠婠:“不知婠师姐作何想法呢?是在自己心中那异样的感情越变越强烈之前杀了楚公子,还是趁着现在对楚公子尤有恨意,心中厌恶,干脆在他身上破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歹毒!
若教楚河听到这番话,他定会大骂师妃暄貌似菩萨,心如蛇蝎,用心险恶到了极点,果然不愧为深谙厚黑二字的超级女政客!
无论婠婠之前作何想法,现在被师妃暄这番言语一逼,就只有三种选择。
一,立即杀掉楚河,趁那一丝可能婠婠自己都还没察觉的异样感情没有茁壮成长之前,彻底抹杀魔障的阴影。这一来,师妃暄心中的魔障同样也会消除,既不必亲手沾上血腥,又能增添一条魔门害人的依据。可谓一举三得。
二,马上在楚河身上破了处子之身。这一来,婠婠的魔障是消除了,但能不能练到天魔十八层还是个问题。毕竟前面没有可供参考的依据,这种说法只是祝玉妍根据自身情况推测出来的。而且若与楚河有了肌肤之亲,以婠婠的性格,与楚河只怕会越纠缠越深,能闯破情关的可能微乎其微。而这对师妃暄并没有任何损失,她照样可以与楚河来一场精神上的恋爱,借楚河攻破情关,求证慈航剑典的圆满境界。
三,不理师妃暄的挑拨,对楚河放任自流。但这样一来,婠婠就必须冒着那可能存在的异样感情成长,最终彻底影响她修行的危险。同样地,这种选择对师妃暄一样有利。
无论婠婠作何选择,师妃暄始终处于上风。天魔功绝情绝爱,情关就是一个死结,基本上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天魔功第十八层,挑战难度便会因此再大一级。而慈航剑典本身就有情关一劫,师妃暄打击婠婠的同时顺便过关,何乐而不为?
婠婠会怎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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