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要上去打仗吗?”
大胡子道:“是啊,妈的,这次一定要砍了扎哈齐那条老狗。”
阿敏眼珠一转道:“兄弟们这个样子好象赶了很远的路。”
大胡子道:“是啊,从集宁到这,上千里路,我们足足跑了十天。真叫一个累。”刚才扯过他衣袖的小兵又扯他的袖子,大胡子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阿敏边喝酒,边观察这两人,随意道:“怎么这么累,为什么要转战千里。”
大胡子道:“可不,谁让年前我们一直在山上的老林里堵那帮高丽人,真叫一个苦啊。”
阿敏道:“听说你们广宁中卫的女真兄弟们都发了大财。”
大胡子道:“嘿嘿,一点而已。大头都得上缴的。”
阿敏道:“哎呀。额娘有病,小弟有两匹好马还想赶到广宁卖了,就怕路上遇到大军不好走啊。后续弟兄们什么时候过来?”
大胡子道:“我们提早一天走,估摸着他们才到沈阳吧。我看你这两天还是别走了。或者顺小路过去,否则一路上肯定很麻烦。”
阿敏故作为难状道:“啊,这样啊,可是额娘地病”
大胡子看他的样子。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塞到阿敏手中:“来兄弟,不多,先拿去给额娘抓葯。”
阿敏道:“啊,这哪行,这都是大哥用血汗拼来的,小弟不能要。”
大胡子一拍阿敏的肩膀:“老弟,咱们女真人什么时候婆婆妈妈了。反正哥哥家里就一个人,说不定哪天就死在疆场上了,钱对我有屁用。”阿敏收下钱,大家又推杯换盏地喝了一会。
见手下吃得差不多了。大胡子抹抹嘴扔出一颗银子道:“店家,结帐,甭找了。看还有多就把咱这个酒葫芦装满吧。对了,这里离抚顺还有多远啊?”说着拍拍阿敏肩膀。“先回去照顾你额娘,等仗打过了再南下吧。兄弟们走,进城去。”
五名女真骑兵大踏步走出茶寮。飞身上马,大胡子朝阿敏一拱手“驾”五匹骏马马蹄翻飞,又掀起一片泥巴。
刚离开茶寮,大胡子顿时变成另外一个人,刚才地大大咧咧一扫而光,眼中精光四射。他朝后一看,嘴里喃喃道:“第十五个”
“差使办得怎么样?”朱植微笑地看着穿迷彩服的尼玛,窄身的迷彩服裹着她修长的侗体,高耸地胸脯让朱植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搁。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军中不能进女兵,那些青头小子能受得了吗?
尼玛被朱植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回殿下,铁长史的计策已经全部执行了。斥候总共派出了三拨人扮演广宁中卫的前哨传令兵,日夜在沈阳往抚顺的路上奔驰,总共遭遇过二十三名女真人或者汉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广宁中卫调往抚顺的消息。”
朱植道:“好,剩下的事还要做完全了。都安排好了吗?”
铁铉道:“回殿下,都安排好了,明日六百女真斥候加上殿下亲卫以及斥候卫的官兵,都将换上广宁中卫军服旗帜,明日一早从沈阳出发,估计傍晚时分就能到达抚顺。”
朱植一拍椅子扶手道:“好,演完这出,就是尼玛小姐大功一件。”
尼玛听朱植夸奖,高兴道:“谢殿下。”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望不见尽头黑衣黑甲的骑兵在夕阳之下奔驰在大路上,队伍当头,一面大旗迎风飘扬“广宁中护卫”五个斗大地黑字在夕阳的照射下威武肃穆。
队伍中有的女真人经过长时间地骑马,头上的辫子不自觉地松散下来,在肩膀上跳动。阿敏靠在茶寮门口看着飞驰而过地队伍,嘴上逐渐泛起了轻松的微笑。
剌鲁城扎哈齐的大帐中,阿敏匍匐在地,扎哈齐坐在高高地虎皮交椅上神色凝重地问道:“怎么?千真万确是广宁中卫的部队吗?”
阿敏道:“回大汗,千真万确,头一天是三拨打前站的传令兵,二月二十三傍晚,大队人马进入抚顺。”
扎哈齐道:“好,下去领一两金子的赏去。”阿敏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费勒道:“阿玛,敌情有变啊,根据掌握的情报,蛮子在抚顺集结了五个卫,其中四个上等卫,兵力已经超过四万人。咱们是不是?”
扎哈齐哈哈大笑:“敌变我不变,管他百路来,我却一路去,本汗决心不变,既然蛮子连广宁中卫都调上来了,那么他们的主攻方向一定就是在纳丹府一线。孩子你只管拼命攻打镇北关,一定要把声势造大一些。就让蛮子在路上疲于奔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