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呆了下来,一直等到朱植回藩,才敢从船舱内出来相见。
萨里尼道:“自从那个杨都督来了之后,这半年我就率领着舰队窝在耽罗,这叫一个闷。现在可好了,殿下回辽,妈的让那姓杨的赶紧靠边站。”
朱植微笑不语,杨荣道:“呵呵,可以理解,这半年避祸之策给萨将军憋坏了。只是即使殿下回辽,也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现在殿下的处境还不是很好,这次回去,殿下的三个护卫会被调走了,以盖州卫、宁远卫、广宁右卫三卫替换羽林右卫、广宁中卫和定辽右卫。”
萨里尼张大嘴道:“这是什么意思?盖州卫、宁远卫也算兵?有八成的人都在地里收拾庄稼呢?!”
杨荣道:“这里萨将军、璩将军都不是外人,荣也不隐讳。殿下在京城一呆就是两年,二位都是聪明人,不用说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原因。殿下回辽,朝廷还是不放心,所以换了辽王护卫以削弱殿下的实力,当然殿下回藩是最重要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免了朝廷的疑虑。”
萨里尼怒道:“妈的,鸟朝廷,殿下忠心耿耿在辽东打江山,他就知道猜忌,什么玩意!”
璩义拉拉萨里尼衫角道:“萨将军,注意你的言辞。”璩义一直和萨里尼搭档,两人脾气又对,私下关系很好。
杨荣朝朱植使了个眼色,朱植会意道:“自古忠臣遭猜忌,岳武穆一生肝胆相照,还不是一句莫须有就命断风波亭。罢了罢了,京城两年,我早已心灰意冷,什么江山,什么忠心,在某些人眼中都是野心。此番回辽,我只愿和娇妻爱子一起纵情山水,赋诗比兴,走马射猎,渡此余生吧。”
萨里尼见朱植如此消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璩义接道:“殿下,此言卑职不能苟同,殿下是太祖最器重的王子,昔日太祖金口:殿下真乃朱家千里驹。这样的赞誉,太祖诸子中唯殿下尔。而且太祖将殿下分封辽东,四战之地,为何?倚重的就是殿下勇武。
在辽七年,殿下兴兵革制,勤政爱民,北伐女真,西御蒙古,东服高丽,为大明拓地千里,功比开平、中山,天下莫不膺服,百官莫不称颂。
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殿下遭受点猜忌,完全是因为木秀于林。今上放殿下回藩,说明朝廷对殿下依然信任,正是大有可为之时。殿下更应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虽然辽东如今小人当道,然非殿下,孰能守辽?辽东军民莫不翘首以盼殿下回归。”
说着璩义起身,跪倒道:“殿下,我等甘效犬马之力。”
萨里尼是粗人却不是蠢人,见璩义如此表明心迹,他也单膝跪地道:“我老萨粗人,得遇殿下,如鱼得水,殿下说过他日要与老萨畅游四海,岂能有引退之念。殿下马鞭所知,便是我老萨冲杀之地。”
璩义萨里尼的表白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藩王下属的职责,什么叫天降大任于斯人,什么叫“振长策于宇内,廓清平于世间。”这不分明已经僭越了对藩王的的用词吗?杨荣听在耳中,喜上心头,看来水师两位主将对朱植已经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他也立刻起身下跪道:“殿下,我们这些辽东老弟兄,无不以殿下马首是瞻,惟盼殿下重振雄风。”
让朱植放下心来,至少水师目前依然是自己的铁杆嫡系,连忙将三人扶起道:“既然众位如此不弃,我朱植只有勉力为之。”说完,朱植心中突然有种感觉,靠,拉着大家闹革命,难道非要如此虚伪吗?
四人此时心意相通,接着商讨起辽东之事来,据璩义禀报,去年在得到朱植指示后,造船的重点一下子全部转到了运输船上,经过改进的四千料大号福船一下子就上了六艘,占满了金州的船台,考虑到保密的缘故,经过铁铉和璩义商议,还是觉得不能把船给高丽建造,否则辽东水师战船的优势会被对方学去。现在六艘船已经下水,另外六艘的龙骨已经铺上,到年底水师的福船就可达到二十艘,足以运送一个卫的全部人员和装备。
朱植道:“二十艘船远远不够,高丽的造船技术本来就不错,我们还是分些船给他们造。鼎石也太小心了,你们以为高丽不会偷偷派人来学习造船技术吗?技术这些东西永远也瞒不住的,对方学习了我们的技术,只有逼着我们进一步提高更新我们的技术,才能永远走在对手前面。”萨里尼和璩义若有所思地考虑着朱植说的话。
从水师谈到陆战队,从金州聊到耽罗,四人一直倾谈到半夜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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