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的广宁城静谧安详,虽然这个年头天下大乱,但离前线仅仅数百里之遥的广宁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商人的生意随着战争的需要越做越火,工厂已经实行一日三班倒,百姓几乎每个人都从战争中获取了好处。除了粮价稍微上升了一成之外,这里的生活机会没有遭受打扰。
宽阔的大街上行人稀少,一阵北风卷过吹得街道上的招牌遥来晃去,一溜黑影在巷子里出没着,拐了几拐隐没在巷陌之中。黑影来到一家院落前面,为首的举手握拳,后面的一起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人借着隔壁的光亮看了看这个院落的大门,只见门边插着一支不太起眼的干树枝,他点点头对后面的人悄声道:“对,就是这里了。”他捏嘴学了几声鸡叫。
不一会旁边巷子的黑影里闪出一个人,他走过来,对着黑衣人拱手示意:“属下鼹鼠组十七号探子,阁下是?”
“行动组第四小旗。人在里面吗?”黑衣人回道,探子点点头,“快,两个堵后门,两边围墙各两人,其余跟我,十七号你带路认人。听更鼓动手”
……
南大街福善酒楼,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小伙计正在上板,摘下悬在门口的红灯笼,忙活着也没有留意到旁边巷子里埋伏着一队黑衣人。最后一个客人出来拐进巷子,与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道:“我离开时,人正在前台算帐。”
……
此时,车马巷是全城惟一灯火通明的场所,这里的烟花妓院几乎不休不眠,栖凤楼里,龟奴、鸨母、花枝招展的女人正从客人们的口袋里榨取最后一两钱财。
一个鸨母和妓女正搀扶着一个男人上楼,鸨母道:“徐爷,今天海量啊,一会让水仙好好伺候伺候你。”三人踉跄着走上楼梯,并没有注意到大堂的角落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这几位爷来啦,里面请!”门口的龟奴热情地招呼着,来了大买卖了,十几名大汉鱼贯走入妓院的大门。为首一人大声地咳嗽两声,并把帽子摘下来。等他们一众走入一楼的雅间,刚才那双眼睛扔下陪酒的妓女,起身也进了雅间。
“鼹鼠组二十二号探子报告,今日陪他的是水仙,二楼七号房。”刚才角落里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这桌报告情况。
为首的男人点点头:“房前房后各去两人,其他的跟我上楼,二十二你带路认人。”
……
都司衙门的小吏钱宝被人从家里的被窝里叫醒,他老婆嘟囔着起来,出去开门,边点灯边问道:“谁啊,这么晚了,人都睡下了。”
门外的人道:“嫂子,是我啊,小三。都司衙门有紧急公务,要钱哥赶紧回去料理。”
钱宝一个骨碌从床上起来,三两下穿上了衣服。他老婆连忙拿过一件外套给他套上:“官人早点回来啊。”
钱宝道:“最近军务繁忙,估计这一整又是一宿。”
出得门来,只见同僚李三正在门口等着,钱宝问道:“什么军务,这么紧急?”
李三道:“不知道啊,杨长史亲自坐镇,命我来唤你回去。赶紧走吧。”说着两人匆匆忙忙地往衙门走。钱宝家离衙门不远,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只见大门紧闭,门口两个灯笼昏昏沉沉地在风中摇晃。门口左右两边两名执勤的军士却站得直直的。两人上去叫门,门咯吱一声开了条缝,李三道:“是我们啊,回来办差的。”门打开,让两人进去。
两人走入二进,只听街外“当当当……得”敲响了三更。突然从四面窜出几条黑影,二话不说分开两人,将钱宝扑倒在地,钱宝拼命挣扎,大喊:“是我啊,老钱啊,干吗抓我?”李三吓得张口结舌,在旁边看着几名官差将钱宝扎成粽子一般。
……
“当当当……得”,黑衣人一脚踹开院门,率领四五个人冲了进去,他们寻着正房,一名手下上来就是一脚。黑衣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里面才传出声响:“啥事叮叮咣咣的。”
黑衣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在被窝中的男人按住,十七号突然喝到:“刘二刀!”被按着的男人答应着:“正是小人,各位好汉,家里还有些财物,尽管拿去,切勿伤了我等性命。”他老婆早就吓得晕在床上。
……
“当当当……得”,“笃笃,笃笃”福善酒楼大门传来敲门声,郑掌柜刚算完帐,就听到敲门声,应道:“谁啊,这么晚了?”
门外的人道:“巡夜的小张啊,大家伙都饿坏了,郑掌柜开门给我们弄口吃的吧。”
郑掌柜脸上露出一脸厌恶的神色,但还是凑过去道:“小张啊,伙房都回家了,没吃的了。”
小张道:“来俩烧饼,一碗热水就行,大家都饿坏了。”
郑掌柜无奈,只得下板开门。等门打开,只见巡街小张带着十几个人鱼贯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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