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貅就见过几回例子,他们混进城镇,在镇民饮水中动手脚,那真是可怕的光景,不到一日,全城镇,毫无生还。
“就像人类有好有坏,疫鬼亦相同,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爹亲道。
“不要再谈疫鬼了好不好?我听腻了,再说,疫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只有那些满脑废料的人类才会想和疫鬼有所牵扯,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瑶貅讨厌疫鬼身上的味道。
“我也没牵扯了。”狍枭含糊咕哝。
“因为玩累了吗?”铃貅天真地问。有时她好羡慕小弟的恣意乱来,她就没胆去试。
“应该是情欲期结束,想玩也没法子玩吧。”瑶貅幸灾乐祸。
“少啰嗦。”狍枭回以咬牙切齿。
他娘亲拍拍他的头,很坏地将他蓬松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像团鸟窝,暗金色星芒四处飞窜。“等你遇上心爱的人,包你玩到不亦乐乎,一晚上来个八、九次没问题,情欲期当它是个屁就好。”她笑得脸红红。
这是过来人的经验谈吗?
不过他确实曾经困惑过,他爹娘看起来没受情欲期左右,总是浓情蜜意,不时两人躲到暗处去做些儿童不宜之事,为什么呢?
貔貅不都该缺情少爱,只在情欲期里放纵成兽,情欲期一过,便恢复和尚尼姑般清心寡欲的无趣生活?他爹娘天赋异禀,与人类相仿,爱啥时发情就啥时发情?
心爱的人?啥鬼呀,世界上没有这种家伙的存在吧。
他狍枭,只爱他自己,只愿他自己快乐,其余闲杂人等,他懒得多管。
至于,为什么还会不经意想起那张在樱花树下又哭又笑的容颜
一定是他娘亲叫着“宝宝,去洗手准备吃饭”、“宝宝,你不要再给我躺下去”、“宝宝——”
提醒着他。
有一只小疫鬼,名叫宝宝。
阴暗,幽静,茫然,冷。
她一动都不敢动,等待着。
他会回来的,他没说他不回来呀
他还有好多东西放在这里,那些漂亮闪烁的宝矿,所以,他会回来的。
她不敢离开这里,怕一走出去,他正巧回来,会遇不见她,两人失之交臂。
她不敢走,她要等他。
几天了?
她没算,一天也好,三天也好,十天也一样,要等他。
反复咀嚼那日他留下的难以理解的字句,她分不清楚它们所代表的涵义,字面上懂的,可延伸之意太宽太广,也许他话没说完,也许他要回家见见家人,见见他曾告诉过她,拥有一头白银色泽长发的娘;曾当过人类,更差点被钦点为天人的爹,以及三只他死都不承认比他早出世就有资格当他姐姐的母貅
只要他办完了事,就会回来,没关系,她不怕等,他可以慢慢去做,她不催他,她会乖乖的,在这里静静等待
他们没有吵架,没有不愉快,当然,也就没有分开,是吧。
是呀
她温驯地抱着膝,下颚轻轻抵在膝盖上,透不进光的洞里,静悄幽冷,唇畔挂有淡笑,她要用笑容,迎接他回来。
同一姿势维持太久太久,久到身体发出僵硬酸痛的警告,她选择无视;长时间没进食没饮水,饥肠辘辘的咕噜声,她说服自己并没有那么饿。
如果离开这里的一下下时间,他回来了,以为她走掉了,怎么办呢?
她没那么累。
她没那么饿。
等待对于她来说,不是痛苦的事,只要能等到他回来
她回味着初见那日开始的一眼惊艳,她的逃避他的追逐,她的怯懦他的勇敢,逐一细思、慢慢咀嚼,让它们陪伴她,度过不知何时何日止歇的等候
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