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长长的电话声。
“喂?”我接起电话。
“是媳妇啊?我是妈。”是凌天的母亲。
“哦,妈。”我不知道为什么凌天还没告诉他母亲我们离婚的事,显然她还一无所知,所以现在才会打电话到这里来吧。
“小天呢?”
“他,还在加班。”
“哎,爸又住院了,也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
“妈”
“你也不必安慰我,快过年了,你们也都回来陪陪他哎。”
“知道。”爸爸已经快八十了,身体不好,气管炎和心脏病在他原本就衰退的身体里顽固成疾,一年里面有一大半时间是靠医院的氧气罩和点滴撑过来的。这应该就是凌天的顾忌吧,加上爸爸对曹映的印刷很不好,当年他们早恋的时候,爸妈就对她产生了偏见。这是老一辈的看法。
于是,第二天我趁着和凌天擦身而过的机会跟他说:“中午去天台谈谈。”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曹映的男朋友了,却没有人知道他是我的前夫,这有点滑稽,结果我却要像偷情一样去隐瞒我们的关系,好成全他的专情形象。而现在是严冬,天台是最冷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走上天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这样走向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在离他还有十步的时候,我停下来,看着他。
天台很冷,虽然南方很少下雪,但是今年,可能会。
“好像无间道里的卧底就是在天台见面的,我们这样是谈什么机密啊?”他说。
我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启齿。
“你真的很笨啊,机密的地方很多,八楼的厕所平常就没什么人,你干吗不约在那?就不会这么冷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顺手把我的手包进了他的掌心,就像以往的每个冬季,他掌心的温度传了过来,这样的温暖,我以为再也不会有。
“一点也不好笑。”我闷闷地说,没有把手抽出来,有点贪婪这样的温暖。
“有什么事?说吧。”他的呼吸离我很近,很熟悉的感觉,我快忘了我上来的目的。
“过年的时候要怎么办?你不准备告诉爸妈真相吗?这能瞒多久?”我终于说了出来。
他父母在另一座城市。大学在同一座城市所以认识,然后相恋分手重逢结婚,甚至离婚。我是相信他爱过我的,即使是因为寂寞而爱上,但毕竟我还是在他心里超越过曹映的位置,所以他背叛对曹映的承诺求婚了。但是这种超越仅只于曹映没有出现的时候。
“如果,让你空出两天时间去陪陪两个老人会拒绝吗?”他的手心有点冒汗,温热的。
“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不会拒绝你。”我迎上他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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