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触目所及全是一片白,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床幔、白色的桌子、白色的墙没看过白得这么彻底的房间,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元晴小心翼翼的踏入,拿起桌上的白色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带着一股异香,好像是胭脂。
不会是秋枫用的吧?秋枫应该是喜欢红的。
还是,另有他人住在这儿?而且还是个女人。
希望是后者,她可以接受自个儿的夫君美若天仙,但不能接受他喜爱穿女装,用女物,那还不如大家一起做姊妹。
砰!“啊!”吓了她好大一跳,转过身,才发觉是风吹上了门。等等,这鬼地方根本没风啊!莫非
“你在干什么?”一双手搭上她的肩。
好冰!她眼角余光瞥到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鬼?
“哇!”元晴放声尖叫,下意识的把胭脂盒往那白色鬼影一扔。
霎时漫天白雾茫茫,元晴猛然后退,惊愕的看到尘埃落定后,一张惨白蒙埃的怒容。
真的是女人!白色的长袍裹不住那高耸的胸部,如雪般的浓密长发更在头上盘了个高高的髻,而且高到令她叹为观止,可能有这女子身高的一半,造型真特殊!
“你”女子咬牙怒瞪。
元晴霎时醒悟到自己做了什么事,糟糕!
“对不起。”她连忙上前,伸手拍落女子脸颊上的粉“我不是故意的。”呼!她好紧张啊!紧张到手都出汗了哎呀!真糟糕,手心的汗和女子脸上的粉混合,变成一条条白色的痕迹贴在女子脸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元晴更是殷勤的擦,但愈努力擦就愈脏,压根没注意到女子异于常人的体温。
“放肆!”女子拍开她的手,长袖一挥,一股劲风袭来。
好冷喔!不过一眨眼,元晴就被推倒在地,还被用力揪住衣襟,她不敢相信的大睁着眼,女子惨白的指尖猛然长出一尺长的尖锐指甲,吓得她瑟瑟发抖。
这才是真正的妖怪!
她终于有被妖怪吃了的深刻体悟。
“别吃我。”元晴遮脸大叫“夫君,救我!”
砰一声,门猛然被撞开,一阵风吹了进来,伴随着一股阴沉的声音。
“住手!”
就是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在木柱边问她害怕与否,然后用奇异的方式教她领略夫妻间的乐趣,这个声音类似秋枫,但不是秋枫
秋枫不是她的夫君?如果他不是,又为何要假装?
“算你运气好。”白衣女子缩回长爪,也松开了她的衣襟。
元晴立刻爬起来,往门口看去“夫君?”她呐喊。
只看见寂静黑暗之中有什么闪过,急急离去,不是红色的艳丽,而是一抹黑,与四周黑暗融合的黑。
那才是她的夫君!
“夫君!”元晴急步奔了出去,转过转角,突兀的撞上一堵柔软的肉墙,她猛的往后一跳,好冰!
“不是叫你别唤‘夫君’吗?”
眼前的人竟是秋枫,一身的红,应该不可能是她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吧!
“秋枫,你为什么要逃?”
“逃?”秋枫伸了伸懒腰“我哪有逃,我是在跟你玩。”
玩?
“捉迷藏呀!反正在这山里,闲来无聊,不玩要干嘛?”
山、山里?
“你是说,我们在山里?”难怪看不见星星、月亮和太阳,原来她是在一个超大的山洞里。
“啧!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秋枫摇头“真是健忘哪!”然后转身离开。
有谁能猜到“累积山”是中空的?
“等等我。”元晴赶紧追上去,看到秋枫迎上那名白衣女子。
“白桦,我肚子饿了,点心呢?”
原来这名女子叫白桦呀!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实。她好奇的打量她,不明白白桦的肌肤明明看起来晶莹剔透,滑滑嫩嫩的,为何会顶着一头苍老的发絮。
“你长手是用来干什么的?”白桦眼睛一横。
“肯定不是用来煮的,那是你的工作。”秋枫还是笑笑的。
“今天例外。”
“搞什么,闹罢工?”秋枫笑容一敛,口气扬了起来“就为了这个女的?”他指着元晴。
虽然不知道他跟她是什么关系,但眼看战火一触即发,元晴赶紧插到中间“我来作饭吧!我喜欢做饭,你们爱吃什么?告诉我。”
“冰糖莲子芙蓉甘栗米果汤。”白桦冷冷的说。
元晴傻眼,这是什么汤呀!是甜的,还是咸的?
“敢情,你是在跟她吃醋?”秋枫轻声笑了起来。
跟她吃醋?为啥,她又没跟白桦抢什么,莫非元晴眼睛偷偷瞟向表情很得意的秋枫。
“秋枫,白桦是”
“大老婆。”秋枫说得不小声。
啥米?
白桦是他的大老婆!那她不就是小老婆。作梦也没想到会跟人共事一夫,她一向憧憬她爹跟她娘那种情牵一生的夫妻,纵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该长长久久铭记一生,啊!她的心好咦?好像不怎么痛。
只是吃惊而已,她是不是对这个夫君很不在乎?
元晴心虚得不敢看他。
“小小一个人间女子想跟我争?哼!”白桦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她不敢争,也没力争,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元晴嗫嚅的问“厨房在哪儿?”
白桦冷冷瞪她“以后三餐由你负责打理。”
她正求之不得,她最喜欢煮东西、酿东西,做厨房的工作,只有在厨房,她才能深刻体验一句名言──天生我材必有用。
呼!好累。
元晴瘫倒在床上,重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厨房的工作这么累,水缸没水、柴房没柴、就连青菜萝卜都要即时去采,更别说要追满林子跑的鸡鸭,还有在河里游的鱼折腾死了。
加上白桦的刁难,什么吃软不吃硬、吃冷不喝热,而最令她不爽的是,秋枫只会努力吃,然后朝她伸个空碗说:“再来一碗。”活像三天没吃似的。
或许真的度过了三天也不一定,毕竟在这里无日无月,到底过了多久,她已经搞不清楚了。总之好累。
元晴深深吸口气。
空气里有种青草般的幽香,让她觉得好舒服,像陷进层层柔软的棉絮中,又像在天际的白云里轻轻飘浮
浓浓的睡意袭来,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体也好似软了起来,一股重量压上她,这是她熟悉的感觉,和熟悉的温柔触感,她记起来了,是她的夫君。
“欢迎吗?”低沉的嗓音飘在她耳际。没错,就是她的夫君。
元晴嘴角上扬,欢迎这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