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本体、修为,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但是与自己结成伴兽的族类,却不会受到丝毫伤害。因为,这是自残!
“轰隆!——”
“轰隆 !——”
“轰隆!——”
连续的撞击还在持续,而且越来越猛烈,四周的天地能量不断涌向大阵,百里、千里、万里、十万里
大阵始终坚挺,而且光幕越来越厚重,除了在空中不断爆出越来越大的黑色烟花外,魔蜉大潮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因为它们对抗的不是一个阵法,而是天和地。
第一只泯灭了真灵的魔蜉被闻睿牵引出来后,九条宽达两米、排列整齐的魔蜉黑线走向方圆五十里的宽阔广场,然后在那里排列起来、罗列起来、堆积起来。
“厘苍开炉,少正殇收傀。”闻睿已经无法说话,只能用意念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在不断的碰撞和不断绽放的黑色烟花中,魔蜉大军越来越少,撞击声也随之越来越小。闻睿在风影消形大阵上空坐了整整十天。
十天来,他的毛发全部脱落,浑身血色全无,形容枯槁扭曲,但他明亮的双眸中始终保持着锋利的光芒。
十天来,慑盟中的千万大军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阵位,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抵挡那曾经无可抗拒、如今渐渐势微的虫海。
十天来,厘苍已经不知道自己炼了多少炉魔蜉,新建的库房已经被金属锭堆满,刚盖了一小半的厂房中也已经堆不下了,连清运炉渣的劳力都累倒了几万人,但广场上的魔蜉还在不断增加,不断垒高。
十天来少正殇不知道自己收取了多少附傀儡,那些傀儡从它身后一直蔓延到了慑林中。他的脸色惨白,但还是不停的将一滴血化为几十个红点向四周喷洒出去。他的嘴唇乌青,却仍然一遍遍重复着收傀的咒语。
魔蜉越来越少,只剩下方圆里许范围时,逐渐现出一坐高达三十丈、方圆三十丈的金属之山。
虫子第一个怒吼出声,当它浑身紫红色的鳞甲刚刚乍起时,少正飞已经驾御着飞虹斩飞出了大阵。随后是少正缚、少正破、少正戮、惊天、动地、小白。
一道流光般的少正飞离那金属之山还有百丈之遥时,三十六颗轮回弹、暴雨般的轮回梭,已经准确的倾泄在金属之山的每个角落。
夕阳斜照,厘黎身着风雷甲,手执冥王戟,骑在一身白玉护具的虎妞背上。阳光在她们身上撒下万丈金光,将她们映的如同天神一般。
厘黎的轮回炮还没放下,血红的双眸中,刀锋般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金属之山,见证着它被炸成一块块碎片,也见证着一只巨虫的身体由完整变为千疮百孔。
那只巨虫就是大妖蜉皇,一个刚达到金仙境界的远古凶妖。突如其来的轮回弹将它轰的体无完肤,失去了化形之力后,只能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趴在一块碎片上。
蜉皇恶毒的双眸发出凛凛凶光,怒视着厘黎和虎妞。在它的指挥下,大量魔蜉如一层浓雾般扑了过来。但风雷甲和虎妞的护具同时闪现出古拙的符纹,所有扑过来的魔蜉在她们身旁十丈之外化为青烟飘散。
这段时间,少正殇为慑盟中的高层和少正族人炼制了一些防具。对于厘黎和虎妞这两个最得闻睿宠溺的弟子尤其关照,因为她们是伴兽关系,所以经过改造的风雷甲和护具不但单独使用时达到了金仙品级,合在一起时更是接近了中品金仙的品级。
几十个具有自动攻击能力的太古巫阵和太古妖阵,被少正殇巧妙的镶嵌在她们护甲的核心处。外人能看到的只是个防护型的的上古仙阵而已,但实际上,一旦她们催动修为,这些阵法的自动攻击足以将金仙境界以下的修炼者瞬间灭杀。唯一的要求是,她们的修为可以支持阵法发动时所需的些许能量。
在那些魔蜉灰飞烟灭时,一道紫光划过天际,虫子已经在飞虹斩的暴怒一劈之前,在大妖蜉皇破破烂烂的身体上穿了十几个窟窿。而飞虹斩将蜉皇劈成两片的同时,缚阳刺在其中的半片上瞬间攻击了四万九千次,破魂锤和戮神棒同时落在另外半片上,顿时将其化为齑粉。
就在蜉皇的妖灵体脱出本体的刹那,惊天和动地已经扑了上来,将妖灵体分而食之。小白慢了一步,只好把被缚阳刺戳的如同肉酱般的半片蜉皇身体吞了下去。三条悍犀发了狂,运起大湮雷罡,在残余的虫堆里疯狂踩塌。一块块地面塌陷下去,再塌陷下去,一堆堆魔蜉暴了开来,碎成粉末。方圆十里的地面硬是被它们踩成了个深达百丈的大坑。少正族人全都跑了出来,大坑被不断加深,加大。
大阵前。
闻睿很虚弱,虎牙小心翼翼的抱着他,走回竹棚。将他与少正殇并排放在一张大桌子上。虫子临走时吩咐过虎牙不准出来,照顾闻睿,他才很委屈的失去了报仇的机会。如今看来虫子的决定是对的,如果虎牙再跑出去,就真没弟子照顾闻睿了。
少正殇也很虚弱,闻睿让它收傀,他便拼命的收,拼命的放血,拼命的念诵咒语。当时如果闻睿让他替换,那么拼命的应该是他,如果闻睿用其他方法激发潜力,承受伤害的还是他,但是闻睿没有,在闻睿激发焚空决时,他清晰的感应到了闻睿的心念,闻睿要守护他。
在感应到心念的那一刻,少正殇懵了。他本应守护闻睿,而闻睿却为了守护他宁可牺牲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这个经常让他上当的小弟弟。除了收傀儡,任何事物再也无法影响到他。
当时,他的意识一片空白,只记得收了那些傀儡就能帮上闻睿,因为他还要和魔族打仗,需要这些傀儡。既然他需要,那么收傀儡就是帮他,所以他不停的收,收到无法念诵咒语,收到血几乎流干。如今他已经昏迷不醒,嘴巴里依然嘟嘟囔囔,仿佛仍在念诵着收傀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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