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远脸色一变:“是谁让你们来做说客?是老夫人还是夫人?难怪我刚才去给老夫人请安,说和夫人商量好了明个要给你们升姨娘,我还高兴了半天,总算对你们有个交待了,正待晚上好好庆贺一番,可进门时听到歌声,我都忘了这件事。快说!是不是夫人逼你们?”
陈若玉连忙拉冷子菡跪下:“没有任何人逼奴婢,是我们听说后大为感动,那云氏也算是富家小姐,如果不是用情太深,怎愿签卖身契作通房?二公子也为她挨了侯爷一顿好打,请侯爷看在他们重情的份上,同意云氏入府吧,至于其他事情,莫再追究了!”
于文远半晌不语,仿佛当年他和满身书香、貌美才高的陈如玉并肩而立,站在依依的垂柳下难舍难分,又仿佛他跪在母亲脚下苦苦哀求成全,又仿佛陈如玉香消玉殒后他怀抱幼子恨不得立刻随了她。
生离死别的痛,一生相思的苦,都是因为与心爱之人被家法、族规和世俗活活拆散,从此天人永隔。
奉直今日之多情执拗,如同当年之自己,云氏之为情飞蛾扑火,如同当年之如玉,只不过如玉更高傲狠绝些。
难道自己曾经承受过的苦,如今又要一一加在儿子身上?
面色一缓,正待发话,突又想起今日的遭遇,顿时脸色一沉,推开二人。
“不是我不肯听你的劝解,而是这件事实在让同僚们耻笑。你们不知,我虽然贵为侯爷,却没领实职,只能依靠以前的同窗或者世交维护在朝堂上的地位,这么多年我整天呆在家里,和他们走动也少,不过依靠旧日情面勉强相助而已,要不也不会连累奉纯一个堂堂侯府嫡长子,只能娶一个区区的六品国子监太学之女为妻,入仕八年,进士出身,却还是从七品太常博士,和他一起入仕的世家子弟,都或领实职,或者外放为官,这样下去,侯府的前途堪忧呀!”
陈若玉连忙乖巧地跪在地下给他揉腿,冷子菡也轻轻地捏着肩膀。
看他面色还不太难看,陈若玉轻笑着说:“自从侯爷把奴婢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在我心里侯爷就是奴婢的天,何况在奴婢看来,侯府好的神仙也住的。奴婢还见侯爷自去年开始天天在外面和官家人交往,以侯府的威望,奴婢相信,侯爷一定会官运发达的。”
一阵软语呢哝,于文远心情好多了,低头看看她,神态天真而妩媚,满眼的崇拜和感激,因为跪着,刚好能从她略略畅开的衣领里看到光洁细腻的肌肤和一点洁白酥软的胸脯。
于文远心头一热。这些年多亏有这两个婢子陪着自己。特别是陈若玉如同解语花一般可人。让自己为情所苦地心有了些许慰籍。连忙伸手拉她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玉儿别跪了。仔细腿疼。不是我不肯听劝。你们不知。今天我去拜访几个以前地同僚。本来久不走动就生疏了。人家也是看在要同凌府结亲地份上才和我来往地。可不知奉直地事怎么传了出去。大家纷纷问我。我这张老脸骚地。要不是看上一次打得狠了。我真想罚他去跪几天家祠!更为可恨地是。有些人本是看在凌府地面上才肯巴结我。今见奉直做出了这等事情。以为凌府可能要退亲。就不大答理我。今天人可丢大了。这个逆子真是太可恨了!我不会同意让那个蜀郡女子进门地!”
陈若玉被他地表情吓了一跳。连忙做出柔若无骨地依在他肩上。冷子菡心里一阵忌恨。可今天正事要紧。只好若无其事继续轻轻给于文远拿捏着。
“那些都是势力小人。侯爷是个顶天立地地大丈夫。不要理他们。等侯爷明个官运亨通了。再罢免了他们地官。让他们回家种田去!还不许他们娶妾。看他们怎么活?”
于文远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玉儿真是天真可爱地紧。爷又不是吏部尚书。有什么权力罢免人家。再说了就是皇上也没权力不让人纳妾!”
陈若玉撒娇地不依。于文远连忙哄劝。冷子菡不肯受冷落。也坐过来凑热闹。于文远心情大好。得美妾如此。虽失意中也算人生一大快事。
半晌,陈若玉挣脱于文远的手,跪在地上,流泪到:“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奴婢如果说了,侯爷可不要一怒之下赶出去,那奴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文远连忙拉她:“这丫头,说了仔细腿疼,怎么又跪了?起来说话,爷怎么舍得赶你出去?”
陈若玉不肯起来,只是哭诉:“奴婢虽然天真愚笨,也知与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奴婢只怕侯爷固执己见不肯让云氏入府,最后招来大祸!”
见她又提云氏之事,于文远先是恼怒,又听她说的严重,索性不再言语听她说下去。
“侯爷容秉,那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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