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峮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苏梓箫回来闹了一阵,吃了药后睡下了。他的脸已经被下人清洗过,又换上了新衣服,头发也趁他睡着简单的理了理。此刻,他就那么干净清爽的躺在床上,一如十年前般光彩夺目。
若不是因为他,梓箫怕已经是扬州商界的风云人物了吧。当年的他不懂什么生意,只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梓箫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却还未等振翅高飞就折断了羽翼,现在,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段记忆,一段关于他“落水”的记忆
果真是因为他,他真的是祖父口中的“冤孽”竟然害了一直疼他爱他的大哥,其实他才是最该死的人!
“二少爷,老爷叫你过去”
苏瑞看了眼床上静卧的人,又将目光转向苏梓峮。
苏梓峮抿着唇站起,走出房门,苏瑞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苏管家,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苏梓峮的身影在夜幕笼罩的回廊里显得格外严肃。
苏瑞眨眨眼睛琢磨着二少。爷的用意,随后道:“二少爷不是已经将梓箫少爷接回来了么,其实苏瑞并不想”
“我不是想问这个,莫言为什么会这那里?”
苏梓峮站住脚,夜风轻轻翻动他。的长衫下摆,让苏瑞蓦地感到一种压力。
不知为什么,二少爷好像有些。变了,是因为这场大病的缘故么?这几日每每看到他,都会有种莫名的惧意,这惧意让他此刻不敢再隐瞒什么,只得如实道来。
“自二少爷离家后,莫言小姐就染上了怪癖,经常深。夜出来,在苑里走来走去。不防备的都被她吓到过,后来”苏瑞似乎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有天夜里,又是下雨又是打雷,一个丫头——现在已经走了,即便说了二少爷也未必记得她——从前堂玩牌回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跟着她,回头时正赶上一道闪劈下来,于是她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惨白如鬼,却只有脸,没有五官,就那么对着她她一喊,我们都跑出来了,结果竟看到那女人悠悠的飘起来,足有一房高,然后就向西厢房去了。我们仗着人多跟到了西厢房,结果就看到”
苏瑞小心的看了眼苏梓峮,虽然他仍旧背对着自。己,可是那背影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他费力的咽了口吐沫:“就看到莫言小姐披散着。头发,浑身都是湿的,而且那衣服竟还没有换。第二日请了人,说莫言小姐是妖,于是老爷就”
“够了!”
苏梓峮一声断。喝将苏瑞吓得一哆嗦,然后苏瑞便见他快步向书房走去了。
如每夜一样,书房里灯光昏暗,苏继恒坐在灯下,一半脸隐在黑暗里,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梓峮发现父亲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是因为担心他的病么?他本打算质问父亲为什么如此狠心,可是此刻却无法说出一句,紧攥的拳头也不知不觉的松了。
“你知道羹里的毒是谁下的么?”
苏继恒居然开口问了这一句。
他自然是不知道,醒来便去了商宅,然后竟然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父亲既然这样问了,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结果?他倒真想不通到底是谁想加害自己,为了什么?家产么?可笑!
苏继恒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拉开右首的抽屉,拿出个半尺见方的盒子放到他面前。
他疑惑的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方白色的帕子,包裹着一个看似很硬的东西。xian起帕子
“枪?!”
他吃了一惊。
的确是枪,黑油油的,静卧在盒中,泛着冷光。
他疑惑的看向父亲。
苏继恒扯了扯唇角:“拿上吧”
“父亲”
“如果有人威胁到你,你就包括我”
苏继恒向后一kao,脸彻底的隐进暗处。
苏梓峮看着那蒙在黑暗中的人,犹豫的拿起了枪。
沉甸甸,冰冰凉,却很光滑合手。他完全清楚父亲为什么要给他这把枪,可是他自己呢?
“父亲”
“你不用担心我”黑暗中的苏继恒似在笑,可是笑声透着一丝残酷:“保护好你自己,为了苏家”
是夜,后院一排最北面的房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睡在床上的小戈猛地翻身坐起,只见一点烛光幽幽的向他走近,温暖的烛光后透出苏管家阴晴不定的脸
“小戈,老爷请你去了一趟”
头上的黑布袋被瞬间撤去,眼前突然的明亮令他不禁重新闭上眼睛。
其实光只是由头顶的灯泡撒下来的,并不强烈。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他方打量起来。
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密室,四壁的青黑增添了冷意,尤其是对面隐在黑暗中的人更是让他打了个哆嗦。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找你来么?”
苏管家幽灵似的出现在身边。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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