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乐声,那场面!”瘦厨子神往地道。
“你也就见过这点世面吧,这算什么,你到王都去看看,就不说王都,就是国都宾礼——”
“就你去过!不就看过一次,有什么好炫耀的!”瘦厨子没好气地打断胖厨子。
“看过一次怎么啦,你还一次没看过呢!”胖厨子也来气了。
“好啦好啦点水!”周筱青忍住笑,替两人各倒了碗水。
司马府内阁,一场酒宴正在高昂的气氛中进行。
黑白杂绘的素席铺就在地面上,东西两面墙挂着几样乐器,正北面墙上挂着米色纱缦,屋子分两面摆着九张黑漆食案,食案前端坐着把酒言欢的人儿。
坐在东南主人位置上的,是司马夫人,夫人右侧,是娇柔妩媚的司寇府长小姐孟姜,夫人左侧,依次是大公子孟子宣和三公子叔子烈,应邀而来的大学学子们被安排在正南边就坐,以显尊敬之意。每人后面皆有两名妾奴在侍奉着。
食案上更是丰富,主食、汤汁、熟肉、肉酱,以及供女士饮的甜酒、供男士们饮的昔酒。
此时,主子们身后的两个妾奴一个捧过铜盘,另一个提了铜壶,开始侍奉食案前的主子沃盥,完毕,又奉上擦手的棉巾。
净了手,主子们开始食兔肉,盘中兔肉已被炖制得滚烂鲜香,那是膳房里胖厨子的拿手好菜。另外还有一条鱼和一些已切成小块的烤羊肉,都是自膳房新进传将过来的。
盛宴当以乐侑食。两位擅乐的妾奴坐在阁内西侧门边,婉转地演奏着音乐,他们一位以指拔瑟,一位用口吹竽,竽瑟合鸣,优美如仙乐。
“今日蒙各位学子赏光,与我儿一起游戏食饮,老身敬献各位了!”礼乐声中,夫人端起酒杯站起身朗声道。
孟子宣和叔子烈也端起杯站起身来陪敬。因孟姜坐在夫人旁边,故也以主人的身份站起身来陪敬。只见她柔指轻握杯足,双眼秋波似水,身姿亭亭玉立,分外妖娆妩媚。
学子们见夫人献酒,赶忙站起来先向夫人施了礼,夫人饮了手中甜酒,又将昔酒献于学子,学子一饮而尽,谢道:“尊有昔酒,贵其质也,多谢夫人以昔酒招待!”
见学子一饮而尽,夫人、孟子宣和叔子烈以及孟姜方款款坐回席上。
刚一落座,孟姜就觉哪里不对,眼光一扫,见一个人正看着自己,原来是学子季杨。
孟姜与季杨的目光相撞,孟姜马上将目光避开,不知是因为娇羞,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上竟泛起微微红晕,惹得季杨一时看得呆了。
孟姜心道:自己这般魅力,可恶的孟子宣竟对自己冷淡如霜,真是气煞我了。抬眼看季扬的目光仍流连在自己身上,暗叹:这季杨虽没有子宣沉稳儒雅,却也生得华贵轩昂,若非自己先爱上子宣,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孟子宣和叔子烈也分别尽主人之仪,给学子们献酒。之后,学子又依礼向夫人和孟子宣、叔子烈献酒,轮到季杨向孟姜献酒,两人感觉上都不再陌生。
只见季杨端了甜酒向孟姜昂步走去,施了个礼,将酒奉于孟姜姐请!”眼睛却骨碌碌在孟姜脸上和鼓实的胸脯上打转。待孟姜饮毕,更觉她艳若桃花,妩媚非凡,禁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玉手。
孟姜吓了一跳,赶忙将手缩回到袖中,抬眼瞪了季扬一眼,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都在随意谈笑,虽有那么一两个边谈笑边将目光投向这边,但也未曾注意这一失礼的细节,方放下心来。
在主宾依了酒礼互献了酒后,夫人道:“今日都是为了给大家解闷,能玩得快意,食得高兴,这都是你们年青人的乐事,我这老身就不在此搁扰了,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公子见谅!”
学子们站起身来,向夫人施礼道:“多谢夫人款待!”
孟姜也站起身来,向众学子微微欠了欠身,婉约地挽着夫人走出内阁。
夫人和孟姜一走,只剩下华服锦裳的同辈男子,便更加随意率性起来,饮酒,行酒令,作诗,唱诗,弹奏凡是贵公子们能玩的他们都玩了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