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痴情种,一下又是出口伤人的浪荡子。请问你是不是个变态狂啊?”
我咬了咬牙,教“绝代情圣”别跟她一般见识,又找来“只为卿狂”准备跟她打持久战。“只一叶梧桐,不知多少秋声”
我开始对一个叫“梧桐”的大小姐献殷势,要不一直跟那叶莲舟对话会显得我吃不开。“何处闻秋声?”那叶梧桐开始搭理我。
于是我把自己凄美的故事说给她听,说得很投入。
自从进聊天室来,我的脸皮厚度呈等比级数增加,而且愈来愈觉得自己不愧为情场浪子。“色狼!”
就是这一声,原来那叶莲舟一直没漂走,她公然向我挑战,当众辱骂“只为卿狂”“你是色狼”梧桐受了谣言蛊惑,对我失望极了。
“不!你听我解释”
但是我可爱的“梧桐”已伤心离去,我只好一掬伤心泪。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看我跟梧桐聊得起劲,吃醋了?”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聊聊。”“只为卿狂”深情地说。
“真是个好色的下流货!”
靠!她骂我,阐述了“色狼”的定义。
“非也,非也。”我没忘记当时的身份是“只为卿狂”“君子好色而不淫,风流却不下流。小姐明察、明察”
我马上退下,然后狠狠骂了她一顿。
我决定不开机了。
回想起这段无聊经验,我突然放弃了上网的念头。
也许我是有点变态吧其实“绝代情圣”和“只为卿狂”都是我假想中的祁洛勋。从前的他,在我眼里是个“绝代情圣”爱过一大堆美眉,唯独没爱上我。我对他的期许是,有一天他会“只为卿狂”
不上网聊天,那就只好继续找工作。
我在路边张贴的房屋出租广告前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每则广告。
唉!没有合适的。
“简瑗!”
我应声颤了下身子。不是被自己的名字吓到,而是被声音的主人吓到,不必回头我也知道喊我的是谁。
我走近暂停在路边的墨绿色豪华房车。
“你在这里干嘛?”
祁洛勋摇下车窗,我看见他不可一世的俊脸。他身上那件雪白衬衫搭上墨绿色车身,让我想起丫丫那盘“韭菜墨鱼丝”
“看房屋出租广告。”我尽量让自己看来秀外慧中。
“先上车再说,我有话问你。”他点了下头。
按理说,他是不可以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的,因为我是他阿姨。
“你不下车替我开车门啊?”
为了百年大业,我不但原谅他大不敬的态度,还跟他开玩笑。
他不搭腔。大概想证明他手长脚长的,他直接从车内打开驾驶副座的车门。我穿得很平民,却一派雍容华贵地坐上车。
“想换地方住啊?”他马上开车上路。
“已经换了。”
“那还看什么广告?”
“我现在是借住在别人家,怕住不了多久,所以未雨绸缪。”
他又点了下头。
“找到工作没?”
“还没。”
我很生气他这种应酬式的问候方式,他要真想知道我的最新状况,大可打电话问我。“你要载我去哪?”我问。
“我约了客户吃饭,现在正赶着去赴约。”
“我去干嘛?打包你们吃剩的菜吗?”我尽量淡化话里的委屈感。
“刚好在路上遇见你,顺便请你吃饭不好吗?”
我朝他一笑。
也好,我很久没吃香喝辣了。
果然,我大啖了一顿美食,餐后还直打嗝。
“你刚才为什么对客户说我是你远房亲戚?”我又坐上他的车。“是不是‘小阿姨’三个字令你难以启齿?”
“我懒得向别人解释太多。”他看了我一眼,神色很从容。“我又没否认你是我亲戚。”最后一句话激怒了我。
“谢主隆恩!”我冷哼。“我太稀罕当你亲戚了!”
“又干嘛了你?”他好像也生气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原来你任性的毛病谤本没改嘛!”他也冷哼了声。“我一路上还觉得纳闷呢,你怎么突然变得乖巧懂事了,对我那么客气地说话。”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因为饿昏了才没力气找我麻烦?现在吃饱了,又有精神找我吵架了是不是?”
要不是怕伤了自己的胃,我现在就把午餐吐在车上还他。
“对不起。”
先向他道歉好了,待会回去再上网骂人,那叶莲舟最好别惹我!
“我没听错吧?”他得寸进尺。“你说的是‘对不起’吗?”
“是。”我忍辱负重又说了一次。
“我可以断定你现在是处于一种理智的状态吗?”
他暗示我曾经是个胡闹不懂事的孩子,也许怀疑我现在还是。
“你想说什么?”我冷静沉着地问。
“如果你一星期内还找不到工作的话,那就回来替我工作吧!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搬回家住。”
我诧异于他的说法。
其实,我早想搬回祁家住了。
大学时候住校四年,毕业后又为了展现志气,我执意要自力更生,不肯搬回去看他脸色,好歹在外头也住了六年时间。他不提要我回去,我也拉不下脸演出凤还巢。“替你工作?”
搬回去住可能不会造成他负担,可我能替他做什么工作?
“嗯。”他很爱点头。“我愿意让你担任实习秘书。”
“秘书?”
他准备让自己的公司倒闭吗?
“不要用这种委屈的眼神看我。”他阻止了我疑惑的眼神。“我觉得我比你委屈。”“那你要我回去干嘛?”
“那是迫于无奈。知道我为什么逼着你去向老板辞职吗?”
“你不是告诉过我了?因为姐夫要动大手术。”
这是我说得好听。
具体的理由是,他不希望他爸,也就是我姐夫在下个月动大手术前,还得承受额外、不可预期的风险。
所谓额外、不可预期的风险,就是指我这个闯祸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捅出个大楼子。他命令我去提辞呈的时候已经和我大吵一架了,当时的激烈状况是这样的“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辞职是因为不想惹祸上身,绝不是承认自己是个闯祸精,你对我的指控不成立!”
“是吗?惹祸上身?你连学校都敢烧了,还怕黑道?”
一听他提起“烧学校”这桩陈年旧事,我怒不可抑。
那根本是误会一场,当年我没解释,如今更不用解释。
“就算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好了,但你不能在多年之后还认定我毫无长进!”“你是在暗示这几年来,你又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战绩吗?”他瞪着我的两颗眼珠子仿佛就要跳出眼眶。
“你以为只有你没白活!只有你懂得享受人生吗?”
“我是没有虚度光阴,可是我也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情史上第一件丰功伟业就是让老板的老婆自杀未遂,差点和你老板对簿公堂,我们祁家差点就沾你的光上社会新闻!”“她想死是她家的事!她要真的自杀身亡也不干我的事!”我理直气壮地否认他对我的恶毒指控。
老板的老婆不能阻止老板变心绝对与我无关,老板的一厢情愿又干我屁事!我还没怪他害我丢掉第一份工作哩!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还觉得自己很无辜?”他的眼神不肩,口气十分冰冷。“你想说,你只是不巧长得一副闭月羞花貌,刚好有那么一点成熟男人喜欢的生机与活力,刚好让他们有了枯木逢春的幻想?事实上你的要求不多,你只是喜欢站在人前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只是一直想保有那种奇货可居的身价?”
当时我硬忍下“叫他去死”的话,不再与他争辩。
为了不让姐夫老操心我的事,能安心等着进手术房,我决定多少忍气吞声些。“既然你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爸,那你就配合一下吧!”他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听起来已经没那么颐指气使了。
他为什么不求我呢?如果他能表现出一副希望我搬回去跟他住的样子,我马上就答应他。“讲话呀你!”他又不耐烦了。
“我哪有能力当什么秘书?”
对于自己有几两重,我还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让你实习实习而已,做得来就做,做不来我也会安排你做别的。”“好吧,如果我一星期内还找不到工作,那就去你公司丢人现眼好了。”他又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很觉欣慰。
“搬回家住吗?”
“等人家不让我住的时候再说吧!”
他考虑一下。“随你吧!只要你不闯祸就好,否则我会马上绑你回家。”
人善被人欺,我没在言语上加以反击。
“去哪里?”
他这才发动引擎。
“你要去哪里?”
“回公司。”
“你高兴在哪放我下车都可以。”
也许,我该积极一点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