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无法理解,更无法彻底明白所以我才会毫无顾忌爱着。
与裴纪中和好的那个晚上,我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我做了一个又一个香甜的好梦,我似乎连做梦都在大笑着,那接近泛滥的喜悦就在我的血液里蠢蠢欲动地流淌着。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生活从细雨延绵的阴天,变成了旭日初升的晴天,是那样地彩色缤纷而绚丽迷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没多久,尚未吃早饭的我便在裴纪中还有嘻哈帮兄弟的掩护之下,从老妈的眼皮底下成功地逃了出来。在裴纪中的带头之下,我早已忘了自己是承原高中的学生,而学生就得去学校上课的这个事实。整整一天,我和裴纪中这两个疯狂而又傻气的恋人,逛遍了仁川市区内大大小小的游乐场,我们仿佛要把以前所缺失的日子全部都补回来一样,时时刻刻地粘在一起。
当我们一路玩到嘉年华游乐园,看到一群学生正在玩滑板的时候,裴纪中忽然直嚷着要教我玩滑板,因为在嘻哈帮的成员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至今还不会玩滑板,用裴纪中的话来说,那就是实在有损嘻哈帮的形象,难怪新学期以来嘻哈帮在承原高中的声望大大地不如以前了。为了帮裴纪中挽回嘻哈帮昔日在承原高中的声望,我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学滑板了。
不一会儿,嘻哈帮的兄弟们把滑板借来了,滑板的颜色五彩缤纷的,摊在地上非常地鲜艳好看。宝儿和金在宇他们全部都会玩滑板,因此很轻松地便踩了上去。我也学着她们的样子,一脚踩了上去。谁知我的脚才一踏上去,那滑板便往左边一歪,吓得我连忙跳下来;裴纪中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居然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起右脚踩上去试了试,结果左脚马上失去重心,人立刻变得东倒西歪,于是我赶快把左脚也踩上滑板来支住身子。
当我双脚全部都踩上滑板,这下可好了,滑板下面的四个轮子一经接触地面,就好像上了发条一般,发神经似的转了起来,我被迫着向前冲,我不禁吓得大声尖叫起来,这种失控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整条路都在我脚下飞快地向后退,我跌跌撞撞地冲过宝儿,忽然见到裴纪中正和金在宇站在一起,我一惊,心里便慌了神,就这样,几秒钟之后,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脚下的滑板早就飞了出去。
唉哟,pp摔得好痛啊!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呻吟起来。裴纪中奇怪地看着正躺在地上的我,说道:“依妍,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会表演空中飞人!”
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裴纪中又笑着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小跑着把我的滑板捡了回来,耐心地对我说道:“刚开始的时候,要尽量减慢你的速度!然后重心要放稳,要是两只脚同时滑了,就要不时地换一下脚哪,就像这样”
我的一只手臂被裴纪中抓着,另一只手则在空气中胡乱地划着,拼命地想维持身体的平衡,哪里还能记得裴纪中说的什么“尽量减慢速度”、“重心要放稳”之类的话,而偏偏滑板的轮子,一点也不听话,我想要往左,它偏要往右;我想要往前,它硬是要后退。
裴纪中安慰道:“你别急,还是一只脚一只脚地来,你先扶着我滑就不怕摔了。”
裴纪中一边说,一边把手从我的手臂上,移到了我的腰上。他的手强壮而有力,使得我本能的痉挛了一下,身体便向前一倾,于是整个人便像个火力十足,而煞车失灵的火车头,朝前面横冲直撞的滑了过去,就在裴纪中那声“小心!”的同时,我根本都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到“扑”的一声巨响,然后就发现自己像只乌龟一样地趴在了地上,可恨的是滑板的轮子还照样骨碌骨碌地转动着。
我满脸通红地仰躺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裴纪中小跑过去,想要把我抱起来。就在这时,后面有一群小孩子也踩着滑板过来了,看到我正和裴纪中半躺在地上拉拉扯扯着,于是其中便有一个看起来十分调皮的小男孩大叫了起来:“羞羞羞!男生爱女生!羞羞羞!男生爱女生!”他一面说,一面还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颊。而且他还意犹未尽地招呼他的同伴一起来看我和裴纪中是如何“男生爱女生”于是便有一堆的小孩子围在了我和裴纪中的四周,好像是在动物园看河马一样,歪头歪脑地仔细地研究着我们两个人。
顿时我的脸红得好像猴子屁股一样,裴纪中突然间从地上蹦起来,假装生气地握起了拳头,对着那群小屁孩威胁道:“你们谁敢再胡说八道,什么男生爱女生!再说一遍看我不揍扁你们!”
那群小孩子看到裴纪中生气了,立刻吓得一哄而散。我和裴纪中看着他们仓惶逃窜的样子,不禁相视一笑。裴纪中忽然伸手过来要呵我的痒,要知道我平时最怕就是有人呵我的痒,于是我连忙一闪,身子向旁边滚了几滚,想躲开裴纪中的魔爪。然而,裴纪中没呵到痒不甘心,一翻身又朝我扑了过来,紧紧地压住我,手就要朝我的身上伸过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上面正显示着朴太希的号码。我偷眼看看裴纪中,他的脸色好像马上就变了,似乎还冷哼了一声。
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着慌,于是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接起来,然后匆匆地和朴太希说了几句便挂掉了。原来朴太希手上有某个嘻哈音乐会的入场券,他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我忙不迭地推掉了。
可是再回头一看裴纪中,刚才还是嘻嘻哈哈的笑脸,现在已经变成了北极冰山,他对我嚷道:“你怎么还跟那笨蛋来往啊,我不是让你们马上绝交吗?”
裴纪中的话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没好气地说道:“前天你要朴太希放胆来追我,昨天你要亲自宰了朴太希,今天你要我马上和朴太希绝交,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啊?!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可笑吗?”
裴纪中的眼睛瞪得大大地说道:“可笑?万一你被朴太希抢走了,那我可就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
接着只听到他低低地诅咒了一声:“就是那个该死的朴太希!”
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裴纪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天在停车场,我不该骂他是头号大笨蛋的。”
我大大地意外了:“你居然肯承认自己错了?”因为我所认识的那个裴纪中一直是骄傲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低头认错的人!
裴纪中低声嚷道:“是的,我承认我错了,因为我才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我差一点把你拱手让给朴太希了!”
我骤然发出一声轻喊,跳了起来:“你还是错了,因为我才是天下头号的大笨蛋,笨到居然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话,包括违心的话!”
裴纪中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哪有人争着要当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唉!”我轻叹了一声,嚷道:“裴纪中,有时候我真的是很恨你!”
裴纪中瞪视着我,问道:“为什么会恨我?”
我低声胡乱地说道:“我恨你!为什么在顺今高中,承原高中那么多的男生里面,我偏偏就喜欢你呢!你一定是施了什么法术!我更恨你,因为你曾经那样地折磨过我!”
裴纪中忽然用唇一下子堵住我的嘴,然后他抬头问我:“现在还恨我吗?”
我低声道:“更恨你了!”
裴纪中惊问道:“为什么?”
我突然用两手攀住他的脖子,轻声嚷道:“我更恨你,是因为你只吻了我一下!”
裴纪中的火热的嘴唇猝然地又往我的嘴唇贴上去,紧紧地,再也没放开过。我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他,眼睛半开半闭着,忽然我感觉到对面有两道锐利的眼光朝我看过来,可是当我抬起头想去寻找那道锐利的眼光从何处而来时,它又不见了。
当我和裴纪中走在大街上,我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想把那道奇怪的锐利的眼光从我的脑子里清除掉。我想,也许是这段时间,很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所以是我精神恍惚看错了。
我们玩过滑板从游乐场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升得很高了,夏日的艳阳之下,离游乐场不远的海边溅起朵朵的浪花,忽起忽落地,映着天空中的白云,看过去特别的舒服,有阵阵海风凉爽地吹过来。
我和裴纪中对看着,正在商量着下午要去哪里玩。当我们从某个中学的校门口经过的时候,忽然裴纪中发现校门口贴了一张大大的海报,上面写着在首尔即将举办一场高校嘻哈音乐联会,届时将有十几个中学嘻哈会团体参加,裴纪中看着,兴奋得像看到糖果就双眼发亮的孩子一样跳了起来。我们再一看联会的日期,居然就是今天晚上。
裴纪中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失望的表情,我只得安慰他:“算了,仁川和首尔隔得那么远,我们肯定是赶不上音乐联会了。”没想到裴纪中竟是那样地固执,他当下便拖着我直奔机场,买了下午直飞首尔的飞机票。
当我们所乘坐的飞机到达首尔的时候,已是晚上了。站在机舱里望过去,首尔星星点点的灯光散布其中,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地漂亮。
入夜的首尔非常热闹,我们一行人才一下飞机,便听到岸边传来阵阵喧哗的人声,隐隐地和着奔放的音乐节拍,我们不禁对今天晚上的音乐联会非常期待。
入夜了,皎洁的月亮挂在半空之中,街头的人群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一眼望过去,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舒适的、懒洋洋的、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表情,街市上五颜六色的彩灯全亮了起来,卖手工艺品的小摊沿街一路摆了下去。
我们坐车直接往举行音乐联会的酒店奔去。到了现场,一问才知道今天晚上的嘻哈音乐会是九点举行的,于是我们便分别回自己的房间洗澡,等着参加晚上的音乐会。
当我洗完澡,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准备去找裴纪中的时候,忽然看到金在宇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向我走过来。他匆匆地说道:“依妍,你帮我把这张晚上嘻哈音乐会的入场券拿给裴纪中好吗?我安承提前去现场彩排练习一下,来不及去找他了。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准时到啊!”我把东西接了过来,向电梯走去,酒店的过道两旁都点着磨砂玻璃做成的壁灯,看过去很舒服,温和而不刺眼,走道的天花板上挂着花枝型的吊灯,有亮晶晶的流苏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窗边的海风轻轻地吹过,流苏也跟着动了起来,我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走着走着,忽然间有一件事情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到底是哪一件事情不对。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今天早上在游乐场里和裴纪中玩滑板时,我偶尔间看到的那道锐利的眼光又在我的身后出现了!这次我看清楚了,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十分精致的米黄色的套装,那道锐利的眼光就是她发出来的,她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强壮的男人。
我犹豫地走着,心里隐约地觉得哪里不对,等等,我和裴纪中好像被跟踪了!因为从今天早上的游乐场到今天晚上的首尔,这中间隔着好几千里,偶遇的路人是不可能这么巧合,同时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相遇。
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了起来,也不敢往身后看,连忙三步并做一步,冲到裴纪中房间里去。
我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屋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空气中蒸腾着雾气。我叫道:“裴纪中?”“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就在身后,我转过头去找他。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连忙用双手把眼睛遮住,我害羞地直跺脚:“裴纪中,你真不要脸,怎么不穿衣服啊?”
裴纪中在后面大声说道:“难道你平时是穿着衣服洗澡的吗?”
我想起刚才无意中看到的那一幕,脸上不由得涨得通红,不甘心地说道:“那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在洗澡啊!”裴纪中隔着浴室的水声说道:“我以为是金在宇来了嘛,他刚才说要给我送入场门票来。我没有想到会是你来。”
我站在浴室门外说道:“金在宇要和嘻哈帮的兄弟们先去彩排一下,所以他就叫我送来了。”
就在我心慌意乱地想着刚才在酒店走道偶然间遇到的妇人的时候,却听到裴纪中在浴室里大声地叫:“卷毛,你既然在外面,就帮我拿下浴巾好不好?”
我心不在焉地问:“你的浴巾放在哪里?”
裴纪中说:“就放在我的行李袋里,浅蓝色的那条!”
我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床头柜边放着一个行李袋,于是我走过去,在行李袋里翻找着浴巾。
找了一小会儿,浴巾是找到了,可是没有找到裴纪中说的浅蓝色的那条。
于是我冲着浴室大喊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我没有看到浅蓝色的浴巾,只有一条白色的。”
裴纪中在浴室里大声地说道:“我自己用的浴巾怎么会记错,肯定有的,你再认真找一下。”
于是我又胡乱地翻找了一下那个行李袋,我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一地,但是依旧没有看到浅蓝色的浴巾。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只听到裴纪中大声说道:“快点,卷毛,找到了没有,你再不拿进来,我就这样出去了啊!”一听到裴纪中要光着身子出来,我吓得慌了神,连忙跳起来,匆匆对他说道:“要不你先用这条白色的,然后自己出来找。”
接着我便把那条白色浴巾递到浴室里面给裴纪中。
不一会儿,只听浴室的门一开,裴纪中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正裹着那条白色浴巾,那条浴巾围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一块手帕一样,好在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但是更好笑的是,原来那条白色浴巾摊开来,里面是一个小熊宝宝的图案。我看着不禁笑了起来,裴纪中一个大男生,身上却围着一条小熊宝宝的浴巾。
我让裴纪中自己去找浴巾,没想到裴纪中一看到床头的那个行李袋,就大叫了起来:“这个不是我的行李袋啊!”我直嚷道:“难怪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裴纪中懊恼地说道:“那肯定是服务生弄错了。不行,我们得马上下楼去把行李找回来。”
于是,裴纪中就这样,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只围着小熊宝宝浴巾,和我一起下楼四处找行李了。我们一起去一楼的大堂找服务生,裴纪中身上的小熊造型很是引人注目,酒店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经过裴纪中身边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眼神。服务生详细地向裴纪中询问了行李袋的细节,就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我和裴纪中坐下来看看手表,发现已经九点半了,二楼的嘻哈音乐会早就开始了。突然间,裴纪中好像是见到什么怪东西一样,拉着我的手立即跳了起来,我奇怪地问他:“怎么了?”裴纪中猛地用手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千万别出声。
我不知道裴纪中到底看到谁了,但我看到他脸上惊惶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吓我的,于是我立即噤声了。我不由地吐了吐舌头,也只得跟在裴纪中的身后,在酒店的走道里躲来躲去,好像是两个正在行窃的小偷一样。忽然间,裴纪中发现走道的拐角处有一个凹进去的小房间,里面装着一块升降板,周围还有黑布遮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刚好可以装得下我们两个人,于是我们忙不迭地跳进去躲了起来。
裴纪中伸手把四周的黑布拉上了,小角落里面顿时一片昏暗,只看得到对方的眼珠在嘀溜嘀溜地转着,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惶之中恢复过来,我不禁很想问他,刚才到底在一楼的大堂看到什么了,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忽然间,我们听到另一角落里面传来一阵鼓掌声,中间还夹杂着有人吹口哨的声音,我和裴纪中侧耳听着,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一阵节奏强劲的音乐声。裴纪中伏在我的耳朵上说道:“看来这是嘻哈音乐会的后台。可惜我们现在看不见表演的现场,要不然我们把这块板钻个洞,晚上就躲在这里偷看吧。”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有人用麦克风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晚会的dj,只听到他用夸张的声音说道:“现在,请你们准备好你们最大声的尖叫,还有你们最最热情的鼓掌声,让我们一起来欢迎今天的特别来宾!”
我和裴纪中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忽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脚下踩的那块升降板开始摇晃着动了起来,我吓得想抓住四周的黑布,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上升着,一直升着,又突然停住了。接着,一束强光便打在我和裴纪中的身上,亮得我们简直睁不开眼睛,节奏强劲的鼓声开始响起,整个房间都响彻着观众热情的鼓掌声还有尖叫声。
我和裴纪中两个人惶然地在强光之下站着,忽然之间,观众席上不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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