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臭的也是违心的一视同仁,尽数笼络。一双明朗干净的眼不期然的闪过了脑海,心里一怔,就那样对视的一瞬,竟到今天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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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熟悉的而又陌生的犀香味道隐约的从屋里飘了出来,说它熟悉是因为这是额娘最喜欢的香味,大多数时辰点的都是这个。说它陌生,是因为额娘似乎从未点过自己送来的香,一般不是皇上赏的,就是十四弟送来的。
犀香产于云贵两省,味道略有不同,按说云南所出产的香品质更好一点,可老十四似乎更喜欢贵州产的,而自己进上的一直都是云南所出,却总不见额娘用,曾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直到有一次自己也换了贵州产的送进去,却无意间听见十四弟和额娘在一起说笑。“额娘,这回素伦送贵州送来的香品质不错,您闻闻,喜不喜欢?回头我让他在进些来,您好天天点着。”我刚一进穿堂就听见十四弟爽朗又带了点撒娇意味的声音。
“好了,不用闻,只要是你送来的,我都喜欢,”额娘那开怀而又难掩宠溺的声音从屋里轻轻地飘了出来,再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上。慢慢的转了头看向秦全儿手里捧着的香,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捧着香的秦全儿开始哆嗦。
后来呢我轻扯嘴角,我进上的还是云南产的犀香,尽管十三弟都曾拐着弯的提醒我,好像娘娘更喜欢贵州产的。这个傻弟弟啊,那个时候他还是不明白,这香是哪儿产的对额娘并不重要。
所有人都知道四爷府里从不让点犀香,是因为四爷孝顺懂礼,不允许自己用和德妃娘娘一样的香,甚至十三弟也这样想,虽然他和老十四心里都以为我不过是做个孝子样子给人看罢了。
可我这时并不知道,日后有一个女孩儿会发现我不用犀香的真正理由,那个时候我从额娘的屋里请安出来,正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干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的她,只无声的递过来一杯清水让我漱口,可等我再回头,她人已经不见了。
然后在我以后定期进宫给娘娘请安的日子里,我再也不曾闻过到过犀香的味道。后来偶尔谈起,是十三弟卖弄似的和我说,小薇懂得可多了,是她和娘娘说,偶尔换换香点,也能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小薇还说
“四爷?娘娘请您进去呢,”福公公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强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点点头,迈步往里走。刚一进门,就听见老十四笑嘻嘻的声音传了来“哟,四哥来了,给四哥请安。”
我心里一愣,他不是跟着老十他们去火器营了吗?脸上赶忙带了笑容“快起来,十四弟,今儿个你不是出去了吗,我听你九哥说,火器营新上了一批西洋火枪?”
老十四顺着我的手势站起了身来,一咧嘴“我也是刚进来,火枪早看过了,威力还行,十哥喜欢那玩意儿,我倒一般,听说您今儿要过来,我想着也有日子没来给额娘请安了,正好和您碰个头。”
“你们都忙,有这个心就行了,额娘只要看见你俩又和乐,又平安的就知足了,”额娘温和地对我们说了一句。我赶忙转身打了个千“娘娘吉祥,儿子给您请安了。”额娘开心地笑着“好,好,老十四,还不快让你四哥起来。”
老十四拿腔拿调的说了声“儿臣尊旨,四爷请起,”然后端着戏文里的架势把我扶了起来,用恭敬的给我看座。额娘笑得不行,屋里服侍的人也都跟着笑,我淡淡的笑着坐下了,他却一转身坐在了额娘身边,轻轻地帮她揉着腿。
看他又小声地在额娘耳边说了句什么,额娘“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重重的点了一下。额娘的目光从十四弟身上转了过来,她温柔的冲我一笑“你现在已经是办差的阿哥了,跟前人多事儿杂,既不要辜负皇恩,可也要注意自己个儿的身子,知道吗?”
“是,儿子知道了,请娘娘放心,”我赶忙站起来躬身听了。“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咱娘俩个说话儿,白嘱咐你一声,这么正经的做什么,”额娘一笑,又想起什么似的问“胤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好几天都没瞅见他人影儿了。”
十三弟这会儿恐怕又去找那个雅拉尔塔家的姑娘了吧,我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老十四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估计老十三是去看美人了吧。”额娘看了他一眼,却不吃惊。
这宫里的消息都是长了脚的,前头刚发生的事,脚赶脚的差不多的人就都知道了,十四冲额娘做了个鬼脸,又转过脸对我一笑,然后才腻声说了句“额娘,我”
看见他那隐藏着些微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他今天跑来的理由,他是故意来和十三弟抢人的。若是以往,只一个小丫头而已,我根本不会为了这个和老十四去争,就算十三弟喜欢,可女人有的是,为了这个和那些个狼兄虎弟起冲突,实在不值。
可不知怎的,老十四刚一张口,我就脱口而出“额娘,雅拉尔塔家的那个姑娘,您能不能先要过来,我看着人还不错,十三弟又喜欢的紧,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
话音未落,老十四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些,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我正襟危坐,一如平常。额娘却有些愣怔的看着我,屋里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在偷眼看我。
我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刚才只说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心里却明白,事虽平常,可是,我有多久没有像十四弟那样,亲亲热热地叫一声额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