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能轻易放过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看他还要继续生气的样子,宋凌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你还要气很久吗?”她无奈地问,见他没有反应,按着他肩膀的小手一使力,站了起来。“好吧,那我先去洗个脸啰。”
转身往浴室走去,那娉婷身影如此美丽,饶是在气头上,宋凯仍忍不住偷瞄了两眼,正好看见她把牛仔小外套脱掉,顺势落在地毯上。
她抬起手,貌似不经心地盘着头发,裸露出一整个美背。雪白到耀眼,毫无瑕疵,美得简直像艺术品。
她在保守的小外套底下,穿着一件绕颈的削肩露背上衣,前面看不出任何问题,后面却只有细绳系住,如此火辣大胆的设计!
“你”说是气血上涌还算客气了,宋凯差点窒息。
宋凌心在浴室门口驻足,回眸,咬着唇浅浅一笑。“好大的按摩浴白喔,我可以泡个澡吗?”
那故作无事的挑逗,勾魂摄魄,宋凯完全忘记自己在气什么了。矫健起身,移动迅速得像只猎豹,在她转身准备关门之际,已经来到浴室门口。
“当然可以。”他的嗓音不再冷硬严肃,而是低沉性感到几乎罪恶“正好,我也想泡澡。”
健臂一捞,柔软的身子无骨般地偎进他怀里。她仰起小脸,承迎着火热的、无法克制的缠吻。
“嗯”嘤咛声甜得让人全身酥麻。
“你穿这样的衣服来?”一面霸道地肆虐她的樱唇,宋凯一面还在质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你穿这样的衣服出去给别人看?”
“没有嘛只穿给你看”她轻喘着,在吻与吻之间困难地吐出字句。
他一手抚摩着滑嫩的雪背,另一手,修长手指很灵巧地解开了系在腰间、颈后的细绳,轻轻一拉,那件漂亮的上衣,就毫无用处地落在他们脚边。
“嗯,很方便。”他赞许着,一面拥紧了她,故意用自己的胸膛磨蹭她赤裸的丰胸。敏感的蓓蕾被他略粗的运动外套摩擦着,马上就逼出了她楚楚可怜的呻吟。
这根本不只是干柴烈火,而是火把遇上了汽油;分离多日的两人,难耐刻骨相思,用说的根本不够,一定要用全身、用整颗心才能诉说思念之苦。
浴室门关上了,按摩浴白开动,哗哗的水声中,柔软的呻吟响起,时而短促、时而高亢,有时,是尖锐的叫声,有时,则是绵长的吟哦,唯一不变的,是男性粗重的喘息,高高低低,是最谐和的伴奏。
那一夜,本来在球队晚点名前她就该离去的。但是球队这两天放假,教练带着球员出去吃饭喝酒,留在饭店的人寥寥无几,根本没有晚点名这件事。
而被宋凯狠狠疼爱过的宋凌心,累得沉沉睡去,宋凯也没有叫她,等到她悠悠转醒,睁眼一看,发现已经过了午夜。
她其实是被很奇怪的细微声响吵醒的。撑起身子,发现宋凯还在熟睡,只有她自己醒来。
就着晕黄的床头灯光,她忍不住细细看着那张略偏一侧,安详沉静的睡睑。
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充满阳刚味,又有着运动员的阳光气息;全身皮肤都是健康的古铜色,让他深刻的五宫更有味道。那双锐利炯然的眼眸闭着,少掉了几分侵略性;气息均匀,他睡得正熟。
他们其实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童年。小时候,她对他的印象是“很会打球的大哥哥”如此而已。出色的球技让宋凯从小就征战无数,一天到晚不是集训就是比赛,和她见面的机会很少、很少。
即使是她父母双亡之后,她被接到宋家长住,宋凯还是不常出现。她也才隐约了解,宋家父母把对于宋凯的爱,多少也转移到了她身上。
直到她二十岁那年夏天,宋凯因为受伤开刀,不得不回家休养,而这一休息,给了他们贴身相处的机会。
然后、然后
恋恋地轻抚着那坚硬的胸膛,忍不住偷偷印上一个吻。宋凌心至今还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漂亮、健美到令人嫉妒的身体,居然属于她:那冷然倨傲的俊脸,在看到她时,会有温柔入骨的微笑:还有,那张薄薄的、好严肃的唇,吻着她的时候,却是那么热、那么贪心
真的不敢相信呀!午夜梦回,宋凌心还会怀疑起这一切是不是一场美丽的春梦,都只是她的想象而已?
奇怪的声响又传来,打断了她的花痴。她皱着眉,侧耳倾听。
声响不大,似乎是隔壁传来的,像是敲打着什么,又不像,还有奇异的、难以辨认的声音,像风声,也像电视,但又像是听错了
宋凌心听了半晌,声音停了,四周陷入沉寂,但没多久,又开始了。
因为实在听不清楚,她干脆翻身跪起,手脚并用地往声音的方向靠近,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被人从后拦腰抱住,犹有睡意的男声低低问:“你在做什么?半夜为什么不睡觉?”
“嘘,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她秀眉蹙着,偏头细听,困惑不已。“我是被吵醒的。你有没有听见?”
宋凯听了几秒钟,突然,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动。
回头一看,宋凯一手扶着额,肩膀一抖一抖的,正在压抑狂笑。
“你笑什么?”宋凌心完全摸不着头绪。
“宝贝,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宋凯笑得几乎无法回答,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火焰。他使力一扯,把困惑莫名的人儿拥回怀中。
“到底是什么?电视?”
宋凯低头,贴在她耳际,低低缓缓地解答“之前,你被我压在下面的时候,我们应该就是发出那样的声响。怎么,你有兴趣听别人的?”
宋凌心马上听懂了,粉嫩脸蛋也马上轰的一下烧红。
“你、你隔壁,住、住谁?是哪个队友?”她羞得把脸蛋埋在他胸膛,好半晌,问句才闷闷飘出来。
“不知道,也不一定是队友。我们房间天天晚上都要换,不知道隔壁住谁,应该不是队友吧,队上不准让女友留宿的。”宋凯耸耸肩。“不过规定是这样规定”
有些球员的私生活相当夸张,这宋凌心略有耳闻,但听他这样说完,她突然不语了,像只小鸵鸟一样,闷在他怀里,不抬头也不说话。
“怎么了?”宋凯当然马上察觉她的异常,大掌抚着她的背,轻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就这样睡在这里”
吞吐迟疑的字句,懊丧的语气,都说明了她又后悔了。
要说不检点,他这样也算吧?
“这房间是我另外订的,不是队上的房间。”宋凯耐心解释着“而且我已经提前请假了,这是我私人时间。这样也不行吗?”
宋凌心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她,宋凯真的用心良苦,什么都设想到了。若不是约在这儿见面,他一定会用这请假的短短时间,飞车回家去见她的。这她很清楚。
不得不这样,但那浓浓的罪恶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萦绕不去?
黑暗中,宋凯叹了一口气。
“你又想太多了。”他的嗓音好低、好无奈。“如果会让你不开心,那以后不要这样见面好了。”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半晌,又摇摇头。
想见他,又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充满罪恶感;不见他,又按捺不住蚀心刻骨的相思啊。
“不知道怎么办”她苦恼得几乎要落泪了。
好辛苦、好辛苦,却又带着一丝甜到心底的蜜般滋味,让人又想要又不敢要,尝过之后又落入深深的懊悔中
“不哭,乖。”宋凯捧起她的小脸,安抚着那欲泪的娇人儿“我会再想办法,你先乖乖睡觉,好不好?”
“嗯。”一个晚安吻之后,他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就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累极了的宋凌心很快被他哄睡。
而宋凯却失眠了。
他们一直在相似的状况中,一次又一次矛盾摆荡,上上下下。
有时,她会硬着心肠,阻止自己找遍借口外宿;有时,又忍不住推说去同学家讨论报告,太晚了就住下等等的理由,偷到聚首的机会。
春去夏至,在无尽的轮回循环中,终于,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