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也随之散去,他继续给我认真的上药。平时看他一脸没正行的样子,现在这么近的看他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怪怪的,却也是没来由的喜欢。
晚饭,他为我点了些清淡不刺激的菜,吃完饭,又帮我上了一次药,但是上完药还是象往常那样不忘讥讽我一句“如果你没漱口,真怕你有口臭。”看着我瞪圆了眼睛,他才笑眯眯的关上门出去。
古代的夜晚很是无聊,我在房间里又翻出从现代带来的东西,反复的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对啦,这lv的包也没用了,不如把它改造下。以前学激光切割的时候教授曾经提过,说lv的皮革全部手工制造,而且由于这种皮革防火防刀割,所以很多都是用激光进行切割的。来了古代一直遇到很多危险的事,我拆块lv皮子缝在心脏那块,也许可以避过一些劫难呢。缝在什么地方好呢?就胸衣上好了,又固定还贴身,不容易被发现。于是我用剪刀挑了包包上的线,拆下来一块大小合适的皮子,往胸衣的左罩杯上沿着原来的针孔开始缝。
正缝的认真,听到门外竹子的声音。
“璧姑娘,你歇下了吗?”
我脱口就答:
“还没。”
话音刚落,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胸衣呢。随着门开的声音,我已经来不及藏了。
竹子一进来就探究的盯着我手上的胸衣看,看得我脸渐渐泛红,他才开口问:
“你手上的是何物?”
“啊,这个啊,眼罩!”幸好我有张口瞎话就来的优点。
“眼罩?”他似乎半是好奇半是置疑。
“就是我们家乡人睡觉时戴在眼上的东西,这样就可以睡得香,就和驴子拉磨带眼罩拉得快的道理差不多。”我继续把我的优点发扬光大。
“你家乡在哪里?”
“不告诉你。”
“我能见识下你的眼罩吗?”他半信半疑。
本不想给他的,但是看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我也不好意思不给了,只得硬着头皮不情愿的塞到了他手里。
他拿着左右摆弄研究,之后竟然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心想,就是在现代也没男人象你这样的吧。没想到他又不知死活的开口:
“这眼罩还香香的呢。”
我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已经红了,脸上的温度更可以烧开水了,如果照镜子的话一定是个西红柿。他看着我窘窘的样子,聪明的把胸衣递还给我,但是还是没有从胸衣上移开视线。
我接过胸衣赶紧收了起来,坐回桌边不停的喝茶水,以平息心里的窘迫和浑身的不自在。这时竹子已经自行坐下。
“明日起,我们可能没机会再进城休息,不得不在外露宿,你今晚早些歇着,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也休息好养足精神。”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
“你是不是应该易容啊,万一母老虎的人再追来怎么办?你武功高强无所谓,但我很有可能就受你牵连被杀了呢。”
“苍虎夫人和她妹妹已经受伤,应该不会冒险追来。煞炙帮还不会那么快从护宝山庄赶来,除非还有别路人马,否则我看不必那么麻烦。此外就是,我们距绝尘谷只几日路程,只要这几天谨慎些,应该可以安全到达。”
“就是你自己不易容,也给你的马易容一下啊。你想想,你这宝马骑到哪里都那么显眼,很容易被认出来,而且还容易招人眼红偷去。”
小白子啊,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先替你报当初它的一踢之仇。(小白子:还不是你扔的!)
“你打算怎么给我的马易容?”他好象看透了我的小伎俩似的笑问我。
“你的黑马太显眼了,把它染成白马吧。”
他挑着眉看我,好象不是很满意。我赶紧解释补充:
“我好怀念死去的绝世好狗小白,想借你的马睹马思狗一下都不成吗?”
“可你的狗和我的马一样是黑的啊!”你记得倒清楚!赶紧再想理由。
“在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叫‘白马王子’,就是梦中情人,理想配偶的意思。说他们一般都会骑着白马来接自己心爱的姑娘。所以,你骑着白马,一定会有更多的妙龄少女对你钟情仰慕的。”想他这花花公子,这么说应该对他有些说服力吧。
他想了想,然后认真的定定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好象要看进我的心里似的。直看得我开始心虚,他才扬起了嘴角,带着份得意的说:
“也好,就易成白马。”
他嘱咐我早点休息,就回房了。
竹子走后,我把胸衣改造好,穿上试了试,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又不觉红了脸。在外住宿,总是不如在家安稳,就和衣躺下了。
可是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时辰了,就是不能入睡,大概是刚才脸红不停喝茶水的原因。哎,这个人真是比我还祸水,我这么硬的命竟然被他连摆了这么多道。水喝多了,还是先去趟厕所吧。于是起了身,轻步朝房门走去。走近房门,却听房外有轻微的动静,接着好象我的房门就要被打开的样子,我连忙一个闪身躲在门后,却见一个黑衣人举着匕首往床走去。我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趁他掀开床帏往床上刺的这一瞬,撒腿就往门外跑,还大声喊着救命。
就在我边跑边回头张望的时候,竟然一个没注意,被前边的桌子挡了一下,人一踉跄,回身惊恐的看着黑衣人,这时他已经追上了我,举匕首就往我心窝上刺。这一刻,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美食、冰激凌,还有甜点。人家说,人死前,和最爱的人相处的一幕幕会象电影般重现眼前,为什么我死前眼前全是食物?看来以食为天这句话已经深入我髓了。我的爱人,美食,我们永别了!小白子,你等等我,我去地府继续养你!刘爷爷,您也做好思想准备迎接我吧!
这时,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喊:“不!”是谁?这世上还会有谁对我如此挂怀?(其实除了他,地府的刘爷爷和小白子也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个不字。)
廿四夜审刺客
匕首已经刺了下来,却没刺进胸膛,我和黑衣人都是一怔,我的胸衣救了我!(小白子,刘爷爷:万幸她没死。一人一狗擦了擦汗。)
趁他没还回过神,我快速挣脱了他的手,而此时竹子已经赶了过来,一招就制住了杀手。然后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来“袭胸”焦急的查看我是否受伤,看他那样子还要拉开我衣服看似的,我这才从他突然袭胸而造成的震惊中醒过味儿来,慌忙推开了他的手,骂道:
“色鬼!流氓!”后边还省下了一句“你抢了我的动作”在肚里没有说。
听了我的咒骂,他才恢复了神志似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越矩,脸微红了一下,没了往日的调笑戏弄,别扭的说:
“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房说吧。”看着被我们吵闹引来的越来越多的观众,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快步走回了房间,竹子也拎着黑衣人跟了进来。
没想到,刚才那撕心裂肺的凄喊竟然是竹子的声音。按说不至于啊,我也没欠他十万八万两没还,死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甚至还不用再还我的恩情了。难道说我还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利用价值?男人啊,是世界上最难懂的动物啦。(晕,是女人。)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女人都知道男人想些什么,男人都知道女人想些什么,这世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进门,他一下就把黑衣人扔到了地上,浑身充满了怒气,有点吓人。一直以来他都是那招牌的痞笑,给人种不正经的印象,却情绪轻松,没想到平时不生气,一生气比别人来的都更厉害。
他厉声的问:
“为什么杀她?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被他的气势吓到,战战兢兢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就他那要吃人的样儿,换我,我也吓死了。
“张公子今天当街被这位姑娘打了耳光,派小人来杀她的。这位公子饶命啊!”幸好这个张公子派了个不入流的杀手来,而我又刚巧尿急和穿着刚改造好的胸衣,要不岂不是一命呜呼了。命不该绝啊!(好人不长命,祸害贻千年!)
“璧姑娘,你说怎么处理他?”竹子征求我的意见。
想想那张公子也挺冤的,人家调戏妇女,被正在气头上的我撞到,不幸当了出气桶,再何况人家被调戏的女子还很乐意被他调戏,那就是两相情愿咯,竟然被我棒打鸳鸯,好象我也有错。(什么好象,就是你的错!)
不过说到底,还是要怪竹子气我才发生这些事情。而且我当街扇男人的耳光,想必他心里也很憋气。出门在外还是别多惹是非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装作心地善良的说:
“放了他吧,他也是为人效命,身不由己,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竹子面露欣赏之色,八成觉得我是个心地善良菩萨心肠的女人,看来我这顺水人情做的值得。
“既然璧姑娘说放了你,你就回去吧,且带个话给你们公子,如若再犯,别怪我雅竹公子心狠手辣。”他放下狠话,点开了黑衣人的穴。
“谢谢女菩萨不杀之恩,谢谢公子饶命。”黑衣人捣头如蒜,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黑衣人滚出房间后,他才慢慢的找了椅子,在我身边坐下,不放心的问我:
“你确定没事?没有受伤?”
“当然没事,皮都没破,更别提流血了。”这lv皮子真管用,我哪天把剩下那几块皮子也好好的利用下。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的匕首刺中了你的胸口。”他百思不得其解。
“嘿嘿,我善心得善果,得诸神保佑。难道非要脱了衣服给你看看你才相信啊!”(你还诸神保佑呢,不遭五雷劈你,就躲墙角偷着笑吧!)
他先是惊讶我的大胆言辞,之后马上恢复痞貌,戏弄我说:
“如果你不反对,让我看看也无妨!”
“你个色鬼,想得美!”要看也得先让我看了你才行,心里想。
真没想到他这么厚脸皮,不过总算转移了他对刚才事情的继续追问。
经过这刺杀未果的事件,我还真不敢一个人睡了。和竹子一起的话是有安全感,但是会不会被他吃了?不过相较于性命,贞洁也不算什么啦。再说和竹子相处后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有时还是很体贴的。算了,我也不吃亏。就是最坏最坏打算了,无非也就是引用那个经典名句“奸我吧,但是千万别杀。”
怎么和他开口呢?就这么着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眨巴眨巴眼睛说:
“竹子,我今晚和你睡一个房间可以吗?”
他着实的吃了一惊,挑眉问道:
“你确定?”
我赶忙解释:
“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怕有人杀我,不敢一个人睡觉罢了,你别做什么非分之想啊。”怎么也得我先有非分之想才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刚刚想给你检查伤势的时候还骂我色鬼,这会怎么马上又投怀送抱啦。原来是利用我啊。”
装作恍然大悟后又很委屈的样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戏弄我啊。
“你被我利用,说明你有利用价值,是个有用的人,这不是好事?”
“那你怎么不让我也利用下呢?”
你还真不吃亏啊,死竹子。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利用我了还是没利用我了呢?”
想到先前分析的,我也许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就随口的说了句。谁知道他眼中竟然闪过半秒的不知名的情绪。难道被我说中?幸好刘爷爷把我的眼治好了,否则在这古代看不清眼神会错过好多事。
“对啦,你刚才叫我什么?好象是竹子。”他岔开了话题。
“啊恩”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谁知道他又继续说:
“这名字也不错,以后你就叫我竹子,我叫你璧璧,这样我们谁也不吃亏。”
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不过随便他好了,反正也是假名字。
于是,我收拾了下东西,让他在门外等候,换下被匕首刺出窟窿来的翠绿女衣,换上淡红色的,然后就随他去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