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语言不通,价值观可笑,生活无聊。所以你其实希望我能带给你些许惊喜。)”
“you enjoy x-rays people? fine, i won’t charge you。(你喜欢读心?没关系,我不收费。)”潘凯文用力挤开万斋,径直离开。
万斋在后面好整以暇地目送他的背影,摇头低喃:“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地下车库。
此时离社团活动结束已经有一会儿了,车库里已经空荡荡的没剩几辆车。潘凯文大步朝他的黑色重型机车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车门嘭地打开的声音。一贯警觉的年轻人加快了步伐,却仍在十几秒后被四面闪出的人影截住。
不速之客有三,一名黑人男子,两名白人男子,身高都在一米九左右,全体身着统一黑西服,佩戴墨镜。
看他们领带上那个特制的精密多功能领夹和上面凸出的w字母,这三人来自全球最顶级的国际保安公司wall,搞不好还是行动级别最高的那一部门。潘凯文自知无法以一敌三,乖顺地停住脚步。
“master,(少爷)”为首的黑人男子恭敬地开口“your grandfather sent us to take you back。(您的祖父让我们带您回去。)”
潘凯文抬眼看着他们:“what a波ut my mom?(母亲呢?)”
三人互相看了看:“mr。 pan just asked us to bring you back。(潘先生只是叫我们带您回去。)”
潘凯文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将机车钥匙扔给黑人男子:“you drive my 摸tor。(你开我的车。)”
黑人男子转身朝机车走去,中途回头,见潘凯文跟着另两人走向黑色suv,才放心地坐上机车。
潘凯文和一左一右两个保镖走到suv前,左侧的保镖a快走两步上前为他拉开车门,就在这时,潘凯文的身影忽地朝右一闪!
想跑?!心念一闪,保镖b已迅速启动,跟上潘凯文的速度,用身体挡住去路。两人的肩膀重重撞到一起时,保镖突然蹙眉,不对,潘凯文的目的不是逃跑,而是手下意识护住腋下,但为时已晚,只一秒的功夫,枪套里的伯莱塔m9已不见,墨镜后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愕。好在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很快反应过来,利用suv车身对潘凯文形成三角包围。
黑人保镖也在几秒后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况,顿时大惊失色。
“don’t。”向那位试图靠近的黑人保镖摇摇头,潘凯文将枪口抵在自己右肩,形容冷酷。
熟谙潘少本性的保镖们明了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这个潘家二少,一向“胆色过人”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身体,眼中并无一丝动摇,好像那压根不是自己的肩膀,乍看很疯狂,但保镖们很快意识到,支走领队,抓住开车门的空当,选择以自己的身体为筹码,这一切绝不是冲动所致,而是经过缜密思考后完成的行动。那个肩窝的位置并不致命,潘凯文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正因为并非以性命要挟,才充分说明他认真的程度,更加不可掉以轻心。若是被潘先生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受伤,他们三人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now,”枪口在肩上压了压,潘凯文开口道“step back。(退后。)”
两名白人保镖在黑人领队的带领下缓慢后退。
潘凯文示意三人退到一定距离,才从suv门前走过来,面向三人,一面用枪顶着自己,一面小心挪移到机车停靠处。
“give me the key。(钥匙给我。)”跨坐上机车,潘凯文朝对面的黑人领队扬扬下巴。
黑人保镖捏了捏手中的钥匙,迟疑了片刻,还是丢了出去。潘凯文抬手去接,却抓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钥匙落在与车子有些距离的位置。
是故意的。潘凯文冷冷地抬眼望去,黑人保镖在那边紧绷着下巴。
双方无声僵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放学后的集英学院地下车库宛若真空般听不见一点声音。
潘凯文总归还是下了车,抬腿跨下,向前走,弯腰蹲下,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毫无破绽,一双豹子般犀利的眼睛牢牢锁定眼前三人。手在地上摸索的时候,眼角突然瞄到suv窗口处一道可疑的影子——
“嘣!”
随着枪声响起,潘凯文已本能地就地侧翻,九毫米子弹呼啸着正中他刚才摸索的地方,车钥匙当啷一声被掀向半空,子弹在水泥地上一弹,擦着潘凯文的手臂飞射到车库的支撑柱上,煞那间粉末飞溅。
钥匙!潘凯文就着趴地的姿势,一个蹲踞式猛冲上前,抢在三个保镖包抄来之前一把接住下落的车钥匙,顺势前滚翻到了suv身前。身后,保镖们已从三方包围过来,眼光一闪,潘凯文半蹲的身体猛然下沉,在三名目瞪口呆的保镖眼前,以一个无比漂亮的滑板姿态从suv车下一滑而过!
保镖们左右包抄过去,头顶忽然“哐”一声巨响,suv的车身随之一震。潘凯文竟以车后的立柱为支撑点,纵身跃上suv车顶,接着一个腾空跨越,稳稳地落在黑色机车前。
半蹲侧身,抬起手中的伯莱塔。
噗!噗!黑色的suv左半边完全塌陷。潘凯文飞身跃上机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驶离车库。
保镖们紧追了两步,终究只能对着本田机车那飞快消失的影子望车兴叹。
车库里转瞬又安静下来。
“saito,”黑衣的保镖领队背对着suv冷冷地命令道:“get out。”
砰。车门懒洋洋地打开,一头桀骜的朋克短发,身穿黑色帽衫、迷彩短裤和卡趾木屐鞋的年轻人两手插在裤兜里拽拽地走下车来。
“what’s the problem? you nearly kill him!(你在搞什么?!你差点杀了他!)”白人保镖上前来狠狠训斥道。
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挠了挠一头乱发,很不以为然:“nearly kill?(差点?)只有你们这种外行货才会说什么nearly kill。you know what(知道吗),”他走到黑人领队面前,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接近一个头的男人,口吻挑衅“i never nearly kill。 i kill ori killed。(我从来不差点,在我手下只有快死的和死透的。)”
黑人领队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青年,那双有着淡淡眼晕的少年化的丹凤眼里满是残忍的意味。他身边的两名白人保镖皱起了眉头,一脸隐忍。
“再说那家伙也没那么不中用,那种子弹都躲不过,他就不配叫潘凯文。”名为“齐藤”的少年边说边往车库外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转过身来“另外,不要成天跟我拽英文,本大爷最恨别人跟我拽英文。”然后拢上帽兜,手插在衣兜里,哼着口哨一路扬长而去。
保镖们站在车库里,黑人领队心情地沉重地正要拨通mr。pan的电话,忽然听见车库里传来另一个口哨声,哼的居然是同一个旋律。三人闻声回头,万斋一摇一摆地走到他的老爷车前,拉开车门时朝他们笑一笑:“robbie williams' to be a better man, really nice song”然后在保镖们严肃的目光下钻进老爷车里,发动车子,黄色的老爷车突突突地颠簸出车库。
3
黑色的本田金翼飞驰在公路上,引来不少眼球。
“嘿,哥们!好炫的车!”穿花衬衫的男人从一辆红色mg6里探出头来。
潘凯文心情败坏地加快了车速,扭动车把的时候,胳膊上传来火辣的痛感。
mg6转眼被甩到后面,但是潘凯文没有清净多久,很快又感到身后尾风阵阵,瞥一眼后视镜,那辆红色mg6居然又不屈不挠地追上来了。
“嘿,哥们,开太快了!”花衬衫男冲潘凯文喊到“这里的限速是80!”
这个混蛋在冲他喊什么?!潘凯文自眼罩后炸毛地瞪视mg男,从那家伙嘴里吐出的一个个铿锵怪异的音节让他的头都快裂开了。这个国家的语言为什么如此吵闹,如此不亲切,如此没有美感?!每个人都莫名其妙地喜欢扯着嗓门说话?!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他对这个国家的厌恶与日俱增。
抬起头来,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广厦林立,远处的浪涛声不疾不徐,有一瞬让他回忆起儿时在金海岸居住的日子,辽阔如海的密歇根湖映照着摩天大楼群,那时的他跟随父亲穿梭在芝加哥大大小小的街道公园,在天文馆看sky show和阿波罗15号带回的月石,或是指着双子楼抬头对父亲说“真的好像两根玉米”有一次莎莉告假回了老家,家里只剩他和父亲,于是不会做饭的父亲便在那一个月带着他把城里的餐馆吃了个遍,signature room,smith & wollensky,当然少不了乔丹餐厅,俨然是美食长征。他还记得八岁生日那天,一家人在千禧公园听的那场音乐会,父亲牵着他的手教他滑冰,三个人在巨大的“银色豆子”前合影。后来几次玩真心话大冒险,当被问到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他无一例外地回答了那年的平安夜,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还能回味当时的快乐,第n次回答的时候,就徒留下伤感了。因为万万没有想到那会是他未来十年幸福的最高峰。父亲去世后他一个人去了芝加哥大学,当自己渐渐开始融入新的环境,失去亲人的伤痛也逐渐淡去。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走在校园的枫树下,和室友们一起看and1的比赛录像,或是为新学期的橄榄球联盟杯做准备,比赛当天学生们会穿上统一的主队服,或是在脸上涂上象征学院的红白灰三色,运动场上是一片绛红色的人海,当四分卫创造出五次触地得分的全新校园记录,整个 stagg field为之沸腾那时的日子过得简单充实,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人从早到晚地跟着他。虽然不如儿时那样快乐无拘,但那时的他至少还是自由的。
前方是个不曾见过的十字路口,头顶的路标上虽然也注有英文,但他却一个地方也不认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忽然间觉得疲惫不堪。
“嘿,哥们?!你的手在流血啊!”mg6男又在嚷嚷了。
潘凯文皱皱眉头,走了一个z字路线,前方的密集的车流里,不见了踪影。
学生会接待室里,方佳韵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虽然严璟琥说过愿意和她谈,但是让她等了足足半小时也不见人影这究竟算是什么待客之道?
尽管心中颇为不耐,卷发的美丽少女仍旧克制着没有让任何不快的表情出现在脸上,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这杯茶也从一开始的热气袅袅茶韵幽香,到如今彻底的沉淀。
在一片单调无声中她听到门轻轻开启的动静,闻声望去。
亚麻色头发的俊美青年斜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身纯白衬衫,半松的红色领带,左耳的耳钉白光灼灼。
“展仁熙,”方佳韵压抑住被偷窥的不满,瞪视他“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展仁熙直起身,推门进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如此美丽的画面任谁也会忍不住多看一会儿的吧。”青年清澈透亮的目光落在沙发区域,嗓音如泉水般干净淡然“你坐在这张沙发上,让我觉得它都快成贵妃椅了唉”
方佳韵没有心情理会他恶劣的玩笑:“你来做什么?”
“来见你啊。”亚麻头发的青年歪歪脑袋,一副诧异的样子,很难想象他就是用这副清而沙的嗓音和淡然的语气说着极尽揶揄的话。
“不要跟我开玩笑,你知道我在等璟琥学长。”
“是是,我不跟你开玩笑,”展仁熙笑着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知道你在等璟琥学长,但是就是学长他让我在这儿等你的。”
方佳韵愣了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学长临时有事,所以托我来跟你谈学生会改选的事情。”展仁熙托腮看着她“怎么,很失望?”
方佳韵霍地起身:“我要走了。”
展仁熙保持笑容没有拦她,却在方佳韵从沙发边走过时“啪”一下擒住她的手腕。
方佳韵停下脚步,嗓子里火气蹿腾:“放开!”
展仁熙仰头看她,孩子气的微笑无论怎么看都人畜无害,但手上的力道却不容小觑:“方同学还真是大小姐脾气。”
方佳韵用力抽手,怎奈不是展仁熙的对手,不由低头狠狠瞪他,他却似乎在她的愠怒下越笑越开心。女孩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展仁熙。”
亚麻头发的俊美青年无辜地眨眨眼。
“孤零零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不爱说话,不出风头,只是安静地听音乐,腼腆干净的美男子,哼,你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很低调啊,”方佳韵低下头去,凑近展仁熙如宝石般纯净的眼睛“只可惜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我。”什么青涩安静,气质忧郁的美少年,根本是他的伪装,只有她能看到,那双看似澄澈的眸子背后,藏着的可怕的兽。
展仁熙平静地看着她。
“如果真的是那么与世无争的人,又为什么会千方百计地接近严璟琥?你的那些小动作,我这个同桌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展仁熙,你有野心的对吧?”
亚麻头发的青年缓慢地笑起来:“我很高兴你看清我的真面目,让我有种被自己的同类识破的快感。”
一句话,让放佳韵恼羞的涨红了脸。
“不用这样反应过激吧,这又没有什么不好,想要往上爬,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这种想法集英学院里任谁都有吧。要不大家就不会挤破头皮也要进入这所学校,吹嘘什么软硬件方面的优势那都是假的,这所学校的诱惑在它看不见的地方,尤其对你这样想要攀高枝的女生来说啊,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是同类不是吗?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可耻,你也不用假扮矜持”
“你错了!我和你可不是同类,至少我从不在人前伪装自己。如果要靠近目标,我会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你这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家伙,不配和我套近乎。”见展仁熙没有说话,方佳韵冷冷地一扯手腕“放开。”
展仁熙无意识地松开了手,方佳韵俯瞰他一眼,趾高气昂地走到门前。
“等等。”
门开的时候,展仁熙从背后叫住她:
“你不是想谈改选的事么?如果现在走了,你就没机会了。”展仁熙在沙发上侧了侧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他的手里举着一份透明文件夹“关于学生会改选的事情,璟琥学长已经让我全权处理。”
方佳韵在门前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向那个最终目标投降。
眼见心高气傲的卷发少女不甘心地倒回来,展仁熙舒展着眉眼,笑得异常满足。左耳的钻石耳钉透射出诡异的光。
方佳韵从展仁熙手中接过那个文件夹翻了翻,里面赫然是参加这次竞选的学生的详细资料。
“这些家伙,在你以前已经来找过璟琥学长了。”展仁熙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这里面,条件比你优越的不是没有,除了长得漂亮,你还有什么优势?说给我听听。”
忽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居然连正眼也不屑看她,这个样子的展仁熙让方佳韵倒足了胃口。好吧,我向你低头,反正也是仅此一次,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匍匐在我脚下!
“虽然长得漂亮的确是不小的优势,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以容貌作为自己成功的资本,这是第一,我必须说清楚。”方佳韵说得胸有成竹,眼睛却嫌恶地没有看向他的方向“第二,这次竞选的职务是宣传部部长,我想我家的杂志社背景和我自己从小的新闻主播志向都是我的优势。我相信能够胜任宣传部长这个职务的,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
“你对你自己那么自信,何必还跑来请学长帮忙?”
方佳韵冷笑:“别用你的小人之心来想我。对于竞选我有十足的准备,这么做只是入乡随俗,以防万一。集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看你手中的名册薄就知道了。这样被找上门的我想全集英不止璟琥学长一人。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机会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这倒是,”展仁熙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不过,你真这么自信,学长最后会选择你?”
“这上面的不是一门心思只想走后门的家伙,就是玩票的家伙,我和他们不一样”
“嗯,是,你不一样,你做两手准备。”展仁熙顺口接过,满意地看到方佳韵面露不悦“我还有一个问题。”
方佳韵垂搭着眼皮瞟他一眼。
“如果,你那个曾经的好友也来参加竞选,你还如此确信吗?”
果然,女孩的脸色突地暗下来。可是,方佳韵蹙起眉头,展仁熙是怎么知道她和夏君阳的关系的?缄默了许久,她重重地开口:
“你是在说我一定会输给她吗?”
“我没有说,是事实。你不是一直都输给她吗?”展仁熙挑衅地道。
方佳韵定定地看向展仁熙:“实话告诉你,我最希望见到的竞选对手就是她。少了她,就算拿下竞选,我也觉得没意思。不过,就算她来了,赢的也会是我。”
“哦,何以见得?”
“就如你知道的,我和她曾经是朋友,不过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了解她。她是天才,所有那些需要努力和争取才能办到的事,天才的夏君阳同学根本不屑一顾。所以就算她来了,恐怕也要让你失望,因为最后我会赢。”
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些话的方佳韵,让展仁熙的神情一时有些复杂。“好了,”他扬扬眉毛“那接下来,说说你的杀手锏吧,要知道,为了这个肥差,我这里每天都要收到好多奢侈品。目前为止只有万宝路的限量水笔还比较让人满意。”
方佳韵嗤之以鼻:“你这个中介看来当得很值。”
“是啊,这只是一小步。虽然那个限量水笔在我看来确实不错,但是,搞不好你的价值会比较高哦。”展仁熙别有用心地笑道。
方佳韵微虚起眼:“什么意思?”
“用你自己来交换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如何?” 展仁熙笑得高深莫测“如果你得到了宣传部长的位置就做我的女朋友。”
一瞬间,方佳韵的眼里有压不住的怒火。
“就三个月,我不会占你便宜,而且,”展仁熙淡淡地说“你也只值这个价码。”
方佳韵沉吟良久,最终按捺住怒气,冷冷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我会证明的。”展仁熙微笑地抬手看了看表“那就谈到这儿吧,为了证明我的能耐,现在我送你回家。”
“这种‘能耐’我可不稀罕。”
“你是不稀罕我送你,但你需要回家换衣服。因为今天晚上的晚餐,”展仁熙笑一笑“我为你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