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而且校长因人在外地届时不能回来,而将这个事情全权交由主任负责,这不仅代表着来自校长的信任,也是教头为东林建功立业的不二良机。
最起码应该有这两个原因吧,众老师一致首肯。泪仙老师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唉呀,可是万一市长大人来考察的时候,(压低声音)君舞老师他们班上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那不是影响学校的形象吗?”
“不对”办公室里另一位老师突然恍然大悟地捶拳“比起高二六班,难道君舞老师不是最该担心的人吗?”
众老师的目光集中到君舞的桌上,那上面正立着一个摆着健美姿势的筋肉人公仔,一个骷髅水杯,另有一把小刀直直插在桌面上,刀把上绑着一条白缎,有人好奇地撩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恶既斩。
老师们面面相觑。如果这么“与众不同”的班导师亮相于公众,那东林就真的红了。
最后得出结论,教导主任不但不该高兴,而且应该哭泣才对。
一晃就到了校庆的日子,经过小薰紧锣密鼓地安排,终于在最后一刻敲定了t台秀的所有服饰和细节,可是临到要上节目了,却没见到莱西的身影。
林菲一面皱眉端详身上那件经小薰乱刀砍就的长裙,一面朝前面心急如焚的小薰侃道:“他是不是不来了啊?”
“你不要乌鸦嘴!”
“哎,我这可是有根据才说的,你仔细回想一下,以前只要不上课不打考勤,那家伙哪次来过学校的,就连运动会也会缺席的睡神,我看你就不要指望他了,这会儿八成在家里美美地睡大觉呢。”
被林菲泼了一番冷水,小薰不得不回到现实。她低头看着手中那件花了整整一夜精心细砍的衣裳,只得叹息:“真是,好不容易准备的压轴戏,都浪费了”
“那什么呀,要不我来穿?”林菲狡猾地趁机凑过来,她情愿穿男装也不想套着身上这压寨夫人的行头出去见人,可是她伸长脖子却看见被小薰郑重捧在怀里的衣服居然是女装!“你这是给莱西准备的?!”
“是啊”小薰怆然地望着天“他那么高又那么漂亮,而且还是长头发,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模啊”“可他怎么可以穿这样的”林菲指着死党手中那绿色的吊带裙惊诧地喊,颤抖的语调更多是出于不平衡。身为设计师的好友兼东林第一女人,她身上这团挂面裙是如此的大刀阔斧大而化之,可瞧瞧对面那件为外人准备的长裙,那是多么细致玲珑前卫妩媚,最最可气的,那竟然还是为一个近乎面瘫的男生准备的!她一口冤气喷出来:“他怎么可以穿这样的裙子啊?!”
“为什么不可以?”小薰手托腮,哀怨地瞟她一眼“他又没有脚毛。”
林菲向后一个趔趄,撞进刚进后台的君舞怀里。
无良班导师将身受打击的林菲扶稳了,看了她脚下一眼:“狒狒,我们这又不是要唱戏?你怎么搞的?”
“没什么,小女子只是感慨这世间友情竟如此不堪”喉咙悲痛凝噎,林菲踩着京剧的步子在后台场子里兜了个半圆掩面而出。
君舞诧异地目送那凄凄惨惨戚戚的背影,回头问小薰:“怎么回事?”
“唉,为一条裙子。”
“至于那样?”
“嫉妒呗。”
“哦?为了什么?”
小薰没精打采地将手中的裙子递给君舞过目:“莱西的。”
君舞接过那裙子也冷不丁愣了下,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再对比了下脑海中残留的林菲身上那件抹布衫的印象,也就不难想象第一女人为何而生气了。“对了,”她把裙子放下“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就只有一个问题。”小薰皱起眉头“按照国际惯例,时装发布完毕后都要由模特献花给设计师。我花都准备好了”说着,她望了望后头桌上躺的两小捆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君舞抱臂听着,这小妮子,还当了真了啊,什么国际惯例,时装发布,你那抹布衫能算是时装吗?
小薰终于说出难言之隐:“可是女生这边的设计我还勉强拿得出手,姑且也能接受鲜花,男生那边的就”
君舞挑眉睨着她,亏你自己还知道啊,神龙架野人穿成那样也会哭啊!
“所以”小薰小心翼翼抬头,充满希冀的两眼巴巴地看向君舞。
君舞手一摆,干脆地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替你去承受那些侮辱的。”说白了这小丫头片子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想要一个人为她分担掉比较庞大的那部分耻辱罢了。
“唉呀,老师,那怎么能说是侮辱呢?有男生给你献花呢,有什么不好?我叫尹洛威献给你啊!”小薰一个劲儿说服鼓动煽动“老师这么豁达的人,肯定不会像我等凡夫俗子那样看重名利吧。”
君舞瞄她一眼,她大概还不知道,豁达如尹洛威都已早早地病遁到医务室去了,更早离去的自然还有萧大会长,借故校庆中学生会事务繁杂群龙无首,名正言顺逃之夭夭。如果不是她这当班导师的堵截住其余人的后路,恐怕最后只剩下卫强一个男生在台上搔首弄姿。她蹙着眉考虑再三: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去顶一下。”
“什么条件?”小薰缩起脑袋,谨慎地瞅着眼前面露奸相的女人。
“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你这么聪明,总有我用得着的地方。”
小薰眉心隆起,犹豫不定。
“放心,绝对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且绝不触犯宪法!”君舞的手绕过来亲切地勾搭之。
简直就像在诱拐猎物嘛,小薰在心头呻吟。算了,反正这女人也还没想好,何况以后也未必真用得着她,姑且先答应下来,熬过眼下这关再说吧。这么想着,她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好,痛快!”君舞赞赏地拍了下她的肩。
小薰揉揉肩膀:“老师,你是不是最近武侠片看多了?”
舞台上,不晓得哪个班的大合唱终于摧枯拉朽地表演完毕,两个主持人正在轮番背台词,之后就该轮到高二六的模特们上场了。从后台这个位置,已经能听见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千人瞩目的动静。
镑的一声,不远处更衣间的门被摔开,躲在阴影处的小薰只听到人群中北冥翔的一声爆怒:“那日薰!下来我一定要杀了你!”
舞台上没有眩目的灯光伺候,舞台下也没有一丝喝彩。自大头被头一个推上台子,身披北京周口店山顶洞人服饰煞有介事迈开台步的那刻,偌大的礼堂就像被几枚笑气弹袭击过一样。大头面带惊恐,竞走般匆匆折了一个来回,飞也似地躲进舞台后的帘子里。
君舞在后台惊异地目睹台下一波波笑得前仰后合、前仆后继有如惊涛骇浪的学生们,嘴里的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真的,她没想到笑还可以笑到这种乌烟瘴气,神魔乱舞,精神错乱的地步的,虽然说要掀屋顶是夸张了点儿,她还是被那千人嚎啕般的大笑笑得很是头疼,疲惫不堪以手覆额,开始怀疑刚才答应小薰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草率。
北冥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打算气势汹汹奔上舞台,虽然灯光不太绚丽,还是足够台下观众看清他的癫狂发型、闪亮眼影和嘴巴上的美宝莲。他走到台前张开他3d眩彩效果的嘴朝下面大骂一声“想死啊!都不许笑!”却丝毫不影响同学们在他掉头折返的途中笑得更加猖獗。
君舞头晕目眩地倚着墙,为自己的仗义之举后悔不迭。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轻拍她的肩,君舞一个激灵抬起眼来,回头,看见凑到她面前的小薰一张不祥的笑脸,随后听见一声温馨提示:
“老师,要准备接花了哦。”
站在舞台上,看见小薰面对千夫所笑,还算平静地从精神不振的林菲手里接下那捆野花,并遵循她的国际惯例朝台下欠欠身子才退到一边,君舞很是大开眼界。礼堂里的哄堂大笑已经转变成回味的笑,因此没有方才那么剧烈,她把烟熄了,走上台打算速战速决,刚要从大头手里抢过那捆花转身随便甩两下就下台,却被一道没有预警的掌声打断。
在被笑声充填的空间里,这道掌声不紧不慢,异常诡异。君舞停下来,不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
舞台侧旁的门大敞着,门外的灯光发散进昏暗的礼堂一隅,微微的有些晃眼,却仍不妨碍人们分辨出那抹斜倚在门旁、高挑俊逸的身影。他安静地位于那屏光亮中央,已经拿下轻拍的手,依稀可见手中还垂握着把什么。
君舞和现场许多人一样,虚着眼试图看清来人。下一秒,被白光裁剪的影子在人们视野里微微晃了一下,人已朝着礼堂舞台的方向大步走来。
还没等不速之客走到视线可辨析的范围,小薰已从那自信满满的姿态中知道了来人的身分,满腹疑惑地张开嘴:“司徒御影?”
君舞回头朝一旁的小薰抛去一个“啥?”却见那边的小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抬手指着她身后:“老老师!”
收到小薰的眼神警告,君舞也已察觉身后骤然靠近的杀气,唇角轻松地一牵,蓦地电光火石地转身一拳挥出——
拳头却一头扎进一团软柔芬芳之中。
出现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捧花!而且,捻起飘到鼻子上的花瓣仔细确认了一眼,居然还是玫瑰花?!
花丛后的司徒御影没什么温度地笑着,在眩白的舞台灯光下,浑身透着股腹黑的味道:“这是我带给老师的见面礼。”
全场哗然,因了司徒御影的到来,亦因了他的奇怪举动。
毕竟是身经百战,怎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君舞很快已恢复平日的彪悍,很从容地收下了花:“司徒同学,这次的见面礼虽然比以前厚道了许多,但是你晓不晓得,玫瑰花是不能随便送人的。”
“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浑身是刺的花。”花束脱手后,司徒御影低头一径地拍干净手,还顺便拍了拍衣服。
君舞抽动嘴角,无语。
“司徒!”大头不顾其不和谐形象,激动地奔上舞台“你怎么来了?!哈,特意来为我们捧场的?!”
君舞白了单细胞大头一眼,这小子,忘了他们先前的表演有多丢人了?
“我是想看看洛威和萧大会长走t台的样子。”司徒御影答得倒也诚恳,一点没有调侃的意思,一棒便将大头的自作多情扼杀在摇篮里。
“那你白跑一趟了。”君舞难得见到那一头夺目漂亮的栗色头发,趁机上下其眼。
“还有一件事。”
“想看莱西?抱歉又白跑了”
“不,”司徒御影示意君舞手中的花束“忘了我说这是见面礼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回学校上课,届时还请老师多关照。”
“”这家伙,说话难道从来都是这样不给人家一点心理准备时间的么?直到旁边的大头一蹦三尺高地喊了声“太棒了!以后咱们就能天天混在一块儿了!”君舞方才从一片怅然中回过神来。
司徒御影回学校了。
校庆一结束,这便当之无愧成了校园头条新闻。可是一连过了好几天,那些指盼着肃杀大场面的人却都相继失了望。没有传说中的黑白两道来找碴在校园上演火拼,没有一袭黑衣配带墨镜不苟言笑的保安团尾随,甚至都没有电视里常见的前后三辆黑色轿车护送上下课。司徒家的年轻当家回校,除了给平和的校园带来多一个帅哥,什么别的趣事儿也没有。
然而对于正值浪漫青春期的女生们而言,周边并不重要,司徒御影这个人回来足矣。用林菲的话来说,司徒御影是个很能够激发女性荷尔蒙分泌的人。因为他不仅是英俊,而且很危险!“是了,”小薰记得死党当时老气横秋地如是说“最后这一点尤为重要。”黑道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令司徒御影拥有那些白马王子似的人物无法比拟的罂粟般的魅力。她强调这可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有证可考的。回忆课间休息时那些闺密谈话的内容,她得出结论:大部分女生一致这么觉得,司徒御影身上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实际上嘛,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即使没有也不用担心,女生幻想的天性定能帮她们塑造出心目中最神秘完美的“司徒御影”
每天下课都会有各个班的女生或不小心,或顺便,或不是故意地自高二六班的教室外路过,北冥翔一行人所统治的那条以血腥暴力著称的战壕就这样被打败了。然而她们每每必是扫兴而归。除非老师拖堂,否则下课时间你休想在教室里找到司徒御影的人影。到处都有人或直接或委婉地表达着对司徒同学下课去向的困惑,同人女林菲更是惊悚地编出了以司徒御影为中心的下课后同人系列:“甜蜜的办公室”、“甜蜜的医务室”、“篮球场的秘密”、“天台的秘密”并渐渐展现出广为流传的潜力。女人的想象力偶尔真的很叫人咂舌,小薰相信林菲并不知道司徒御影下课后确实常在天台望风,有时还真不是一个人。可是,从她连续几日跟踪上天台的所见所闻总结,真的,说什么神秘啊,危险啊,她看都未必。
天台的秘密的真实场景其实是这样的——
教学楼屋顶。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栗发的年轻人手握手机靠坐在栏杆处,刚刚结束某个通话。
北冥翔(推门):“啊,司徒,我听洛威说你在这儿!”
司徒御影(直起身):“上课了?”
北冥翔:“没有没有!我只是来证实一下尹洛威有没有跟我撒谎!”
司徒御影(一瞬不瞬盯着他):“”北冥翔(走来在司徒身边蹲下,同情地叹气):“我知道你为啥一个人在这儿,那些女生真是特烦(开始激动)对了,你知道吗?林菲好像在讲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司徒御影(漠然地):“是吗?”
北冥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些女生一下课就围成这么一大圈,”(双手一掐,鄙夷地撇嘴)“人挤人的,看着都都不透气,更别说要偷听了。反正她们听了都很开心就是了,用脚趾想也知道绝不是好事!”
司徒御影(终于有点迷惑,很认真地):“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们吗?”
北冥翔:“司徒,你不用自责,虽然我不清楚前后始末,但我知道不管怎样都不会是你的错。那些女生不止说你,我还听见她们说萧瞳、莱西。你说莱西能得罪谁?萧瞳那样的万人迷还不是照样被她们说来说去。刚才我还听到什么下课后甜蜜医务室哎呀!女生真的很烦,尤其是小薰林菲那样的!不过,”(忽而望天,表情遐想)“也不是都这么烦司徒,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司徒御影:“为什么问这个?”
北冥翔(大咧咧笑):“没什么。有吗?”
司徒御影(看他一眼,平淡地):“没有。我对女生不感兴趣。”
北冥翔(瞪大眼,诧异):“哎,你不觉得女生很可爱吗?”
司徒御影(笑):“不是很烦吗?”
北冥翔:“烦的只是少数,其实大部分还是不错的身材比我们娇小,笑起来很温柔,而且声音很好听”
司徒御影:“那样小薰和林菲也很可爱。”
北冥翔(愤愤握拳):“那两个用心歹毒的女人,自然不在我说的行列!我说的可爱是指心地善良的女生小薰那种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八卦女我最受不了,还有林菲,本来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她居然热衷研究男同性恋”
司徒御影:“!”(猛然起身)
北冥翔(吓一跳):“怎么了?”
司徒御影(一脸郁色,斜睨北冥翔):“我知道什么是甜蜜医务室了。”
北冥翔(十分好奇):“哎?是什么?!什么?!”
司徒御影:“没什么。”
小薰在不远处全程观看完毕,懒懒打了个哈欠。一点好玩的情报也没有。有时候,男生就是这么简单而无聊。
本来因为司徒御影回校而闹得心慌的教导主任终于在惶惶然的几天后安下心来。躲在角落暗自观察了很久,发觉这个司徒家的新当家每天也是上课吃饭做实验打篮球做扫除,怎么看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而已,着实没啥危险系数。前几日他终日担心的有人找上门来大开杀戒的场面也没有发生。站在食堂门外,朝打完餐就座的司徒同学窥上一眼,之前在打餐点有学生嬉闹间差点撞翻他手里的托盘,那两肇事者抬头认出司徒御影也是二脸惶恐,不过没有任何不和谐的情节展开,除了两学生一个劲儿赔不是,司徒御影连句像样的恐吓眼神也没给一个就径直离开了。快谢顶的主任终于放心,自嘲地笑一笑:莫非我也赶上那些十多岁的学生,是想象力过剩了?不过谨慎一点也未尝不好,毕竟下周麦可乐市长就要来学校视察工作了,其实比起司徒御影,最该担心的还是
“哟,教头?”
身后蓦地一道声音,与他心中所想撞个正着,回过身,看见君舞和校医并肩站在门口。主任直起身来笑道:“君舞老师,薛医生,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那两人逐一朝他点了个头,只有校医与他草草寒暄了几句。君舞撇下句“太饿,先去吃了”头也不回就走向打餐点。
然后门口二人就一脸痴愣地目送短发短靴牛仔裤加黑背心的女子走到人头汹涌之处,抬手就将几个凭身体优势插队的学生丢到后面,然后朝向一边招呼来其弟子小强,自己则走到桌边翘着二郎腿悠闲等待。那过程比起黑道世家的少爷来,真真要不和谐多了。
主任禁不住摇头,君舞的确是个麻烦,且不说她的作风问题,就是那一身装扮,只怕都不够市长大人脆弱的心脏能负荷。
不过年逾四十的主任自顾自神秘地一笑,还好他早有计划。
下午下班前,终于收到所有班级交上来的调查表。发福的主任挥走送来调查表的学生,面带微笑在写字台后坐下,裁开厚厚的信封,取出上百张调查表,口中哼着京剧的调儿,一张张翻阅着,却不急着细览,因为他首先要看的,是高二六班的调查表。
不错,所谓的计划就是,藉此次教师评定调查之机,找借口让君舞停职一段时间!以君舞的恐怖独裁政策,她在学生中的反响必定相当成问题。只要能使之不在市长大人光临本校期间现身,自然便安枕无
“啊?!”
肥硕的身体霍地惊起,又重重跌坐回去。良久,手中的调查表轻飘飘落在地上,那张整齐地勾满“优秀”的b5纸片儿在夕阳晚风中卷起一角,仿佛正对他绽开胜利的微笑。
无法再哼小曲儿的中年大叔,绝望地瘫坐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