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下肚,瘾头顿时上来,也不去管李勋如何,自斟自饮喝的不亦乐乎,直到老头儿实在看不过眼,低声咳嗽了两声,方才讪笑着停手。
“罢了,我老头子岁数大了,跟你这年轻人耗不住,你还真是罗长老的徒弟啊,小小年纪如此沉得住气,嘿!”李勋终于绷不住劲,率先说明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主要是觉得你炼器手艺不错,想法又很独到,想和你商量一下,若是今后有什么和今天类似的东西,能不能首先考虑老夫这边。”
“前辈的意思是?”殷飞开始装糊涂。
“我的意思很明确,你之前不也说过了嘛,这竞争是很激烈的,不管是五大商行的竞争,银甲商行内部也有竞争,老夫到了这把年纪了,虽说修为还顶得上去,可多少有些分身乏术,脑子又跟不上年轻人灵活了,若不尽快想些主意,早晚要被人家顶下去。”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李勋也就不再隐瞒,直截了当的对殷飞说道:“老夫在今天之前还在为此事烦恼,可现如今却已经不再烦恼了,有了你这伏兵镜,至少保我十年平安,就是真的不在其职了,想必到老的时候东家也不会亏待我。可我现如今想的却已经不是自己,而是我那儿子李过,那小子性格太过厚道耿直,在这圈子里面不好混,我也没指望着他能熬到我这个位置,只盼着能有有一两件功劳傍身,这样等老头子闭眼的时候,也好安个心不是。”
殷飞点点头道:“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如果还有什么类似的新法器,就给您儿子送去?”
对于殷飞的上道,李勋觉得很是欣慰,自家儿子武勇尚且有称道之处,脑子却着实不那么灵活,见殷飞有同意的征兆,忙又跟了一句道:“没错,只要你能再做出合适的东西来,咱们都按今天这个价码核算,我还可以单独再给你一笔钱,绝对亏待不了你,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好啊,这么好的条件晚辈求之不得,又为什么要拒绝?”殷飞笑眯眯的说道:“前辈哪天有空的话,不妨将令郎与我介绍介绍,大家都是年轻人,将来多少也能互相照应一二。”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回头我就让那混小子到冲天馆去找你聊聊,也让他跟你学着点!”李勋也觉得这事儿很贴谱,忙又夸奖了殷飞几句,二人喝了会儿茶,吃了几块点心,这才含笑告别。
回到宿舍的时候,令狐彦已经坐在了屋里,正拿着一大堆法器和书本翻看,殷飞随意扫了一眼,顿时有些吃惊,那可都是些品级不错的法器,书籍也是有些来头的,忙问道:“爷,您老人家把谁给劫了?”
“你们那馆长送的,还有些估计是拍他马屁的人送的,反正一股脑都塞给我了,还说我不要就是看不起他,他就要上吊以谢天下,为了你未完成的学业,没奈何,本尊只得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令狐彦无比轻松的将事情阐述一遍,随手给殷飞丢过几件法器,满不在乎道:“自己挑些趁手的吧,这些东西本尊用不上。”
“得,那我就不客气了。”殷飞应了一声,扑向那堆法器。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殷飞再次告假,独自一人前往舟山会,按照他和李勋签订的合同,第一笔分成大约在两个月之后会打过来,不过目前他手上已经又有了些钱,实验也可以继续启动了。
再次迈进舟山会的小屋,殷飞却发现一个很奇特的现象,昨天晚上还在跟杨亭侯对骂,看着跟乌眼鸡似的李白眉,此刻却多少有些意志消沉,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种状况当然很不对头,尤其在目前这个很关键的时候,作为会长的他情绪出现问题,殷飞理所当然的需要打听清楚。
一刻钟之后,他从丁肃那里得到了准确信息,昨天晚上来了一群南疆人,分别给了李白眉和杨亭侯每人一封信,不用问这肯定是霍焰儿寄来的,说不定就是昨天出现在竞拍会场的那些南疆人。信的内容不得而知,只不过李白眉看过信之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据说杨亭侯当时情绪也不太好,破天荒的没有因为这事和李白眉发生冲突,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点了点头,之后要了几十坛酒狂饮起来。
殷飞对这种事素来不太关心,%%,那霍焰儿不会是嫁人了吧?”
丁肃还没回答,就听不远处的李白眉疯狂的吼道:“没嫁人呢!是定亲,定亲懂吗?她还不是别人家的媳妇呢!”
一同突如其来的吼叫,顿时将殷飞给震懵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门外又是一通狂吼:“我要去,现在去还不算晚,若是不去,我这辈子都会后悔!什么实验?停,全都停下来,反正那厮也会过去!李白眉,你给老子出来!”
听这嗓门儿,悍然便是杨亭侯的,殷飞很识趣的不再说话,见李白眉已经冲出门去,忙也跟了出去,丁肃有心想去,又见孙不悔脸色青白一片,明显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将小门掩上,自己坐在墙角闷闷不乐。
唯一保持淡定的只有余化,他一如既往的做着实验,似乎除了眼前的试管瓶之外,所有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殷飞刚刚追出了门,杨亭侯和李白眉已经在互相施放气势了,寂灭和尚满脸无奈的看着斗鸡般的两人,又看了看同样苦着脸殷飞,一时之间大起知己之感,信步走过去道:“殷施主,要贫僧帮你看看姻缘吗?”
“免了!”殷飞斩钉截铁的拒绝,指着杨李二人道:“和尚还是去给他俩看看姻缘吧。”
“去不得,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
“和尚怕死,因此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