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的种种,韩妤的俏脸飘上一朵红云。虽然唱了酒,但她其实是半清醒的,没忘了慕?说过什么。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这代表什么意思?是他喜欢她的意思吗?
她明确地表明了她的爱慕之意,可是,他却没有说
韩妤发觉自己并不是那么确定慕?的想法,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啊!现在什么时辰了?都日上三竿她竟然还赖在床上,她的工作!
韩妤忍着身体的不适,急忙起身穿衣。
头好疼,像是要炸开一样。讨厌,什么酒能消愁,都是骗人的,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韩妤到了银钩月畔,远远的就看到湖心中芙蓉亭内男女亲昵谈笑的身影,心里好似有把利刃在割,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一夜缠绵之后,他居然搂着另一个女人谈笑风生。
好疼是头疼吧?她一定是知觉错乱了。
“韩妤,表小姐说等你来了之后要你上芙蓉亭,她想跟你道歉。”一同工作的丫环将易贞韵的话转达给韩妤知道。
“道歉?”她有没有听错?
“你就过去吧,有爷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易贞韵诬赖韩妤,她们这些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根本没人敢多言。
“嗯,我知道了。”韩妤深吸一口气,往芙蓉亭的方向走去。
刚踏上凉亭,就见慕?深情地吻着易贞韵,顿时,天地在韩妤眼前崩裂。
慕?早就瞥见韩妤来到湖边,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所以他毫无预警地搂过易贞韵,印上他的吻。
今晨自激情中清醒,他憎恨自己脱轨的行为,明明一再告诉自己不能掉入陷阱,却仍要了她,这和自掘坟墓有什么两样!
她爱他不是吗!就让韩妤成为他的女人,然后,他要报复她,谁叫她是癞虾蟆的一颗棋,他绝对不会顺了那只老不死癞虾蟆的意娶韩妤,只要不娶她,看癞虾蟆有何能耐!
韩妤僵硬地转身打算离去,却被慕?喊住。“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软瘫在慕?怀中的易贞韵意犹未尽地闻声抬起头来,慕?第一次吻她,居然有人跑来捣蛋,可恶!
易贞韵正想瞪向打断她好事的人,结果是看到韩妤。她立刻端起无害的笑颜。
“韩姑娘,表哥跟韵儿说了,你是来慕?府作客的客人,昨日误会你是丫环,还请韩姑娘海涵,这杯甜酿算韵儿跟韩姑娘赔不是,韵儿先干为敬。”易贞韵倒了杯甜酒,表现得有礼得体。
又是酒她才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喝酒了。
“韩姑娘不喝么?”
“多谢表小姐赐酒,我喝。”韩妤皱着鼻眼一口饮下,觉得火辣自喉咙延烧到腹中。
“韩姑娘好酒量。”易贞韵赞叹着。
韩妤用手背抹了抹嘴唇。“表小姐过奖了,我没什么酒量的,昨夜贪杯,现下头还隐隐作疼。”
不过,头疼若能盖过心疼,也好。她渐渐能体会酒能消愁的真正涵义了。
“那韵儿真是失礼了,不知道韩姑娘身体不适,还对不起”易贞韵扮起柔弱,泪眼婆娑。
“韵儿,你不是有意的,别难过。”慕?在她耳边轻哄。
这一幕让韩妤觉得好刺眼
慕?喜欢的是像易贞韵那样柔美可人的女子吧?昨夜会和她只不过是个错误。
是了,当他回答“她是他的女人”时,就已经表明他的心意了,女人可以有很多个,但不一定是未婚妻。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
“表小姐别这么说,我倒是很乐意陪表小姐多喝几杯。”韩妤又倒了一杯酒。
“这杯换我敬表小姐,昨日让表小姐赏花不尽兴,我道歉。”仰头一饮而尽,想借甜酒冲淡不断涌现的苦涩。
慕?冷眼看着韩妤喝下第二杯酒,衣下的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泛出,气愤她的自残。
“对了,慕爷在这里,我也该敬慕爷一杯。”眼前的迷蒙不知是泪水还是酒精的作用,她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
“你可以走了。”慕?寒声道。
该死的女人!既然见识过酒的后劲了,还不怕死地猛喝,她是要存心气死他是吧!
“慕爷,你怎么不喝?一定是敬一杯不够,好,我再敬第二杯。”韩妤发昏地再倒一杯酒,却因模糊的视力和愈发严重的头疼而将酒溢出了杯外。
“韩姑娘,你还好么?别喝了。”易贞韵搀扶住有些不稳的韩妤。
假惺惺!原来慕?的眼光这么烂,看上易贞韵那种表里不一、只会作戏的女人!
“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韩妤闪开易贞韵。
“哎呀,好疼”易贞韵夸张地跌倒在地,受伤害的盈盈大眼祈怜似的望向慕?。
“韵儿,你没事吧?”慕?扶起易贞韵。
他扶那假惺惺的女人却不扶她“我哪里做错了?”
“你的一切,错得离谱。”慕?冷淡地开口。
韩妤委屈的泪沾湿了衣襟,转身便踉踉跄跄地奔出芙蓉亭,结果因步伐不稳而跌跤在石径上,擦破了手心和手肘。
慕?恼怒地看着韩妤从石地上爬起,心头霎时被狠狠拧紧。
不能理会她!不能关心她!一旦先对她存有“心”他就等于是个彻底的输家!
他不吃败仗,绝不!
易贞韵森冷地看着慕?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感情,她当然察觉到慕?和韩妤之间怪异的气氛。
难道慕?对韩妤动了情?
不可以!慕?是她的,慕?夫人之位是她的,她处心积虑讨好慕?这么多年,谁也不许抢!
韩妤必须消失!
残佞的计谋在易贞韵的脑海里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