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母亲”是谁在呼唤?那个温柔巧笑地女子就是羊献容的母亲吗?
“母亲,醒醒。”是一个嫩嫩的童音,执着地呼唤道。
我勉强睁开眼睛,眼泪仍是止不住的落下,眼前一片模糊,只见到一大片地海棠,开到极盛,如同粉色地云彩,突然之间无风自落,飘飘洒洒,极其美丽又极其伤感。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钕,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嫩嫩的童音开始唱歌,这样地歌声太过惊世骇俗,突然之间出现在我半睡半醒之间,我大惊之下,眼泪反倒止住了。
果不其然,小小的个子,是司马覃在唱歌,还是那一首硕鼠。
“母亲,我不高兴的时候就读诗经,很灵的,母亲别难过了。”司马覃又变成了恭恭敬敬的小老头。我一把抱住司马覃,在我最为难过最为伤心和自责的时候,陪伴我的竟然是司马覃!竟然是他在安慰我,用他独特的歌声,虽然我不是很赞同,可是不能不承认,真的很有效。
“谢谢!”我哽咽地说道,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司马覃好。
“母亲别哭了。”司马覃的小手温柔的为我拭去眼泪。我紧紧的握住司马覃的手,他的手很柔软,很小,还很?我瞪大眼睛,司马覃的手怎么那么黑那么脏呢?
“你的手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小黑手,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司马覃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说!”我恢复了精神。
“我偷偷哭过,刚才擦眼泪就”司马覃的头垂得更低“母亲别说出去。”
“母亲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再让覃儿哭!”我说的斩钉截铁,心内涌起了无数的满足和感动,司马覃一直像个小老头一样的严肃和古板,地位又高,我几乎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关心,可是在我伤心的时候,是他,用沾满了自己眼泪和灰尘的小手安慰我。
“覃儿是男子汉,不会哭的。”司马覃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他的双眼有些红肿,脸上还有几道泪痕和灰道子,我几乎可以想象,一个六七岁的小朋友,自己躲在黑暗无人的角落,默默的流泪,怕人看见还要将眼泪擦掉,不小心沾上了角落的灰尘,一双小手脏兮兮的自己还不知道,还用来为他名义上的母亲拭泪。
“以后覃儿想哭的时候,就到母亲这儿来吧。”为他将脸擦干净,我说道。
“可是爹,”司马覃开口,又补充说道:“不是父皇那一个,是我原来的爹说过男子汉不能哭,要坚强。”
“覃儿,母亲告诉你。”我“腾”得站了起来,气壮山河的喊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当初父亲司马遐体弱多病,而司马覃又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肯定对他要求很高,这才形成了他古板的性格,也许在很多次,他朗朗的读书声里传达的是孤独的信息,他不合时宜的歌声里表露的是渴望亲近,可惜我们都忽视了,忽视了变故对一个孩子的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