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619--687或626--684),字观光,唐朝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人。幼年即资质颖悟,聪慧过人。七岁时即景赋咏鹅诗,被誉为神童。晚年参加徐敬业扬州起事,并写下了著名的计武氏檄文。
骆宾王作为“初唐四杰”之一,对荡涤六朝文学颓波,革新初唐浮靡诗风,开辟唐代文学的繁荣局面作出了贡献,因而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有影响的人物,长期来受到人们的赞誉。他一生著作颇丰,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作家,一个政治上很有抱负却长期怀才不遇的小官吏。
他七岁那年,一天,祖父的一位朋友远道来访。席间,祖父谈起教孙读书的乐趣,就把宾王在吟诗习文方面的灵悟表现,情不自禁地一一道出。客人听着,捋髯而笑,心里似乎不太相信。饭罢,祖父带宾王陪客人外出散步,领略农家幽静的田园风光。当他们走过村边的一口池塘时,看见一群白鹅正在塘中戏水。有的拍翅追逐,有的引颈高歌。白毛翻腾,清波荡漾,煞是好看。客人心里一动,就把小宾王拉到身边,指着塘中的景象,附耳对他说:“你能把白鹅戏水的情景做成一首诗吗?”宾王听罢,向塘中凝视片刻,略一思索,就用清脆的童音大声 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短短18个字,把一群白鹅戏水的神态维妙维肖地表现出来。形象是那么生动,意境是那么清丽。“白毛”、“红掌”“绿水”、“清波”于用词准确,对仗工致之中,又流露出童稚的天真浪漫。客人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他一把把宾王抱在怀里,激动地说:“你真是一位神童!”
骆宾王七岁咏鹅的故事,迅速传遍遐迩,为此,他博得了江南神童的美誉。
骆宾王的父亲外出谋仕,经过几番拼搏,终于京试中式,被任命为博昌(今山东博兴)县令。大约在10岁左右,骆宾王随母北上,寓居父亲的任所。
骆宾王的父亲为了给儿子实施严格的系统教育,一方面他亲自督导,让宾王继续承接家学的传统。另一方面,他又把宾王送进博昌县学馆,接受齐鲁学风的熏陶。同时还让儿子多方接触当地的学界名流,使他在广泛的交流切磋中,提高和深化自己的学识。通过这种多渠道、多层面的严格教育,加上骆宾王资质颖 悟,学习刻苦,态度虚心,所以学业进步很快。在日后写的上兖州崔长史启中,骆宾王回顾自己在博昌学习的情事,详细谈到由于接受父亲的严格训导,各方面规范自己的言行,学习非常专心,态度极为刻苦。所学的内容也十分广泛,不仅有儒家的经典、诸子的学说、名家的诗赋,而且还涉及兵书、术数、方技、乃至三教九流的诸多学问。最终使自己成为“虽不能纵逸韵于霜皋,唳野致九天之响;而颇亦蓄余芬于露薄,垂薰有十步之芳”的著名学者。
总之,通过在博昌的多年苦读,骆宾王已经从一个江南神童,成长为一名齐鲁才子。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赋诗作文,得到当地学人的交口称赞。他在齐鲁大地的才子林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佼佼者。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厄运降临到他的头上; 正当英年有为的父亲,突然病死任上。这时骆宾王年仅十七八岁,还缺乏处世经验和应变能力。幸亏骆履元为官清正,做人刚直,深受当地父老乡绅的拥戴,人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孤儿寡母料理丧事。接着骆宾王停学守孝,待到三年服阕,家计已十分艰难。为了解决一家人的温饱,也为了自已的仕途前程,骆宾王决定上京赴试。期望春闱一搏,鹏程万里,然后辅君佐国,建功立业,以实现祖、父对自已的热切期望。
骆宾王入京应试,是在22岁那年的秋天。试前,他把家移居到兖州的瑕丘县,投靠父亲生前的好友韦明府(唐时称县令为明府),然后直奔长安。骆宾王对自己的学识颇为自负,以为春闱一博,即可雁塔题名,获取功名。他对科举场上的种种流弊,诸如请托、通关节、私荐、场外议定之类,不屑一顾。考试前后,人家忙忙碌碌进行院外活动,他却悠闲自得地饱览京、洛名胜。然而考试的结果,竟是名落孙山!这一下骆宾王慌了手脚,他第一次体味到现实生活的冷酷无情。个人的前程、家庭生活的改善、父辈师长的热情期待,都成了泡影。下一步该怎么办?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的辗转思忖之后,他决定南下义乌,向亲人求援。
在外流浪的游子,投入了久违的故乡怀抱,受到家人和亲友们热情地接待,使他真切地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但这时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正在远方翘首等待。他不能在故乡多作逗留,于是匆匆赶回瑕丘,和一家人团聚。此后他以更务实的态度潜心书海,闭门苦读,为迎接第二次试场拼搏作充分的准备。
几年以后,骆宾王终于在长安出仕了。 这次谋仕的经过及其所担任的职务不清楚。从自传体长诗畴昔篇中所描述的生活境况来看,大约是权门幕僚之类。但仅仅过了几年,就遭人排挤,受到诬陷,罢去了官职。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使骆宾王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幸好有人出来帮忙,推荐他到道王李元庆府中担任新的职务,才算摆脱了困境。
李元庆是唐高祖李渊的第16个儿子,唐太宗的异母弟,封道王,其时正任豫州刺史。他对骆宾王的学识十分赞赏,当宾王在他府中任职三年之后,特地下了一道手谕,要宾王“自叙所能”目的是希望骆宾王自陈器识才情,要宾王“自叙所能”目的是希望骆宾王自陈器识才情,作为任满提拔举荐的依据。这是唐初任用官员的普遍做法,但骆宾王认为这样做有自我吹嘘之嫌,会使虚夸浮饰之人乘机而入。所以回书李元庆,不愿奉命。骆宾王这样做,固然表现了他刚直的品质,但也违悖了李元庆的初衷。此后李元庆对此事不再过问,根据唐制在诸候王府中任职时间不能过长的规定,不入骆宾王就离开道王府。在官场混迹将近十年,目睹宦海中翻滚的污水浊浪,骆宾王对继续谋仕不再感兴趣。于是返回第二故乡兖州,决定过耕读自娱的隐居生活。他经常和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悠游山水,饮酒赋诗,开头一阵,生活过得很舒坦,也创作了大量反映山水情趣的隐逸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经济越来越拮据,最后到了“糟糠不赡,箪笥无资”的地步。一批要好的朋友,有的出外谋仕,有的改任他乡,使他的心境也一天比一天落寞起来。
骆宾王闲居兖州,前后一共12年。这是他一生中第一个创作高峰,为列名“四杰”奠定了基础。特别是最后几年,由于生活艰难,加上母亲和自己身体都不好,这种病困穷愁,反映在诗文中,显得意蕴深厚,感情真切,具有极大的艺术感染力,博得时人的交口称赞。
生活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骆宾王只好改变初衷,重谋出仕,于是他给司列太常伯兼右相的刘祥道等一批朝廷大员写信,企求引荐。大约是由于他的文坛声誉,不就被举荐入朝对策。这年骆宾王已经49岁了,他白发满头,重上长安,开始了又一轮多灾多难的仕途生涯。
骆宾王风尘仆仆来到阔别十七八年的长安,经过对策考试,终于中式录用,被授予奉礼郎。品秩为从九品上,任务是朝廷举行朝会、祭祀典礼时负责君臣版位的安排和各种祭器的摆设,以及仪式开始时做做赞导和主持鼓吹。让一员文坛宿将去做这样的工作,的确是才非所用。好在这时的骆宾王,经过几十年的宦海浮沉和齐鲁穷愁之后,心地已经平实多了。只要一家人的温饱能够解决,职位的高下并不在意。公事办完,和诗友切磋诗艺,议论文章,生活过得倒还自在。
大约是诗文界有地位的朋友举荐,骆宾王担任奉礼郎不久,又兼任东台详正学士。后者是学术机构的职务,地位与影响比奉礼郎为高。
骆宾王的耿介刚直、嫉恶如仇的豪迈性格难免得罪权要,并遭群小的嫉恨。但任奉礼郎的第三年,又遭人排挤,被罢了官职。正当骆宾王进退维艰的时候,西北边境发生了战争,吐蕃大举寇边,占领了西域的的大片土地。朝廷派薛仁贵为行军大总管,率兵进讨。于是骆宾王上诗给朝中掌管人事的大员,要求从军以自效。很快得到吏部同意,于当年七月离开长安,开始了穷沙极漠的军旅生涯。
薛仁贵孤军深入吐蕃腹地,结果全军覆没,只得议和而归。因而整个西北前线都笼罩着失败的阴云。骆宾王从军的动因虽由罢官引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激励着爱国的激情。他在从军行中高喊:“不求生入塞,惟当死报君!”大有投笔从戎去,马革裹尸还的英勇气概。在此时创作的别的一些诗歌中,也都表露了这种心声。但当他到了天山脚下的安西都护府之后,目睹将士低落的情绪塞外荒凉的自然景色,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激烈战斗的刺激,他的心境也就渐渐地落寞起来。从军初期流溢出来的壮志豪情逐渐消退,最终只留下无尽的悲凉了。
虽然骆宾王立功边疆的理想没能实现,但军旅生活的亲身经历,使他获得了极其丰富的创作素材。天山积雪、交河绝塞、戈壁流沙、边庭落日,加上戍楼烽火、野气狼烟,拌和着作者浓浓的爱国情思和羁旅的感慨,凝铸成一首首情真意切的军旅诗歌,成为有唐一代边塞诗的先声。
不久,骆宾王离开西域,随军入滇,参加姚州(今属云南)境内的平叛战斗。这场战争进行得很激烈,唐军在几天内就取得了胜利。主帅向朝廷报捷的几道文书都由骆宾王起草。战争结束,骆宾王跟随主将入朝献捷,得以和老母及家人小聚。因为他还在服役期中,不入即奉命入蜀。
骆宾王在四川担任的大约是军中的幕府书记之类,主要负责文字工作。高级将领和地方官佐都愿和他接近。蜀中山水,历来为文人骚客所向往,骆宾王尽情遨游各地的名胜古迹。峨眉山秀丽的风光,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址,李冰父子的都江堰,以及司马相如的琴台,卓文君的酒肆,他都一一亲临光顾。所见所感,融入诗歌,掀起了他创作生涯中的又一高潮。
骆宾王在蜀中停留了两个整年,56岁那年的冬天,他返回长安,总算结束了漂泊不定的从军生涯。
骆宾王回到长安,吏部按绩考核,量功补过,授予他一个武功县主簿的职位。和十年前对策入选所授的奉礼郎,同属九品,仅增二阶。长年漂泊边庭,历尽艰辛,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心里难免耿耿。
就在武功主簿任上,骆宾王的著名长诗帝京篇写成,一时朝野传诵,誉为绝唱。不久,调任明堂县主簿。明堂是京县,品秩有所提高。这年底,母亲病故,骆宾王离职守孝。待三年服满,补授长安县主簿。几个月之后,他突然被提拔重用,担任御史台御史。这是骆宾王一生中最高的职位,是“纠举百僚,推鞠狱讼”的朝廷监察官。骆宾王以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态度治事,自然受到别人的忌恨。上任还不到半年时间,就以“赃罪”入狱。也就是说有人告的他在长安主薄任上有贪污行为。
骆宾王在狱中受尽折磨,知情人慑开诬陷者的淫威,不敢为他伸冤。絷狱期间,他写下了一系列诗赋,控诉司法的腐败,抒发内心的郁勃,表明自已的清白。最有名的有五律在狱咏蝉:“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时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整首诗托物寄兴,借蝉自喻。蝉儿居高饮洁,品性高雅,但却受到秋风秋露无情地摧残,使它欲飞不能,欲响无声。“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这扯心裂肺的呼喊,喷身出骆宾王满腔愤怒,读之令人心神为之震憾。骆宾王在狱中关了将近两年,62岁那年的八月,唐高宗立英王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他遇赦出狱,但没有官复原职。第二年夏天,把他谪贬到东南边远的临海(今属浙江台州),担任一名小小的县丞。
公元683年腊月,也就是骆宾王任职临海的第三年,高宗驾崩。来年一月,皇太子李显遵遗诏即位,改元嗣圣,是为中宗,尊武则天为皇太后。但武则天权欲极旺,野心很大。高宗在世时,她已经实际执掌朝柄几十年,她不愿把朝政大权交给儿子,就借故把中宗废为庐陵王,幽禁于别所。另立小儿子李旦为皇帝,是为睿宗。“政事决于太后,居睿宗于别殿,不得有所预。”(资治通鉴-唐纪)为了防止天下反对,武则天一方面大肆诛杀李唐宗室和元老勋臣,另一方面重用武氏宗族和自己的心腹,同时大开告密之风。由是天下惶惶,笼罩着一派恐怖气氛。
骆宾王于这年春天因事进京,目睹了武则天废帝夺权、大开杀戒,以及武氏势力横行无忌的种种恶行,心中颇感愤愤。他带着一腔郁郁之气离京南下,但没有再回临海。而是去了扬州,和徐敬业等人聚合密商,准备武装讨伐,推翻武则天。
徐敬业是唐代开国元勋英国公徐世绩的长孙,原为四川眉州刺史,拥有兵权,这时贬为柳州司马。因此他的祖父死后曾封扬州大都督,所以他没有去柳州赴任,而是跑到扬州,密谋起事。骆宾王在四川军中,大约就和徐敬业结识,所以徐就密召骆宾王参与。经过一番密商,制订出行动计划:确定以“拥戴庐陵王,匡复唐室”为号召;首先占领扬州城,作为起事根据地;徐敬业任匡复府上将,领扬州大都督;骆宾王为艺文令,起草讨伐武则天的檄文。徐敬业等迅速占领扬州城,并把骆宾王写的讨武檄文传布各个州县,号召天下勤王。这篇檄文义正词严,气势磅礴,仿佛长虹凌空,迅雷震宇,深深地扣动读者的心弦。天下反武势力,莫不闻檄扼腕。人们奔走相告,闻风而动“旬日间得胜兵十万”
扬州起兵的最初形势很好,不仅很快集结军队十多万人,而且楚州率先响应,兵不血刃就拥有扬、楚两州之地。不久又攻下润州,连朝廷内部也产生动摇。宰相裴炎就要求武则天退出政治舞台,还政于皇帝。但徐敬业没有利用这有利形势,挥师西进,直逼京洛。而是想先巩固江南根据地,然后再经营中原。这就给武则天以足够的时间清除朝中的反对派,然后派几十万大军围剿夹击。徐敬业虽然奋力迎战,也取得了几次胜利,但最后终因力量悬殊而失败,前后历时仅三个月。
兵败后骆宾王的下落,传说纷纭。有说被杀的,也有说逃亡的,还有说投江水而死的。综合各种史料考证,逃亡一说似较可信。因为武则天死后,朝廷曾令山东人郄云卿搜集骆宾王的诗文,并结集发行,作为对骆宾王匡扶唐室的褒扬。郄在文集序中有“兵事既不捷,因致逃遁”的话,想必有据。至于逃亡后的行踪,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其中灵隐为僧,月夜为宋之问续诗一说,流传最广。实际情况大约是脱逃以后,就隐姓埋名,在吴中一带流亡。隐匿几年之后,带着一腔壮志未酬的遗恨离开了人世,终年约在70岁左右。
综观骆宾王的一生,其前进道路,有着两条明显不同的发展轨迹。作为一位作家,他前进的道路较为顺畅。从七岁咏鹅,到齐鲁亲闲居写 下的大量隐逸诗,再到从军路上写的边塞诗,回长安后创作的以帝京篇为代表的长篇歌行,一直到扬州起兵写下的讨武氏檄文,成就和声誉直线上升,一浪高似一浪。在唐初人才济济的文坛上,技压群芳,稳居盟主的地位,成为“初唐四杰”之一,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但作为一个官吏,政治上却处处遭受挫折,先是求仕不果,继而罢官长安。在兖州过了十多年穷困生活之后,再度入朝,不久又被免职。接着从军边塞,羁留蜀中,待再回京师,做的仍是和十处前一样的九品小官。后来突然得以提升,成为御史台侍御史,但不到半年,就被诬下狱。最后愤而走向武装反抗,迅即被狂飙淹没,以致身死何处,都成了历史悬案。这条道路发展得很不顺利,不仅荆棘丛生,坎坷泥泞,而且四周潜伏着毒蛇猛兽,稍不留意,就有被吞噬的危险。
但这两条道路,又是粘合在一起互相影响、交错前进的。其相互影响的关系,又往往成反比形式表现出来。即政治上下沉的时候,文学上就呈上升态势。如早年宦途不遂,隐居齐鲁,就创作出大量描写闲情逸致、诗酒游冶为主题的隐逸诗,掀起了一生创作的第一个浪峰,博得了很高的声誉。第二次仕途波折,从军边塞,功业无成,心情寥落,但这期间写的军旅诗,开有唐一代边塞诗的先河。返回长安之后,政治上不被重用,十年不调,仍旧沉沦下僚,但却写出了帝京篇、畴昔篇等著名歌行,不仅名动京城,而且把这种艺术形式推向新的高峰 。人狱以后,更以满腔悲愤,创作了在狱咏蝉、萤火赋等名篇,既为自己抒志辩诬,也为文坛增光添彩。扬州兵起,他以垂暮之年,杖策而从,虽兵败后逃亡荒野,最后客死他乡,不为人知。但他写下的那篇讨武氏檄文,却众口传诵,万古流唱。与王勃的滕王阁序一道,成为中国骈文史上的双璧。这一沉一显的发展轨迹,表面看来,好像相互背向,实际却反映了骆宾王人品、文品和志行的高度统一。他以清正耿直之性气,怀经国安邦之抱负,力图政治上有所进取,但不为时用,并处处受到佞小的打击和排挤。有志难伸,于是郁积心头的不平之气,就通过诗文创作迸发出来。郁积越深,喷发力越强,而喷发出来的又全是思想珠玑,自然为大众所喜爱。这就是每当骆宾王政治地位下沉,而文学声誉却愈显的原因。
但人们对骆宾王的评价,往往把两者割裂开来。在骆宾王生活的当时,主流社会一些政治上和他对立的人,鉴于他文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无法否定,就采取文才肯定,人品否定的办法予以诋毁。说他“文才有余而器识不足”属“浮躁浅露”之辈。旧唐书本传,就说他“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宋代的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也把骆宾王参加扬州起兵,称为“从逆”属:“贼党”骆宾王在“四杰”中的排名,起先称“骆卢王杨”和“卢骆杨王四才子”大约也因为他参加扬州起兵的关系,最终成为“王杨卢骆”殿居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