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噩梦九

sp; 寇仲道：“知道。魏国的皇帝曹操，势力最大，刘备与孙权要联合起来，才能对抗他。”

    “曹操不是皇帝，只当过魏王。”秦川微笑道“曹操这家伙，别的方面不说，至少还挺有见识，知道当皇帝就是做乌龟，根本没有半点意思，所以一直不肯当皇帝，还写了篇诗龟虽寿来说明这个道理。（龟虽寿内容如下：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曹操的诗梗慨多气，非常有英雄气概，不过他不屑于雕章啄句，因此也被人认为太过古直而少文彩。曹操当时击败袁绍父子，平定北方乌桓，踌躇满志，乐观自信，便写下这一组诗，抒写胸怀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秦川故意曲解，是因为他看不惯封建帝王制度，因而借此来嘲讽那些皇帝万岁爷。）可惜曹操的儿子曹丕想当乌龟想疯了，老子曹操刚死，就迫不及待的逼汉献帝禅让，自己来当乌龟。他也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乌龟，老婆甄宓当了弟弟曹植的姘头，肚子里怀的儿子曹睿多半是曹植的种。曹丕自己当乌龟也就算了，还要给死去的老子曹操强行套上一个龟壳，追认为皇帝。真搞不懂，乌龟有什么好当的？也值得天下之人这么你死我活的争来夺去？你说是吗？”

    寇仲笑道：“我也没兴趣去当什么乌龟，只不过喜欢上了逐鹿天下这个游戏。我不在意结果，却很享受这个过程。”

    秦川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唉，帝王的宝座都是用无数人的尸骨堆出来的。”

    寇仲万万没想到秦川这个残忍冷酷的杀人魔王竟然还会有如此感慨，脸上顿时忍不住露出古怪至极的神情。秦川瞧见了，自嘲一笑，道：“鳄鱼猎食动物之时，也时常会假惺惺的流泪（其实是为了排泄体内过多的盐分）忏悔。”

    寇仲尴尬的笑了几声，却没有说什么。秦川瞥了一眼寇仲手中的英雄剑，脸色一正，森然道：“英雄剑怎么在你手里？你们动了古月清的坟？”

    寇仲道：“没有任何人敢亵渎古姑娘的亡魂。王尚书与独孤峰已经派了重兵为古姑娘看坟护墓。真正要说亵渎古姑娘亡魂的人恰恰是秦兄自己。”

    秦川道：“为何？”

    寇仲道：“这把英雄剑充满怨气，秦兄却把它插在古姑娘坟前，试问古姑娘的亡魂如何能安息？因此在下斗胆将英雄剑拔了出来，送还秦兄。”

    秦川一怔，其实自己并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当初将英雄剑插入古月清坟前，只不过是想警告众人，免得自己一离开，便有人将古月清的坟给掘了。现在听寇仲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当时太过轻率欠缺考虑了。秦川一把接过英雄剑，随手插回鞘中，又问道：“那些家伙们商议得如何了？”

    寇仲道：“已经有了大致结果。”

    秦川一怔，惊道：“这么快？看来性命悠关，危在旦夕的压力之下，这群家伙也知道团结了，也知道卖力了。他们打算如何做？”

    寇仲道：“首先，王尚书三日之内会关闭所有牢狱，证据不足的犯人统统放掉，有罪的则编入军队里效力，顺便好生管教。”

    秦川心道：他们也不可能花钱去租客栈白养着囚徒，带到军队里去劳动改造也是个省事的办法。寇仲见秦川神色如常，又接着道：“新的牢狱将建在北军大营中，与普通兵营一样，不过加了层栏，监视自然严密些。”

    秦川点了点头。寇仲道：“军队将格外拨出一批军纪严明的精兵，用来逮捕犯人，缺少证据的，两天之后会释放。另外军队还会组成监督机构，来监督贪官。”

    秦川心道：全都是让军队来插手！这伙军阀兵痞，能想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不好，即使是现代军队，有了这么大的权利，军政司法一把抓，都要出天大的乱子，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一群类似强盗土匪的流氓兵痞！秦川又回想起来，古今中外，古往开来，发生过很多次将监狱里的强盗小偷流氓编入军队的事迹，最后能好好改造的可没有一次，全都是荼毒百姓，为祸一方。最著名的例如法国革命里面涌现出来的流氓部队，还有沙俄最初侵略清朝东北边境之时，组织的强盗贼胚流放兵团。那些犯人刚出牢狱这个虎口，又入军队这个狼窝，只怕结果更糟。

    秦川冷然道：“不可取！目前的牢狱固然暗无天日，亵渎人权，但军队又何尝能好到哪里去？罪不至死的小偷强盗万万不可编入军队，组织他们修路挖矿去，不过一定要让他们吃饱，而且不能故意折磨鞭打。监督机构不能让军队插手，找写地方上德高望重，名声较好的人来，监督机构不但要监督官员，军队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好管管。另外聘请些会写字的专门为前来投诉的百姓免费写状子，然后整理成册，一一详查，即使有不实之处，也不可追究举报者的罪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寇仲神色古怪，脸色数变，开口道：“我可不敢说。”

    秦川道：“说吧，言者无罪。我并没有把你当成那些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