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官儿,你媳妇带了乖儿和亮儿去庙里吃斋念佛还没回来吗?”杨大帅闭着眼睛问,近几天愈发的神情恍惚。
“我这把老骨头,别为我费事了。喊了乖儿他们回来吧,这每天没有两个孩子在我跟前叽叽喳喳,还真有些想。”杨大帅叹了口气说:“人越老,就越是怀旧,越留恋隔辈的孩子。”
汉辰为父亲掖掖被角,平和的语气:“大夫嘱咐,父亲的病要静养,不宜多说话,语多伤气。”
“原来有你师傅在身边的时候,我们哥儿俩呀,总斗气。你知道你师父,那个倔脾气,食古不化,你一句话,他有千百句引经据典的话在后面等了驳斥。有时候我们哥俩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理谁。过了一夜,互相看一眼,都噗嗤的笑了,所有的气呀,就烟消云散。”
杨大帅仰望屋顶,对往事充满怀念。
汉辰心里的酸楚,强压在心底。顾师父一走就杳无音信,多次派人去寻也没个结果。
一次有人说,在东北奉天曾见过顾夫子,汉辰立刻给子卿去电话,求他去查访。但人去屋空,没有顾夫子的踪影,自此就再无片点消息。子卿为了安慰他,还特地跟他讲了胡大帅和江省长决裂的故事,只是说这怕是应了古话说的“盛宴必散”了。
走了得岂止是顾夫子,近来杨家云散风飘般离去的有了多少人?
“好、好、好,一切都好,龙官儿,若是真有难处,你就跟爹讲。趁了爹还有一口气,或能给你出出主意。”杨大帅也对汉辰的话半信半疑,知道儿子也是报喜不报忧。
“父亲,这都是仗了父亲平日把龙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汉辰临时执掌军政,无非是在这个位置上协调而已,能有什么大事?规矩都是父亲早就立下的,剑悬在大堂上,大家凭心做事就是了。”
“但愿但愿吧”杨大帅闭上眼。
汉辰走向车库,胡伯拦住他:“少爷,你不能去。若是只身付险出了事,杨家怎么办?龙城又怎么办?你可是千金之躯,要谨慎。”
汉辰说:“几个鼠辈,料也生不出大事来。”
“少帅,你要以大局为重!”胡伯几乎喊出来。
汉辰扭过头,眉头高挑,平日少见的骄矜:“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转身开车出去。
汉辰的办公室里一位副官面容惨淡的回话说:“少帅,我真是按了交待的话丝毫没敢拖怠。我穿了少帅的衣服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去到了那山洞,里面很浅,不可能住人。圆石头下是有个盒子,里面就是这封信和这只手指头。”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汉辰心揪扯的疼。难不成真是小亮儿和乖儿遭了毒手?
信中说,交易地点换了,换去了黄龙河边一条无人的渔船上。
汉辰沉吟不语,挥手让副官下去。
凤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汉辰桌案前走来走去,储忠良劝她说:“凤荣,你别溜达了,看得人眼昏。你坐下来,我看你走来走去的路,你都饶了龙城跑了两圈了。”
“龙官儿,不行,快去送钱吧,快呀。亮儿他不能出事,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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