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心里的火,窝得一窜一窜!哼,不是要瞧我笑话么?我偏不如你意了还!
我冷然说:“谁说不敢啦?不就是个小小的棺材么?姑娘我就睡啦!”我抬手就去揭棺材盖儿。
武大忽然说:“慢着!这里面可是我将来睡的地方!你自然不能进去,你睡上面就好了!”
我一撩裙子就坐了上去:“上面就上面!我的床单床垫呢?”
武大像是听不懂的样子:“啥,下人还要用床单?省省吧,我自己的床单床垫也只有一份儿呐!”
“那我要铺什么,盖什么?”
“下面铺棺材,上面盖屋顶,你还待怎的?”武大不耐烦了:“这小娘子恁啰嗦!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还要铺的盖的”
“至少,我得有个枕头吧?”
武大下巴指一下窗外,开恩地说:“院子鸡窝里还有几块砖,你挑一块搬来做枕头好了!”
鸡窝里的砖?如果我手上有一块,肯定要拍扁了武大的小脑袋!
石敢皱了眉头:“武大,枉你也算个男人!对女人这么小气苛刻!”
武大返身扬脸看他(身高差距太大!),老大不爽:“告诉你们,虽然你们关系暧昧,来路不正,我懒得追究你们!不过,在我这里潘家娘子总是冠了我武家的名头,可不能给我蒙羞,在我们钱、人两讫之前,你们可得给我规矩点!”
我和石敢的脸都红了,石敢瞪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把别人都想得那么下作?!”
武大很有内容地仰头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就跟我一起睡吧,在我房里打个地铺,晚上万一我需要人端茶倒水,捶个腿什么的!”
石敢瞪了他那双铜铃似的眼睛,断然拒绝。
武大郎脸色一沉:“你们不是答应好了么,任何事情都要听我的安排?!”
石敢一横眉:“武大,难道你要我去死,我也去跳楼不成?!做人可要适可为止,别把人给逼急了!”
武大看他这个长工这么横,估量一下身高和体力上的差距,只好选择妥协了:“嗯,那好吧,既然不愿意睡大房间,就睡柴房吧,那里倒还空着。”
“柴房?不是门堂边还有一个客房的么?”我替石敢出头。
武大奸笑着:“嘿嘿,什么是客房?给客人住的才是客房,难道他是客人么?!”
这小子真是块滚刀肉,心黑脸厚,很有做地主老财的潜力,我真是不明白:施耐庵施大人,凭什么把这样一个人硬给写得老实忠厚?难道跟他祖上有亲?
我栖身在那间低矮阴暗的小阁楼里,武大连蜡烛都不给半根,我只好安慰自己说,也好,这里至少跟他隔得够远
棺材又冷又硬,我脱了外衣当枕头,抱着双臂在棺材板上辗转,想我生下来就金尊玉贵,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前夜刚在青砖地上躺了一夜,今晚又开始睡棺材板了难道我八字与这大宋犯克?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我以为我会哭起来谁知,只不过一转脸,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