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细心地轻转着我的脸,看见我脸上的大片水痕,惊了眼,忙伸手擦着问:“怎么了山儿?不好吃吗?我们这就换,好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了?怎么哭了?山儿?”
我呱地一声,扑进月桂怀里,大哭特哭起来,把自己的老脸全部都扔一边去,只想痛哭一场。
月桂像抱着易碎的小奶娃般抱着我,轻拍着,哄道:“山儿,不哭,不哭:“
月桂越哄我苦得越凶狠,简直是倾盆大雨外加拳头冰雹,全部招呼到月桂身上,粗声吼道:“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听见没有!别对我这么好!不准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我承受不了。
月桂亲吻着我得额头,心疼的凝视着,宠溺的安抚着:“好,好,不对山儿那么好。”
我一愣,继续嚎啕大哭:“就知道你是假啊,是假的!”
月桂亦是一愣,了然地笑着,轻声叹息道:“山儿,我这辈子,只真心对你一个人好,也只想对你一个人好”我一听,缓缓收了泪,抬眼看月桂,傻乎乎问:“为什么?”
月桂轻抚着我的泪痕,缓缓道:“山儿,你让人心疼。”
我突然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别逗了,我一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别人疼。”
月桂一把将我抱入怀里,紧紧地,不留缝隙道:“山儿,你到底过着怎样的童年?”
童年?我有童年吗?当别人拿着高档铅笔时,我手中握得却是一把比我胳膊都长得青刃!为自己选择吃饱饭这条路,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我,没有童年,不知道应该如何玩游戏,不知道如何梳理头发,不知道应该如何撒娇,不知道应该如何讨好。
我不知道自己发高烧时,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当一个男人如此问我时,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多年来习惯的隐匿,从来不曾说出口的秘密,已经变得无法言语。
月桂见我如此,只是轻吻着我的额头,怜惜道:“山儿,把你的后半生交给我吧,让我给你一个永远的童年。”
这该死的泪水,竟然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话,不停的流淌!任我如何擦,都抹不断这两条清流。
我发现这段时间我的哭泣频率,竟然比我所有过去式的总和多得多。感情这东西,果然让任混乱莫名,却又贪恋不自拔。
哭着哭着,我不自觉地将自己窝进这个男人的身体,开始贪恋这个男人的温柔。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被他吸引了。只是,他有王妃,有侧妃,有小宝贝。而我,又是谁?
能接受狮子的过去,是因为我们都不完美,有着如此明显的瑕疵。张扬的性格,搅拌在一起,是必然的纠葛,却不会为对方停留,终将分飞而去。
但,月桂不同,他优雅得如同仙子,轻柔得如同烟雾,清冽得如同竹魂,只会让人贪恋得更多,私心得想要独享这份唯一。
然而,月桂的家室,就如同狮子的后宫一样,那是我无法触及的地方。难道还要伤心一次,才能证明自己是她人眼中的污垢吗?
狠狠擦干自己的泪,用力吸吸鼻子,用力摇着头:“不,月桂,你有你无法割舍的牵伴,那是我永远无法融入的世界,就像水与火,总是无法交融。谢谢你的温柔,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照顾,我不是个好女人,我贪恋着你的一切,却背负不了你子女的哭泣。
我,无法与她人共享一份爱情。”
静静的午后,仿佛连时间都懒得行走,一个男人无声地凝视着一个女人,仿佛要把彼此的样子刻入记忆最深处。
时间,就此停下吧
但,时间却是个顽皮的孩童,在你想要捉住时,总会嘻笑着跑得很远很远。
月桂的手指动了一下,缓缓抚上我脸,竟,勾唇笑道:“果真还是孩子”
虾米?月桂,不带这样地!我哪里是孩子了?不服气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蓓蕾,挥动着小拳头,叫嚣道:“胸肌鼓鼓未必会武,别看我胸部平平,未必不行!”
午后的时光,溢出月桂欢愉的笑音,若清泉般,缓缓流入我的心田,滋润了一些干枯的角落。
我们的对话,从不明不白的开始,到不明不白的结束,我不知道他搞没搞懂我的意思,我却可以肯定的说,我却是没有明白他真正的想法。
月桂的话,说得莫明其妙,我听得完全糊涂。
难道说,他是想疼着我?像疼自己孩子一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要当我爹?天啊我眩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