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好意思?”
“身上没银子,六年多没见面,总不能空手来看你吧?想你这么好面子,如果让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穷兄弟,还不得笑话你。”
“你我之间的关系需要外人多嘴吗?哼,编借口也不知编一个好点的出来。”
“不是我编借口,事实上是,”
两人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一直不停的说着。林雨贤问起田中尘这些年在哪里,田中尘把经历详细的说一遍。听到田中尘不会武功,被张婉容抢走**,他哈哈大笑。听到一品斋被烧,田中尘险些被刺杀,他发出刺骨的冷笑。后来听到田中尘报复卢庆火,他说了声:“轻了。”在他看来,应该把卢庆火折磨一番才能杀。
当田中尘说到上华山的事时,他遗憾道:
“你太不够兄弟,咱们以前说好要一同闯荡江湖,你闯荡江湖时却不通知我一声,那几天我恰好无事,如果和你一同出去玩就好了。”
田中尘又说了认识废物太子,说了去河北堵击女真大军,说了关外出使。一直说到最近。最后总结道:“我从下山到如今,一天都没有悠闲过,哪里有时间来找你?”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经历的事,足比他一生经历的还要多。
“唉,也是。以后恐怕,你还是没有时间。”林雨贤感叹道,对一直忙碌的田中尘表示理解。
“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以后我还是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田中尘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只要产生这种感受,一般就是预示将出现让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果然,林雨贤的回答让他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等你当了皇上之后,国家大事天天烦着你,你哪里还有时间?”
“皇上?谁当皇上?”田中尘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摆手拒绝道:“先说好,如果真让我去当皇上,别怪我甩手不干。”
皇上是什么?固然,他总揽天下,是万万人之上。他可以拥有无数财富,美女,权利,但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劳累。日理万机这个词,并不是说着玩的,它的恐怖堪比拟“血的代价”当然,如果想做一个亡国之君,倒是另当别论。
对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来说,权利越大越好,得到皇权是他满足个人私欲的最完美途径。但对于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来说,无论他有没有为天下人牺牲的大觉悟,皇权只是一个桎梏他的枷锁,是囚禁他的监牢。是一副不堪承担的重担。
抛去行政能力不考虑,皇上这个职务并不适合大部分人,也不适合田中尘,它只适合少数精力旺盛的工作狂。这工作的待遇虽然不错,有无数美女可以享用,但它永远没有假期,要求员工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同时,还要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这职业根本就是噩梦!
对田中尘来说,女人在于喜欢而不在于多;钱在于够用,反正他要赚钱也不难。至于平日生活嘛,权利要来有何用?在他看来,权利意味着的是责任,权利越大责任越重。能够没有权利最好。每天与心爱的人聊聊天,到处旅游一下,实在无聊了,管一管别人的闲事,反正武功高,打的过人家。要不然,生一个孩子逗趣玩。反正生活乐趣多多,皇帝这种枯燥的职务,最好留给别人。
那种执着于追求皇权的人,不是傻瓜,就是脑子受了刺激,要不然就是具有留名青史的大抱负。
林雨贤苦口婆心的劝说,田中尘则坚决不从,劝说失败后,他叹息道:“难道你要看着大康这么灭亡?”从田中尘堵击女真军队中,他察觉到田中尘是一个爱国的人,至少在此时江湖的风评中,田中尘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极端爱国主义。
闻言,田中尘沉默不语,开始静静的思考。
大康不能亡,至少布恩那个在他田中尘这一代灭亡,说什么他也不愿中华百姓在他眼前罹受战火。当然,皇帝他也不会去做的。没有皇帝,大康就会群龙无首,群龙无首的大康有可能战火连绵,他不希望战火出现。那么,既然没有皇帝,就找一个人出来当皇帝。
想到此处,他抬眼看向林雨贤。“大哥,看你这么紧张皇位的事,要不你来做这个皇上?”
“我?”林雨贤像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原地跳起“别看我,我不会去做的。你现在是太子,应该由你来承担责任。”
“要不这样子吧。”田中尘上前拉住神情激动的林雨贤,轻声说道:“在前不久,皇上弥留之际曾召见过我。他在与我交谈时,曾提及他当年当皇上的过程。其之所以能成为皇上,在于他在掷骰子时输给了义父和我那个岳父。不如,我们效法他们,依照掷骰子的输赢,来决定谁当这个皇上。”作为赌术天下第一的赌神,这方法被他提出来,实在存有作弊的嫌疑。不过,不作弊能放心吗?
林雨贤不屑一笑,道:“掷骰子多麻烦,直接石头剪子布算了。国之大事,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儿戏?你找一个不儿戏的办法出来!”田中尘吼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一个月,顶多一个月,你如果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当这个皇上,别怪我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出来接替我。不要怀疑我做不出来这事,没有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林雨贤不再说话,他找一张椅子坐下来,低头沉思起来。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心中对国家看的也很重,把国家安危置之不理的事,他怎么也无法做出来。田中尘这位兄弟,他信的过,如果田中尘做了皇帝,他全力支持。即便田中尘行政能力极差,有他和王义泉等人的支持,帮助田中尘治理好这个国家并不是难事。可现在,田中尘不愿意当这个皇上。
按照田中尘的建议,由他做这个皇帝,不是不可以,一道禅位诏书下来,他就可以当上皇帝。但是,有了王汉乾的前车之鉴,他对皇帝职位敬谢不敏。他不想自己的一生被禁锢在皇宫之中。
“我可以答应你做皇帝。”思索半晌,他找出一个比较好的两全之策。
“好啊,太好了。”田中尘叫好后,马上收回欣喜之色,担心的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皇帝并不是一个好差事。”怎么说也是兄弟,他要郑重提醒一下。
“我知道。”林雨贤郑重道“在答应做皇帝之前,我要你向我承诺两件事。”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答应。田中尘提心吊胆的问道:“什么事?”
“第一,我只当二十年的皇帝,这是最长的时间。在二十年里,我们争取培养一个更加适合做皇帝的人。”林雨贤先布置一条后路,二十年后,他四十二岁,不影响他享受生活。
“可以,我赞同。我会帮你物色人才。其实,如果你有儿子的话,培养你儿子倒是不错。”
林雨贤皱了皱眉头,没有接受田中尘的建议“第二点是,你要帮我稳定天下。”
“稳定天下,什么意思,现在天下不稳定吗?”
“如果稳定的话,还会有刺客刺杀我爹吗?”
“谁?谁是不稳定因素?”
“赵景石他爹,还有张婉容她爹。”
田中尘头皮一阵发麻,苦笑道:“你要我杀了这两个人?”
“不需要这么极端。赵玉儿和赵景石两人和你我的关系都不错,杀了他们的爹,关系就僵了。只要你让他诚信归附即可。至于张婉容那方面,她爹是一个草包,没有威胁,主要对付的是她哥哥张寒落。”
田中尘心中计算一番,觉得事情并不太难,点头答应下来。“杀手是谁派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既然爹要假死,把烂摊子都留给我们,一定也留给我们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去他书房找一找,或许能找到他早已帮我们准备好的计划。在我的记忆里,爹他之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着急,是因为任何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包括你去河北的事,他也曾有安排。”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田中尘没有陪林雨贤去找林业丰留下来的计划,而是去找如晴,他刚才看的出,似乎如晴已经恢复记忆。“李爷这样的父亲也真是古怪,有他这么对待女儿的人吗?”
找到如晴时,她正在院子凉亭内静静的等待。月光如水,静泻而下,落在窈窕的身影上,带出一条优美的影线。田中尘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快要走近时,觉得这种方式不对。收回真气,顿时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这么响,你以为我是聋子吗?”如晴不转身的讽刺道。
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与以前的如晴没有任何区别。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