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便想买下来,给我家娘子穿,可惜,可惜。”
货郎随即又笑:“不过这沈公子不成器和小的也没什么干系,谁家没有败落的时候?反正每日清早,他都会来光顾我这摊子,一天六个炊饼是风雨不动的。说起来还照料了小的不少生意呢,您说是不是?”
“是,是。”许先生点头,心里说:“看来东家所说的这个浪荡子是千真万确的了。”
货郎笑着继续说:“这几日也奇怪的很,为什么总有人来打听沈公子的事。”
“哦?还有人来打听他?”许先生微微一愣,心里说:“不会还有人知道此事吧,不好,得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否则夜长梦多。”
货郎道:“前日来了一个丫头,听口气应当是某个富户家里的,也是这般的问沈公子的家世。小的问她打听这个做什么,那丫头却不说,不过倒也照顾了小的的生意,一口气买了十个炊饼。”
许先生的脸色有些阴沉,便不再理会货郎,径直去叩门。开门的是个小厮,自然是吴三儿了,吴三儿将门打开一条缝,见是生人,一副被人吵醒不耐烦的样子道:“你找谁?”
“这家的主人在不在?”
吴三儿露出警惕:“你找我家公子做什么?”
许先生和颜悦色的道:“麻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在下看上了这房子,想买下来。”
“这里不卖房。”吴三儿恶声恶气的说了一句,砰的一声让许先生吃了闭门羹。
许先生又去叩门,吴三儿将门打开,大骂道:“你这厮疯了吗?说了这里不卖房子,要买房子到临街去。”
许先生掏出几文钱塞在吴三儿手上,笑嘻嘻的道:“小哥不要误会,学生是读书人,从外地过来,打算应付明年的科考。见这宅子幽静,便想买下来做功课,这点钱小哥收着,小哥只需通报一声便是,房子卖不卖那是你家公子的事。”
吴三儿收了钱,总算是有了笑容,道:“真是奇怪。前日有个女人要来买房,也是说要给他们家公子买下来读书的,今日怎的又有人来了,莫非这屋子当真有古怪,有文曲星吗?”
许先生愕然,连忙问:“前日也有人来买这房子?她开价多少,已经卖了吗?”
吴三儿道:“那人开价两百贯,原本我家少爷是愿意的,谁知小姐却不同意,说是咱们只剩下这遮风避雨的地儿了,断不能卖的。”
“这宅子不过七八十贯就能买下,那丫头开两百贯的价钱你们也不卖?”许先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你就不知了,那丫头说房子买下,里头的器具、家什都不许动,两百贯一并买下来,我家小姐自然不卖的。”
许先生深吸了口气,心里说:“画的事不止是我家东主知道,今日一定要把这房子买下来。”
他笑了笑,对吴三儿道:“那么就麻烦小哥儿快去通报吧。”
吴三儿迟疑了片刻,道:“你在这等着,看看我家少爷见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