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还有雅间,请您上座。”“不用了麻烦,有什么好吃的?马也一道喂饱。”
点了几样小菜就着粥吃了,加一个刚出笼的肉馒头填饱肚子。吴征出门时倒颇有些期待腌萝卜,榨菜这些日常都能看见,谁都吃得起的小菜里添加上辣椒,席卷京城的模样。
城门的守卫难免有些作威作福,但看了身着羽林卫官服,骑着高头褐马的吴征忙不迭地放行。穿过城门拐道向西,目的地当然并非城外的风景,而是破虏将军的军营。昨日收到师尊奚半楼的书信,吩咐往军营一行。
破虏将军下辖一万五千军,平日拱卫在京城旁的只有一千精锐中的精锐,余者则由校尉们领头分散驻扎在四处军屯,农忙时下地,农闲时操演,只有发生了战事才会聚集在一起加紧操练听候调遣。
如此安排既能保持军队的核心战斗力,又不至于军士过多一来增加养兵的压力,二来对京师安全有所威胁。
不过如今战事临近,听闻各地的军士都开拔向京师挺进聚集,想起韩铁甲的火爆脾气,吴征一阵头疼,今日才和杨修明恶斗了一场,又遭遇太子殿下的死亡威胁。
此时无论生理心理俱都颇为疲惫。不知道韩铁甲那对撼天铁掌今日会不会又朝他招呼。心中忐忑,脚程不免放慢,是以到了日近中天,四十里路的脚程也只刚过了一半:师尊只吩咐了今日又没说时辰,晚就晚些罢。
离城十里之后人烟渐稀,便是成片的树林与荒地。偶尔有一两间屋舍茕茕孑立,可想而知它们的主人都是些贫困人家。看到这样的景象,吴征总会唏嘘一番,或许想起了前世的孤独,而无论到了哪个世界,社会的底层都是百事皆哀。深吸口气。
这样的日子,这辈子是不会再遇到了,绝不!贴着树林前行里许荒地,吴征眉头一皱。崎岖的尘土地面上散落着杂乱无章的马蹄与人脚印,地面的青草被碾碎不久还渗着汁液,似乎刚有人在此处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马蹄印子乱得不成形,忽远忽近,马儿应是有些惊慌失措难以招架。吴征下马后顺着脚印踩踏三遍理出了些头绪。进攻的一方武功很高占据上风,而防守的一方只得且战且退,方向倒是朝着破虏将军军营处而去。
吴征摇了摇头,翻身上马驱动马儿飞奔,若是军营里有人遇险倒是可以见机解救一二,说不定换来韩铁甲些许好感也是不错的。那马儿是西凉名驹,晃晃悠悠走了半日早有些不耐烦,见主人催动放蹄撒欢,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片刻间又跑出里许地,前方已飘来如雨打屋檐般密集的兵刃交击声,吴征扯住缰绳,下马猫着腰悄然摸去。
这一块地方的地势甚为复杂。不仅路边的林木茂密了许多,几座隆起的两三人高小山丘也遮挡了视线,只隐隐约约看见人影交错,耳听人喝马嘶声不断。至于吴征几无片刻停留,自是因正迅疾无伦交错的人影里有一道朝思暮想的熟悉倩影。
吴征爬上山丘,有了被杨修明发现的经验这一回丝毫不敢大意,反复确认了一处视线死角,才悄声无息地钻入草丛打量。韩铁雁带着韩守韩图胡启三名贴身护卫,正与四名蒙面黑衣人战在一处,双方兵刃齐出已拼尽全力。
韩图与胡启各持单刀分立左右,韩守则多了面盾牌挡在最前。韩守的武功吴征再熟悉不过,其练得大都是守御的功夫,此刻虽列的是三人阵势,但一心防守自家小姐,当是稳如泰山。
韩图下手阴狠专拣韩守飞舞的盾牌间空隙下刀子,两人自打幼时练武便练的是合击之术,一攻一防配合无间,阵势的转动也是信手拈来如同吃饭睡觉一般。
那柄单刀倒像是毒蛇出洞般,阴险下作到极点。胡启应是因西岭边屯护卫有功才被擢拔,武功要逊色了些,配合上也欠缺了行云流水,不过此人异常悍勇,举刀横劈竖斫,数次险情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丝毫不顾及自己,反叫敌人最为忌惮。
韩铁雁挥舞双鞭,风声虎虎势大力沉,与韩图的阴狠,胡启的悍勇相比倒是大开大合,不愧军中女将,堂堂正正,正是破阵利器。四人均具备不凡的艺业又有战阵相辅,当是诸邪辟易谁人敢惹?可情况却并非如此。
四人左支右拙连连倒退,首当其锋的韩图与豁出性命的胡启都有多处挂彩,形势极为不利,只因对方四人竟全是八品高手!若非敌人似乎并无杀心,又有胡启数度不惜命的狂攻,或许早已败下阵来。
三名七品与一名五品对付四名八品,再搭上个六品上的吴征也无济于事,贸然加入反倒可能打散了韩家流畅的阵势。目前唯一的胜机便是出其不意的偷袭,道理诀全力运使开来效用极佳,对付八品高手也可打个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