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将月彤一把推倒在韩珂面前,冷声笑道:“瑶儿哀家只道是你喜欢唱京剧,只是哀家想不到你演戏也这么逼真!”
韩珂惊魂未定,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问:“太后娘娘说得是什么意思?翘儿怎么听不懂?”
“翘儿?”姜太后冷哧一声,冰冷的眼神从韩珂的脸上一扫而过,冷声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演戏拖延时间?君初瑶,你是哀家的外孙女,你有几分能耐,哀家清楚得很!”
韩珂心中一慌,期盼着这只是姜太后的猜测,于是又道:“太后娘娘,你昨天才答应了翘儿要保住翘儿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你今天却指着翘儿喊着君皇后的名字?”
“依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姜太后目光一凛,深邃的眼眸中夹杂着几分残忍,她冷冷一挥衣袖,道“将罗翘带上来!”
身后两个宫人便拎着骨瘦如柴的罗翘,将她丢到韩珂面前。
罗翘的那张脸算是毁了,嘴角肿起,应该是被人掌掴了许多下。
韩珂微微一闭眼眸,深吸一口气道:“太后娘娘,你凭什么认定眼前这个人就是罗翘?仅凭几滴血?”
“不错!”姜太后声音一沉,怒斥道:“本宫已经连夜传召罗太医入宫,滴血认亲!本宫已经证实,长离宫中的这位才是真正的罗翘!”
“滴血认亲?”韩珂忍不住一声冷笑“儿臣也有办法将自己的血与罗太医的血融为一体,是不是证明罗太医有两个女儿?”
“你说什么?”姜太后疑惑地皱起眉头,满心地吩咐堵在胸口,使得她呼吸不畅,一张蜡黄的老脸也跟着涨得通红。
“只要在水中加盐,不管谁的血都能融为一体。就算是太监和宫女的血也能融为一体,照太后娘娘的说法,是不是连太监也能生育?”韩珂已经是垂死挣扎,她知道姜太后必定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罗翘,但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舅舅来救她,她只得拼死一搏
姜太后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轻,但也有些疑惑,于是便吩咐瑾娘道:“你去准备一碗清水来,再加少许盐,哀家倒要看看,她说的是不是实话倘若不是实话,哀家就先割了她的舌头!”
“是。”瑾娘默默退下去。
韩珂最后望了瑾娘一眼,双眸中满是哀求。
瑾娘心中一动,随即便避开脸去。
韩珂叹息了一口气,将地上的月彤和罗翘扶起来,而后对姜太后道:“一个做事一人当,若是太后娘娘怀疑本宫不是皇后,完全可以将本宫抓起来,没必要责罚下人。”
姜太后朝着她冷冷挑眉“哀家执掌凤印数十年,抓谁、惩罚谁,都由哀家说了算,轮不到你来教导!”
月彤急急护在罗翘面前,对姜太后道:“罗皇后说得对,太后娘娘就放了君皇后吧。她未曾做过错事”
“还在演戏”姜太后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主人演戏,丫鬟也跟着演戏,难怪哀家被你们欺骗了这么久!”
“”月彤被姜太后一声怒斥,惊得不敢再说话。
不一会儿功夫,瑾娘便端着一碗加盐的清水来到韩珂面前。
“太后娘娘”瑾娘朝姜太后微微一点头,将一支银针递到姜太后手中。
姜太后冷冷望了韩珂一眼“本宫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上前一步,姜太后猛然抓住了韩珂的手指,在她的食指之上狠狠一扎,用力挤出几滴血来,流入清水之中。
十指连心,被针扎果真是钻心的痛楚,韩珂的额上泛起了一层冷汗,却强自镇定地咬住下唇,阻止自己痛呼出声!
姜太后又俯下身子,抢过月彤的手指,月彤心中惊恐,担忧地望了韩珂一眼,慌忙将自己的手指缩了回去。她可不想连累韩珂被割掉舌头,姜太后凶残恶毒,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若是她和主子的血液没有融合在一起,她真的担心皇后娘娘会被当场割掉舌头!
韩珂淡笑着望了月彤一眼,对她说:“月彤别怕,你要相信我。”
月彤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朝着韩珂微微一抿唇,而后将自己的手指递了出去。
问家是抚。姜太后扎的很猛,那一瞬间,月彤痛得惊呼。月彤的血液流入清水之中,不一会儿功夫,她与韩珂的血液居然融合到了一起。
韩珂当即拍掌叫好,转身回眸,对姜太后道:“太后娘娘,原来儿臣和月彤还是亲生姐妹呢!”
姜太后难以置信,转身又抓住了瑾娘的手,银针扎下去,瑾娘的鲜血居然也和她们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
“看吧,儿臣并没有说错。”
感觉到被愚。弄,姜太后的心里涌起一阵怒意,又道:“要我相信你的罗翘也可以,哀家知道罗翘会变脸,你变脸给哀家看看!”
韩珂最害怕的就是她要求自己变脸,她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谁要变脸?”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未央宫外响起,弈凡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内殿,笑对姜太后“母后,你方才说,谁要变脸?”
姜太后面色一冷,皱眉道:“凡儿,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御书房议事吗?为什么突然跑来未央宫?”
弈凡狭长的双眸微微挑起,一双深邃的瞳仁逼视着姜太后,一字一顿回敬道:“母后这个时候,您不也应该在养心殿祈福念经吗?为什么您也在未央宫?”
“”姜太后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从来没过自己的儿子会同她顶嘴。
“母后,看样子您已经来了很久。”不等姜太后发话,弈凡已经蹲下身子,将地上跪着的月彤和罗翘扶了起来“母后,您乃是一国太后,让下人们一直这么跪着,是不是太有失太后风范?”
姜太后的嘴角抽了抽,暗瞪了瑾娘一眼。
瑾娘心中惊恐,慌忙低下头去。
“哀家今日来,是有一事要找皇后理论,既然陛下也在,咱们就把这件事说清楚”姜太后冷冷扫了韩珂一眼“冒充皇后,是不是死罪?”
弈凡上前一步,横档在两人之间,大掌紧紧握住韩珂的小手,笑对姜太后:“冒充皇后确实是死罪,但倘若是朕授意的,那便无罪。”
“你”姜太后被气得不轻,指着弈凡怒斥“你这个不孝子!”
韩珂见他们母子反目,心中不忍,朝着姜太后直直跪下去,道:“所有的错都在瑶儿,请祖母不要怪罪舅舅,也放过其他人,处罚瑶儿一人便好。”
“不许叫哀家祖母!”姜太后瞪大了眼眸,脸上的赘肉因为愤怒被震得一晃一晃“哀家没你这么不懂事的外孙女!”
弈凡见韩珂怀着身孕,一想起她夜晚腹痛的场景便心痛难忍,于是弯下身子,想要将她扶起来,对姜太后道:“瑶儿什么错都没有,母后就别让她跪着了她肚子里还有朕的骨肉。”
姜太后面色一黯,旋即不屑的眼神在韩珂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之上,冷哼一声道:“孩子才三个月,跪个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问题!哀家就要她跪着,跪到哀家解气为止!”
“母后”弈凡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不理会姜太后的意思,强行将韩珂从地上扶了下来,大掌附在她的膝盖之上,轻轻摩挲,低声问:“疼吗?”
韩珂摇头。
姜太后冷眼扫过来,拍案斥道:“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给哀家跪着!”
韩珂心中一惊,迷茫望了弈凡一眼,只得乖乖跪下去。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她这个没背景的小皇后,只能夹杂在二人之间,难以做人。
弈凡见状,看向姜太后的目光中再也没有恳求,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就像对待自己的敌人,他冷冽的嗓音在未央宫中炸开:“朕乃天子,朕说不许跪就不许跪!”
“本宫是你的母亲!”姜太后被弈凡一句话堵住,心口中一股怒气压抑着,终于借着拍案的力道,一道发泄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弈凡将地上跪着的韩珂打横抱起,小心护在怀里,冷冽的眸光扫过姜太后的侧脸,暗沉着嗓音道:“朕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要亲手杀死孙子的母亲!”
“是她的错!”
“瞒着你是朕的意思,与瑶儿何关?!”弈凡双眸瞪直,瞳仁之中隐隐闪现出愤怒的火焰,布满血丝的双眸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
“她”姜太后心知自己理亏,竟也答不下去。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弈凡叹了口气道“朕连家都管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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