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韩珂扫视了一眼,殿内果然是柳红柳绿花团锦簇,哼,就知道这些人没有打消要弈凡纳妃的念头,心中虽不悦脸上却仍露出笑意,一边走一边缓缓的说道。
“大家起来吧,不必客气了。”
“谢皇后娘娘。”
众人应声,全都站了起来,韩珂领着月彤等人走到上首坐了下来,等到她坐下来,大殿内众人也都按照各人的品阶坐了下来,坐在最前面的便是镇国候府的人,右相府等重臣家眷也都坐在了前面。
韩珂一挥手示意上菜,身着素衣的宫女翩然而至,精美的菜肴一一的逞上来。
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的都是她们从来没有吃过的膳食,这些是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而做出来的菜肴。
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蚝油仔鸡,点心是:芸豆凉糕,凤阳酥,长春卷,六色马蹄糕。
大殿上,顿时哗然,很多人没看过这些菜肴,不由自主的伸出筷子挟起来品尝,然后一脸的惊喜,连连的夸赞,韩珂笑望着她们,然后一挥手,有歌姬上来表演歌舞,这些歌舞自然也不是古代一成不变的舞蹈,而是韩珂交代改编的现代青春舞,意在气氛活络一些。
韩珂抛开先前刺杀的郁结,眯眼打量着下首的那些待嫁闺秀,一个个的看下去,心里盘算着,哪一个女子更好,更适合君初颐
等等!君初颐?韩珂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心惊。
很快,第一支舞跳完了,舞姬退了下去,众人开始端酒向上首的皇后敬酒,今日的酒也是韩珂命人精心准备的果酒,并不会醉人,所以韩珂没有拒绝,点头一一的喝了一些。
大胤的一品诰命妇们个个笑着开口说道。
“今日适逢皇后娘娘寿辰,臣妇们才能吃到如此美味的菜肴,臣妇等多谢皇后娘娘费心了。”
“是啊,不但是菜肴,就是这果酒也是一绝啊。”
“歌舞也是臣妇们没有看过的,今日宴席我们可是从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呢,以后少不得要进宫来请教皇后娘娘了。”
下首的官妇们争着夸赞,热闹极了,韩珂闻言笑道:“大家若是对这些有兴趣,可以到本宫身边的月彤手里要一份单子,本宫已经命她准备了好多份,都是一些菜肴的制作法,还果酒的做法。”
一听到皇后娘娘如此说,众人很高兴,纷纷的起身谢恩。
“有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宴席进行了一个时辰,宾主欢快,众人都十分的尽兴,不过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看到皇后娘娘提到关于选妃的事情,所以大家私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得见这清冷的皇后娘娘,众人心中也是欣然的,毕竟这大胤皇帝将她藏的太深了。
众人心里想着,已纷纷的起身向韩珂告安,离开了崇宁宫。
韩珂唤了玉安稍留半刻,同时示意月彤将萧骏寻来相陪,玉安一听欢喜不已,岂有不答应,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韩珂那积累的恨意。
养心殿。
两道黑影落于飞剑的房顶上,自微开的窗户进去。
弈凡听闻其声,立即自床上坐起“怎么回事?”
暗卫垂首恭敬的禀报道:“今日宫宴开初,有四名黑衣人袭击了皇后娘娘,幸好得人相救。”
“什么?皇后怎样?”弈凡自桌案上站起,快速的穿上衣服。
接着没有多想便对暗卫命令道:“相救之人是谁?”
“听月彤说,他当时只见墨色身影袭来,具体模样并未看清。”暗卫旋即答道。
“着墨色”弈凡顿了顿,走到窗前,背手而立,焦急的神色慢慢转为沉静,幽深的眸子深沉悠远,望了望床榻上因中毒虚弱的母后,寒潭深处,泛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波澜。
当夜,萧弈凡还是回了未央宫。
“本堂知道你一定会来。”弈凡刚进寝殿,耳畔便传来浑厚的男声,循声望去,一身着墨色的妖冶男子正在韩珂的房内小酌。
弈凡怔了怔,旋即大步迈向桌案,径自坐下,脸上却挂起温润的笑容。
“好定力,看到自己女人屋内有其他男人,你竟然能如此平静!”这夜沐风说话永远都是那么不着调。
“夜堂主!”弈凡点头致意“或者说朕该称呼你为大漠之影。”
夜沐风不置可否,扯了扯嘴角,道:“大胤君主竟这般就认出本王了,莫不是小珂儿在你身边说了什么吧。”
闻之夜沐风对韩珂的称呼,弈凡额头有些黑线,但笑不语,继续等待夜沐风的下文。
“我对你的皇后没有恶意,更没有爱意,相伴也只是忠人之事罢了。”夜沐风顿了顿:“今日刺杀之事,本王有一忠告相诉,若是大胤皇帝无心惩治自己的母后和皇姐,最好还是寻个机会送她们远离宫廷,否则你定会后悔。”
说罢,夜沐风手中扔出一只半风干的雄蛊,头也不回地消失于夜色中。
望着那触目惊心的蛊虫,弈凡顿时眸光冷冽。
嘉义十一年,二月,玉安病逝。大胤皇帝下诏,恢复玉安长公主封号,举国哀恸。民间相传玉安长公主是救护皇后而死,世人皆称其为慈母。同年二月,十七王爷因憾染天花,医治无效,葬于东陵。
嘉义十一年,三月,司幽国君主楚梵天携皇后司徒青鸾、淑妃姜云歌出使大胤。
彼时,韩珂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弈凡几乎没日没夜地陪着她。
甜蜜地羡煞旁人,只是郁结着夜沐风,他天天数着日子,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同珂丫头说过话了,他好想跑去警告萧弈凡,你个昏君,既然将朝堂之事也搬到了未央宫,太不应该了!自然地,他也是想想而已。
日子看上去风平浪静,等到这一日到来的时候,韩珂却不知怎的总觉得心中不安,隐隐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舅舅,云歌现在很受楚梵天的宠爱,是吗?”夜半的时候,韩珂缠着弈凡,有些事情想要先问清楚,免得出事之后措手不及。
“算是吧。”弈凡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了,想要抱她,居然有些吃力了,弈凡望着她痴痴地笑“怎么突然问这个?楚梵天再怎么宠云歌,也不可能有朕对你好。”
韩珂面上一红,双目瞪直“好什么?每晚都要疼得死去活来!”
弈凡哑着嗓子哄她“若是这一胎生了男孩,随便你怎么欺负他,朕都不会出声阻止。”
“好。”韩珂满意地点头,又问“司幽太子因为瓦剌王妃之死被废,依舅舅之见,楚梵天会立谁为太子?”
弈凡伸手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弹了两下,脸上微微露出几分不悦“你这么旁敲侧击,无非是想问一问楚黎的消息,不是吗?”
韩珂沉默不语。
弈凡的语气里满是醋意,却还是乖乖解释“楚黎也跟来了。楚梵天很看重这个儿子,这样重大的事情,必然会带着他的。”
“那”韩珂的眉头微微皱起“宫宴那日,瑶儿还是留在未央宫乖乖养胎吧。”
“你怕见到他?”弈凡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的味道。
韩珂伸手一拳,重重砸在弈凡胸口:“你这话什么意思?怕我思想出轨吗?”
“老婆大人,为夫不敢。”弈凡慌忙认错。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韩珂倚在弈凡怀里,幽幽叹了口气“君子,才子,公子,男子,世可集四者于一身者举世难寻。楚黎也算其中一个,瑶儿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死心”
弈凡拥她在怀,小声安慰“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最适合的另一半。朕曾经一度认为你和楚黎是最为般配的,三番两次将你往他身边推现在朕才明白,万事随缘。”
“恩。”韩珂乖巧地应了声,旋即又挑了了舒适的姿势,埋进了弈凡的怀中楚黎与欧阳烈焰怕是牵连甚深,弈凡的身世是不是他也知晓,若知道,他又会如何?
次日,司幽国使者入宫,韩珂在未央宫设宴款待。
楚梵天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但他的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他依旧如韩珂初见他时意气风发,左手扶着姜云歌,右手挽着司徒青鸾,步入大殿。
十年不见,姜云歌脸上的稚气已经褪尽,她的任性与刁蛮也被险恶的司幽国皇宫磨平,再见之时,她一袭高贵的紫色华袍,站在楚梵天身侧,将司幽国司徒皇后的气势完全压制了下去。
传闻说,楚梵天专宠淑妃果然不假。
“司幽帝请入座。”韩珂选择了靠左手边的位置,引楚梵天和他的一后一妃入座。
三个人刚刚坐下,姜云歌便“咦”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在了韩珂身侧的弈凡身上,问道:“陛下,今日宫宴怎么不见太后娘娘?”
弈凡面色一僵,道:“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正在养心殿歇息。”
哪里是身子不适?自弈凡与夜沐风夜谈之后,姜太后如今是完全禁足,严重讲来便是彻底软。禁,根本没有机会出席任何宴会。
姜云歌是聪明人,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玄机,道:“云歌出嫁之前,深得太后娘娘恩宠,此次回来大胤,很像一睹太后娘娘天颜,既然太后娘娘病了,云歌便只能亲自上门拜访了。”
“那倒不必,”弈凡蹙眉,这些日子宫人通报,姜太后自玉安之死后,一直安分地留守在未央宫礼佛,念及自己母后如今变化,弈凡正寻着机会解了太后的禁足令,如今终于找到借口,于是转身低声对身侧的阿砚道“传旨下去,即日起太后娘娘可以在宫中自由走动,请她来参加宫宴吧。”
“是。”
韩珂见弈凡终于放下,总算安心。
姜太后幽闭多日,再出现之时,风采依旧不减,她横眉淡淡扫了韩珂一眼,在弈凡身侧落座。
“这些日子委屈母后了,母后若是闲来无事,便多出来走走吧。云歌要在宫里住上几日,可以陪你聊聊天。”弈凡淡然出声,想要缓和母子间的关系。
姜太后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楚黎一身华服步入大殿,身侧挽着一个女子,韩珂定睛一看,心中惊讶不已,那女子居然是慕容云儿,转眼后望,两个一样的慕容云儿?
——题外话——
明日便大结局了,更新二万字希望结局亲们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