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凌风呈给王爷。”花朝顺手拿起那纸大红递给凝翠,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萤儿低声道:“公主,这?”
:“告诉王爷,请他自用印吧。”花朝不愿再多说,挥手让她退下。
沉甸甸的金印。冰冷无比。
流光幼时最慕文君:皎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刚烈坚毅言犹在耳,花朝没有办法坦然地用印,又仿佛岚如的身影一直在眼前徘徊,她短暂而悲哀地一生,留下太多令人唏嘘的惨痛,流光也要这样的延续下去吗?那一个个美好的生命,却被牺牲在父兄对权利的追逐和欲望中,她们何辜之有?
凌彻直到月满西楼之时方回府。
:“王爷,您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公主等了您许久。”萤儿在门外低声道。
凌彻面有疲倦之色:“睡了吗?”
:“还在等着您呢。”萤儿望着他。欲言又止。
凌彻眉头微蹙,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内室一片漆黑。透过清亮的月光,凌彻见花朝身着雪俏单衣正抱膝坐在琉璃窗下,出神的望着什么,月色轻柔地打在脸上,愈发沉静安宁,不知为何,他的心蓦然柔软下来,缓步走近,生怕惊吓到她一般,轻声唤道:“朝儿。”
:“你回来了。”花朝淡淡道,却并无回头。
凌彻走上前揽她入怀,抚着她微凉的的肩头:“怎么不睡?”
:“当年先皇在世之时,曾对我言,若可以,他宁愿我嫁个乡野匹夫,远离朝堂,远离宫廷,哪怕素衣淡饭,只求平安淡然过一生,如今想来,竟如痴人说梦一般,可是,彻,我若没有遇见你,也许真个如父皇所言。”花朝幽幽道。
凌彻身子一僵,淡淡道:“我已经用印,婚事断难逆转。”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会骗我。”花朝回首,清亮的眸子盯住他。
凌彻避开她的目光,苦笑道:“我从未想过骗你,只是如果告诉你实情,你又怎会接受。”
:“你和皇叔如何争斗我都不管,可为什么要赔上这些人的一生,权利真的就那样重要吗?璟儿是个傻子,已经任你为所欲为,你还要怎样?杀尽澜氏诸人吗?那我呢,我亦姓澜,有朝一日,你也要杀了我吗?有时我会想,旁人早已儿女绕膝,唯有我们不得子女,这又何尝不是报应?”花朝挣拖他地怀抱,眼泪潸然而落。
凌彻眼中微有薄怒,冷冷看她,唇角紧绷,待听到子女之时,却又一声长叹,沉默半晌终还是上前揽住她,声音低沉道:“嘘,不要再说了,我累了。”
:“彻,就算是为了孩子积福,退让一些也不行吗?”花朝哀声道。
凌彻闭上疲惫的双眼眼,声音飘渺的如同远古传来:“我退后一步,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