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郑监押,那黄知县也推说县里积压了公务,要立即返回夏津。徐卫虽然喝得不少,但脑袋还没迷糊,今天知县大人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但说的话极少,此人可不像郑监押那般好应付。挽留不住,徐卫请他稍等,又命人取来一封银子,不由分说塞到他怀里。黄潜善再三推辞,说是无功不受禄,叫徐卫不要这般客气。
“大人,今天您亲自作陪,处处替我周旋,晚辈心里有数。”徐卫这句话一出口,黄潜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
“老九,你这小子,啧啧……”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半截话后,他竟啥也没说,只单手拍了拍徐卫肩膀,领着随从自顾去了。
总算松了口气,二世为人,这点门道徐卫还是懂的。从古至今,中国就这个传统,酒桌子上好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话说回来,贪官也分等级,他穿越来大宋前曾经看过一个新闻,当时有个贪官,拿了钱,要了人,居然不办事。要是摊上这么个下三滥,你就哭去吧。
徐卫本想去找张庆杨彦几人商量事情,但想到此时正是午休时刻,便打算歇息一阵再去。徐家折腾了大半天,等送走了客人,一家人才真正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他经过偏厅时,正听到嫂子徐王氏在安慰徐秀萍。脚步略一停顿,他还是没有进去。赶走姐夫,并不是仅仅是因为生气,徐卫有自己的考虑。几个月以后,金军就将挥师南下,真定靠近幽云十六州,到时候当其冲,绝不能让姐姐和小肉球回到那不久之后就将成为战场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房间,徐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郑监押说的那席话。如果他所言不假,那还真就是个机会。河北地区,历来英雄辈出,民风剽悍,如果能在这个地方拉起一支队伍,并得到朝廷的支持,无疑对自己的计划是个绝大推进。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朝廷是怎么考虑的,要知道大宋立国以来,一直有重文轻武的传统,对带兵之人诸多限制。即便朝廷批准下来,自己又能拉来多少人马?这批人马又怎么在几个月之内形成战斗力?
“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啊……”一声轻叹,徐卫感到有些头大。
房外响起脚步声,徐卫一听便知,那是老爷子。门开处,徐太公不声不响的踏入房中,坐在桌旁。徐卫也坐直了身子,两父子沉默不语,相顾无言。
良久,徐卫开口打破了尴尬:“姐姐她,没事吧?”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徐太公摇了摇头,“你三姐个性好强,表面上没什么事,心里肯定不好受。”儿子赶走了女婿,尽管出了口恶气,但却让女儿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范家有什么想法,女儿的后半生可怎么办?想到此处,也禁有些怪徐卫太冲动了。可他哪里知道徐卫的良苦用心?
徐卫本想解释几句,但话到嘴边又作罢,到时候家人自然会明白的。
两人又陷入沉默,徐卫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找话说道:“梓州团练副使是个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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