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清理掉吧,反正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埃塔立时插嘴道:“大哥,你答应过要把那人交给我处置的,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作决定!”
“我的弟弟,我作决定跟你作决定不是一样的吗?”埃斯帕罗笑着轻抚他的肩膀,“反正你动手,心里总是不舒服,还不如让我来,反而更能让你出气?行了,我知道你向来不擅长这些事,都交给我吧,你不用多管。”他笑着对父亲说:“今天高兴,父亲不如开一瓶好酒吧?我们父子几个好好喝一杯?”
赫达收回向三子发出的不悦目光,睨了长子一眼:“臭小子,你就知道打我那些珍藏的主意!”却没有拒绝。埃克斯忙议论起哪一瓶酒更香醇。
埃塔一阵无力,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正好两个小弟弟冲了过来,缠着父亲去听他们弹新练成的琴曲,父子几个和乐融融地往起居室去了,埃塔也被长兄硬拖了去。
明娜站直了身体,望向那些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手中抓着的花篮已经变形。
她怎么能就这样放过这些人呢?
匆匆赶去交了花篮,无视海伦夫人身边受宠的女仆们对花篮形状的抱怨,她又匆匆赶回自己的小屋,翻出这段时间以来,她在花园里收集到的所有魔药材料和一个破了口的瓦罐,煮起一锅药来。
自从跟爷爷分开,她曾经无数次地感激当年魔药师索伦教会她那么多东西。以前她还抱怨过他态度恶劣,又拖拖拉拉只肯教基础魔药,一个高明的配方都没教她,但现在她却觉得,幸亏索伦传授给她足够的基础知识与采摘、辨认、处理魔药原料的方法,不然,在过去的四年里,也许她早就死了。
小心地把锅中的药汁熬成糊状,又再晾干了,研成粉末,用植物汁液团成一粒粒小药丸,用手绢包着,装进口袋。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遇酒即溶。她想要找到机会,把药放进那几个姓赫达的男人的酒中,看他们还能嚣张多久!
她走出小屋,正想摸到大宅里找机会下毒,却冷不防看到有个人影瘫坐在葡萄廊下,一瓶又一瓶地灌着酒。她仔细一看,原来是埃塔。
这个人,就是害得爸爸在密室里受苦的人。
明娜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便故意放重脚步,走了过去。
埃塔听到脚步声,抬起一只眼瞄了瞄:“呃……你是干杂活的吧?给我拿几瓶酒来!”
说得好!明娜立时往酒窖去拿了两瓶酒,回头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丢了药丸进去,然后才拿给埃塔喝。
之后她也经常在葡萄廊一带活动,每次看到埃塔喝酒,就故意接近,然后借着拿酒的机会下药,眼看着埃塔脸色渐渐灰暗,本人却还毫无所觉,只以为是最近没休息的原因,她心中暗暗高兴。
受此启发,她又打起了赫达家其他人的主意。毒药丸不多,与其分散到几个人头上,还不如专门毒一个人,但是其他人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留意到每天晚饭后女主人海伦夫人都要给家里每个人泡玫瑰茶,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收集了几种花蕾和草根,混出一泡茶来。这种花茶味道清香怡人,实际上长时间饮用,是会在人体内形成毒素的,如果喝的人吃肉食多的话,毒素的积累会更快。
她闻了闻泡出的热茶,觉得香气足够吸引人了,只是该怎么让海伦夫人接受这种茶呢?
正烦恼着,她没留意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只到听到一把尖锐的女声,才发现身后有人。
“你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多萝西大声质问。
明娜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挡住了那罐花草茶:“没、没什么。”
“没什么?”多萝西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她推到一边,便看到了装茶的罐子,以及旁边篮子里还未动用的花蕾和草茎,立时尖叫起来:“你居然敢私自偷藏夫人的花蕾?!说!你有什么图谋?!”
明娜暗叫不好,只得装出一副钝相:“我、我会有什么图谋啊?”
多萝西盯着她半天,才道:“大少爷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疑,我还以为他多心呢,没想到你真的在做坏事!走,跟我去见二少爷!”伸手便要抓明娜。
明娜避过了,心中一阵厌烦。大少爷怀疑她,关二少爷什么事?别以为她不知道埃克斯最近有了新的猎艳对象,多萝西只不过是想借她提高自己在主人面前的地位而已。
多萝西对明娜的闪避感到意外,又再扑了过来,明娜闪避下,突然有了个主意,她大声说:“我真的没有做坏事!我只是听说夫人喜欢花草茶,才想弄个新配方出来送给她而已!”见多萝西半信半疑地停了下来,她忙丢了几根草进茶水中,小屋内顿时充满了怡人的清香。
多萝西眼中一亮,飞快地道:“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个小丫头表面看起来很笨,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怪不得你最近老是围着三少爷转呢。哼,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瘦得跟三个月大的葡萄藤似的,要想勾引男人,至少要有我的一半!”她挺了挺酥胸,高傲地斜了明娜一眼,斥道:“还不快点给我说出配方来?看在你这茶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告诉别人你偷花茶的事了,谢谢我吧。”一脸的宽宏大量。
明娜无语地看着她低低的胸口,脸上却摆出一副气愤委屈的模样,不情不愿地把配方告诉了她,还弄了一篮子现成的茶包供她带走。目送她远去的背影,明娜有些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想法?
确认过赫达全家都喝下了自己配的毒茶,明娜心中一阵快意,无视多萝西得了赏后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开始担心起密室中的父母,还有那位马伕。为什么安全署还没有传消息给她?难道真的像埃斯帕罗所说的那样,他们自顾不暇吗?
她觉得不能再坐视下去了,虽然玫瑰圃那边仍能听到父亲的呻吟和母亲的哭泣,但她身边的回复药丸已经用尽,她决定半夜冒险从花房进入密室,再打探一次他们的情形。
“玛丽,在吗?”老园丁在花园入口处呼唤,她忙跑了过去,便听到他说:“负责采购的人带了几个小贩到后门去了,你前几天不是总想出去买东西吗?要买就去后门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明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装成高兴的样子去了。那本是她前几天想要外出的借口,现在却不能穿帮。
她沿着花园东面过道往后门走,途经一处僻静的侧门时,却听到门外有马嘶声,还有人“呜呜”地叫唤,她心下起疑,躲在树丛后偷偷看去,却见到侧门外几个大汉抬着一个黑布大包裹向一辆马车走去,那包裹不停地挣扎,里面显然装着个人,她心中一惊,正想靠近看仔细些,只见一个大汉没抓稳,包裹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尖叫,挣扎间,袋口松开了,露出里面人的半个头来。
明娜差点大叫出声,那分明就是自己的母亲朵拉。
那些人要带她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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