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惊雷,随即所有人的耳中同时涌起一片潮汐的声音。
哗哗的潮涨潮落声,恍惚间让人升起一个错觉,自己仿佛身处大海,潮水的涌动错动着人的步伐,让你根本站立不住。
空空,两个声音过后,灰衣老者傻傻的望着前方,身子几乎站立不住。
以汪培元为首的五六个世家子弟,身子如同在海水中失重一般,打了一个旋之后几乎同时仰天喷射起鲜血,然后再血雾中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再地,再也起不来了。
“祁九天,你好大的胆子,什么人你都敢杀....”
灰衣老者身子几个趔趄过后,猛然转过身来,指着祁九天破口大骂起来。
“祁九天....”
声嘶力竭急冲过来的几个汉子扑到几位公子爷身上一阵忙活,发现这几个公子爷浑身筋骨粉碎,根本没有活的希望了,耳中听到灰衣老者的骂声,一起站了起来,呼喇一下围了过来。
“冀州都统制祁九天,好哇,好哇,好大的胆子啊。”
几个汉子伸着手指点着祁九天,愤激的几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你,你,你们几个等着,等着全家被灭族吧。”
激愤中,几个汉子指点着祁九天还有祁九天身后的七个人。
“灭族....”
魁伟青年淡然一笑,手轻轻的按照腰间刀把上。
“怎么,哈哈,还敢动刀子吗?”
一个汉子仿佛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仰天长啸。
“动刀子又怎地。”
魁伟青年手一伸一收,刀子匹练般的飞起又飞回,刷,一道白光过去,斗大的一颗头颅飞上了天。
“啊,你真敢啊。”
呼喇一声,剩余的几个汉子同时身退丈远,惊恐的望着魁伟青年。
“我们可是帝都士族,汪家、胡家、白家、蔡家、杨家的人,你们不要命了。”
灰衣老者脸色变的铁青,瞪大了眼珠看着对面胆大包天的几个人,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些人难道真的不怕死了,要知道,杀了这五家的公子,几乎就是与全天下的士族为敌。
一点混乱最终演变成一场血杀,挑衅的二三十人无一生还,这场变故让最开始的四个年轻人惊慌失措。他们也曾经历过凶险和磨难,可如此大的场面却还是第一次,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此闹市区,还是在帝都,堂而皇之地行凶杀人,杀的还是士族公子,难道真的要被灭门不成。
四个人心神慌乱的紧紧靠在一起,四目相望,看到的都是对方慌乱的眼神。
这四个人就是少典、少回、高阳博和曲刚,历尽千辛万苦才走进帝都,才从礼部试士中出来,才考取了礼部第一却不成想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少典合上双眼,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慌乱而不知所措的心慢慢的平复下去。
“这位朋友,能将我的葫芦还给我吗?”
到底是与沈襄学习生活了七年之久,遇事不乱,心境澄明而坚定。一旦平静下心态之后,任何艰难险阻都吓不倒他的。平静下心态的少典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先生赐予他的葫芦要回来,他不知道先生曾经说的话对不对,但那是先生赠予他唯一的礼物,必须得要回来。
魁伟青年看到少典的表情,也看到少典恢复清澈的双眸,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葫芦是谁给你的。”
说着,魁伟青年将葫芦递还给少典。
接过葫芦,少典爱惜的用袍袖擦拭着,听到魁伟青年的话手一停顿,略略迟缓后道:“是先生赐予的。”
少典清楚的记得,在葫芦被踢飞的一刹那曾经听到有人叫道:“先生的葫芦。”随后才有的这次血灾,莫非这些人认得先生。有了这个想法,他才肯定的回答道。
“先生赐予的。”
魁伟青年笑了,扭头看着清瘦修长的青年。
清瘦修长的青年满脸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随后回怀也取出一只葫芦,葫芦不大,堪堪一掌握住,轻盈盈翠滴滴,与少典手中葫芦一般无二。
“啊!!!”
少典愕然,抬头看了看青年手中的葫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葫芦,一般无二。
“我这也有一只。”
魁伟青年也从怀中取出一只葫芦,轻盈盈翠滴滴,三只葫芦一般无二。
“一搏、九文你们得瑟什么呢,我这也有一只呢???”
青年侯爷笑着走了过来,手中同样拎着一只葫芦,轻盈盈翠滴滴,四只葫芦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