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在她唇角的微笑;非常富女人味的一种娇笑。
粉唇中吐出小小的舌尖,轻轻点向冷奇颈际脉动着的皮肤。他的一根肌肉收颤,跳了一下,彷佛在反应他情绪上的受惊。她忽然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他的双手静静垂在体侧,摆明让她“看着办”纵容她为所欲为。
得到这项默许的特权,她将胆子放得更大了。
她细心地解开他衬衫上一颗一颗的扣子,将“障碍”物一一拆除。
如果是只有这样就算了,可惜没那么简单。卫又绮每解开一颗扣子,就往裸露出来的胸膛肌肤亲一下,而她每亲一下,就害他心脏麻痹一回够了!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了心脏病。
心里是叫着“不”可是身体反应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心和身体肯定被隔离起来了,不然脚跟怎么依然钉在原处?躲也不躲、动也不动?
卫又绮解开最后一个扣子时,整个人也等于蹲跪下来。她从容地拉开他整件衬衫,眼睛往下觎探——整张粉脸就烧了起来。
天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他“那里”——
“别看了,”他的声音懒懒地揶揄她的举动。“我早料到你没勇气继续“看”下去的。”
可恶,他非把事情讲得这么白吗?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没有勇气“下手”——
不服输的那一面被他的话激起,她横过心将眼一闭,双手往前一探“啪”的一声就把他的长裤扯开了头。糟糕!力气好象太猛了,她听见拉炼坏掉的声音——
哎呀!她忙不迭的收回手,眼睛依然没有勇气睁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整个人像缩头乌龟蜷向墙“面壁思过”去也。双手依然紧紧捣去大半张脸,俏颊却情不自禁泛出红晕。
“对不起?”他的声音听来一点害羞的意味都没有。“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她被他拉着站起来。噢,打死她都不会转过去,拜托,叫她怎么面对他嘛!“对不起就是对不起嘛!”捣住脸孔的手倒是放下来了,她很孩子气地跺了一下脚,换来他吃吃的轻笑。
“你背对着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冷奇调侃她,结实的体魄一寸一寸地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那个脱我裤子的小女生到哪里去了?”
“你,你、你好坏,”卫又绮一点也没注意他逼近的性感,只顾着大发娇慎;直到一记酥麻的烙印贴在雪白的颈上,一双安禄之爪按在她的腰上,她这才察觉大事不妙。
“你、你做什么?”魔爪不知何时往上攀爬,一路侵山霸岭,在衣衫内滑腻的肌肤划下专属于他的标准,存心逗惹出她唇内的嘤咛。
“转过身来。”他?着她的耳垂。在松开她上半身的束缚后,魔爪就自动自发开始转向如今在她被撩起的裙摆下裸露着的双腿间游移,不安分地扯掉她最贴身的布料。
“不要!”实在是没力气反抗他的诱惑行动,她真想就这么往后倒入他的怀中——不不不,她绝不能让他就此得逞。为了证明自己做得到这一点,她伸出双手按住墙壁,准备抽出他的怀抱。
“那就只好“这样”喽。”
“什么这样啊!”他的手又重新贴回她腰上,同时感到他整个人“黏”了上来。
她就这样被他“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白纱布廉半遮住窗外全黑的?夜,上面撒满满空星斗,发出你璨的光华。
夜晚似乎不再那么寂寞了,因为这许多星斗而华丽起来。
外头的空气或许因夜深而转凉,可是这间小小的女性寝室里却尽是激烈狂肆之后所遗留下的爱意。
好累好累好累哦,她四肢连头颅全瘫在床上了,身躯也被激烈的汗水渗得湿透。哦,对了,待会儿得记得去收拾散在走廊地板上的衣物,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就在走廊那里——
玉体横陈在零乱的床单间,冷奇贪婪地由她纤巧的玉踝巡视到曲线诱人的双腿,浑圆丰满的臀及光洁雪白的上半身,汗湿的发散着女性特有的幽香,他忍不住从她背后贴上去。
“拜托”她举起白旗。“饶了我吧!”
“我喜欢听女人求饶。”冷奇舒展四肢,顿时感到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真是天籁。”
“臭屁的家伙。”怎么闪也闪不过他游走的魔爪,索性由他去了,不过仍得小小的抗议一下。“把你的臭手拿开啦!”
出乎她意料——他竟真的松手。卫又绮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冷奇突然一本正经的神情。
“现在我们不算是一夜情人了。”
“什么?”她不了解他怎么突然蹦出这句话。他轻松地笑笑,飞快的往她唇上啄一下。
“唔,这一次可是夫人您索求小生的服务,打算怎么样付酬劳呢?”
她情不自禁地被他的话逗出笑容,顽皮地眨眨眼。“你还跟我要酬劳?你的“服务”品质很差哦,我要提出抗议。”
“哎呀,当真?”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那我是恭敬不如从命。”语罢,他真的展开准备动作,惹得她不知所借、又笑又骂。
“别闹了,奇,别!”她本以为他只是在戏弄她,可是当他一手覆她的酥胸,一手往下探入女性的幽谷地带时,方才惊觉他的认真。
“你,你不是,不是累了”她无力地问,看着他拨开她的双腿,将自己亢奋的躯体挪到其间。
“怎么能累呢?我一定要“服务”到夫人您“满意”为止”
云收雨散后,这回卫又绮是真的“满意”到即将坠入梦乡。她依然环着冷奇的肩膀,全身承受着他的重量
“小宝贝?”
“嗯?”她勉强自己撑开一边的眼皮。
“梅姑打电话来做什么?”
就像有人往她头上泼了一桶冰水,瞌睡虫溜得一只都不剩。
“梅姑说,”她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她要我们两个明天过去吃晚饭。”
“噢。”冷奇也过了好久才回答,好象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用担心,小宝贝。”他抚着她,迟疑地开。“我能明白你不想去明天晚上我会向梅姑解释。”
如今梅姑家和张家章是划上等号的。
原本卫又绮心情尚摇摆,无法决定,但听到冷奇的安慰之后,好不容易下了个决定。
“我要去。”
“什么?”冷奇不敢相信她这短短三个字的发音。“你要去?”
“我要去。”她再次重复。
餐桌上刻意摆设着红白相间的餐布,造型特殊的流线花瓶插着两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梅姑准备的马铃薯酱炖蔬菜牛肉口感极佳,浓淡适宜,爽口的韩国泡菜及义大利通心面,一东一西合璧更令人食指大动;饭后则是梅姑亲手腌制的糖债苹果及青梅汁。
冷奇不时看着坐在另一端的卫又绮,她今晚穿着一袭雪纺纱的鹅黄洋装,显得端丽而秀雅,光洁的脸庞流露出女性的妩眉神采。
噢,他的宝贝,他好爱好爱她呵。如果不是有其它人在场,他真想狠狠吻她一顿。
梅姑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对,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暗暗窃喜。她老早就把冷奇当自己儿子疼,若不是这孩子性子一顽固起来无人能比,她早找一本相亲的相片本推到他眼前了。
她真是对这双璧人愈瞧愈满意。卫又绮举手欲取用餐桌上较远处的苹果,却怎样也构不到,冷奇马上细心地接手她的动作,将苹果切块放到她的碟中。
哎,梅姑乐开了嘴,耳边似乎听到吹奏悠扬的结婚进行曲。
冷奇本来是非常担心卫又绮的,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她始终非常镇定,不理会张家章色迷迷的眼光,及莉容因不满而频频截杀的轻咳,很显然是在提醒丈夫的失态。
双胞胎女孩似乎对通心面颇感兴趣,些许肉酱沾在嘴边,又啧啧有味地啜着果汁。莉容一边要顾到丈夫,一边又要给两个孩子擦拭,整顿晚餐下来最忙的人就是她了。小孩们完全无觉于大人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不停地在嬉笑着。
卫又绮很少说话,除了回答梅姑的问题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盯着冷奇身上的米色衬衫,似在评估他休闲而帅气的穿着。冷奇知道她在发呆,但落入梅姑眼中反倒成为了“含情脉脉”
冷奇不了解莉容这么一个女人怎么会嫁给张家章?还为他争风吃醋,不过人的缘分就是这么难讲吧。
梅姑似乎也瞄出一点不对头,急忙打圆场的开口。“到客厅去吧,又绮,来看看我两个孙女的合照。女孩们,跟奶奶来玩好不好?奶奶有些大妃糖给你们吃。”
“梅姑,借一下洗手间好吗?”
“去去去,还跟我客气什么。”
一楼及二楼都有洗手间,带着半逃避的心态,卫又绮舍近求远地爬上二楼。
经过主卧室的门口,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徐徐定住,回首凝望。
她想象中的鬼门关并没有那么可怕嘛,十二年了的确,有些记忆已经开始褪色。
她虚掩着门扉,扭转水龙头流出一道清凉的水花,将凉意拍扑向脸颊,享受那种湿涟濂的快感,再抬起头端详镜中的自己,感觉气色的确是好多了。
她拍掉肩膀上的发丝,擦了两次口红,神经质地调整自己的耳环及项链。好了好了,她该出去了,梅姑在等她呢!不知怎的,她再怎么命令自己,脚依然生了根一般钉在原地。
“嘿!又绮,你怎么还在里面哪?”门突然被推开,门外赫然是面色醺红的张家章,卫又绮这才想起晚餐桌上的龙舌兰,天啊,他又喝醉了,如今她只能强压下逼至喉咙的尖叫。
“说真的,我没想过你会和阿奇在一起。”他放开搭在门框上的手。卫又绮瞪着他让出来的空档足足有一秒钟,尔后踮着脚尖,惊弓之鸟般冲过张家章身边。
“干什么!当我是瘟神吗?”张家章不悦地皱起眉,却使她想到要不到糖吃的娃娃。这么一想,霎时间她勇气倍增,不再害怕眼前的男人。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