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石窟,回音自然根响,也可以传出很远。
罗通和那人在洞窟里僵持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有意和他干耗下去,只是蛰伏不动,甚至连呼吸也屏息住了。
凡是练过内功的人,都会腹部呼吸,把气调得悠长而轻微。
因此,石窟之中,简直静闷得没有一丝声音。
罗通年少气盛,终于有些耐不住性于了。
于是他伸手从石壁上抓下一把碎石,运劲洒了出去。
别小看这把碎石,是他功力所聚,粒粒都如铁弹一般,但听一阵急骤如雨的“啥啥”之声,击在石壁上上时飞溅出丝丝强烈的火星,只可惜那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罗通不由心头犹豫了起来。
“莫非这石窟里有相同的洞穴,此人已不在里面了?”正疑惑之际,耳中忽然听到有女子隐隐的呼叫声。
“咦?这是孙姑娘的声音,莫非那贼人知道行迹业已败露,要挟持著孙姑娘离去不成?”一念至此,急忙地奔了出去。
罗通满脑于以为假扮他的贼人要挟持孙月华离去,所以她才会出声呼救。
其实,那贼子真要挟持她离去,也会用巧言哄骗。
女人是经不起男人哄骗的,他怎会恃强劫持?
更何况,孙月华早就被哄骗得死心场地,认假当真,那里还会出声呼救?
这只是少不更事的罗通才会有如此想法。
就因这一想,他才急匆匆地循原路退出,奔同了石窟,只见孙月华早已站在石门边等候了。
她脸上隐然有惊怖之色,凝视著罗通,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这才说道:“你听到我叫喊的声音才来的吗?”她之所以这么问,那是试探他的。
她认定刚才那个人才是真的罗通,而这个正在和她说话的人就是假的!
当然,她的判断是错误的。
她面对假的罗通,脸上自然会有惊恐之色,正因她存了戒心,自然也会身不由己的后退了。
罗通搞不清楚状况,点头笑道:“是啊!在下追出石室,已经不见那贼子人影,正在搜索之际,就听到姑娘的喊声,才匆匆赶来的!”
孙月华听了罗通的话,更可证实此人是假的了。
不是吗?真的罗通叫自己“月妹”的,但此人仍然叫自己“姑娘”真正的罗通因为负了伤还没有好,刚才才躲开的,只有假的才会听到自己的叫喊赶回来的。
她心头气愤、羞怯,暗暗“哼”著骂了一声:“该死的东西”
但她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人家,不能和人家硬拚,更不能露出一点破绽来,这才一手掩著胸口,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你闪出去得好快,这里只留下我一个人,有多可怕,所以,我只有叫你了”
罗通不疑有她,女人的个性本就胆小,当下笑笑道:“在下还当姑娘遇上了坏人哩!”
孙月华心里暗道:“好个淫贼,哼!你才是坏人!”
她举手掠了下鬓发,缓缓后退了两步,说道:“啊!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她没再叫他“通哥哥”当然也没有刚才那样亲热。
罗通应该可以感觉出来的,但他却认为她的保持距离,乃是正常现象,所以对她毫不起疑。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在下确实有许多话要告诉姑娘”
他要把真相告诉她,向她解释昨晚和她上床的,是假冒自己的贼人,并不是自己,但说出这些话他显然是有顾忌。
那是因为她已经受了骗,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听到这些话后会如何呢?这后果也许不堪设想。
但如果不跟她说明呢?自己岂非搞了黑锅?想及此处,他一时之间,不觉深感犹豫,很难启齿。
孙月华见他沉吟不语,不由再次问道:“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罗通为难地望着她,说道:“在下和姑娘第一次见面,是在镇江城外”
“废话!”孙月华心里暗骂了一句。
虽说如此,她却声色不动,口中仍轻“嗯”了一声。
罗通又道:“当时,令兄和姑娘都怀疑在贵局胁迫许账房的就是在下”
“嗯!”孙月华站在他面前,却和他保持了数尺距离,又漫应了一声。
罗通接著道:“后来总算木大师澄清了误会,也证明劫去贵局银票的贼人,乃另有其人,并非在下”
孙月华冷冷的道:“你说这些干嘛?”
罗通轻咳了一声,说道:“在下和姑娘说这些的意思,也就是说目前有两个罗通,一真一假!”
孙月华应道:“这我早就知道,是有人假冒了你!”
她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心里却暗暗冷笑:“明明是你假冒了通哥哥,还说有人假冒你,这就是做贼的喊捉贼!”
“的确!”罗通点点头道:“此人居心叵测,假冒在下,奸杀了镇江谢庄主的女儿,谢画眉!”
孙月华虽然也知道这件事,但在此时此地听到“奸杀”这两个字时,身子骨仍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罗通又道:“后来,在下正在镇江邓老爷子庄中作客,听到那个假冒在下的贼子又劫持了姑娘,所以在下便兼程赶来的!”
孙月华目光一溜放在地上的茶杯,说道:“你站著说话累不累,怎么不坐下来说呢?”
“不用了!”罗通摇摇头道:“那你喝口茶再说嘛!”
孙月华轻步莲步地走了过去,俯身从地上拾起茶碗,朝他面前送了过去。
她心里感到一阵紧张,捧著茶碗的手也起了轻微的颤动,低著头道:“这里只有一个茶碗,你若不嫌我脏,就喝一口吧!”
这句话是强烈地暗示她喝过的,不会有毒。
“谢谢你!”罗通不好拒绝,只得伸手接下。
孙月华又退后了一步,看他手中托著茶碗,并没有喝、心中暗暗焦急起来。
于是,她忙接口道:“这些话,你都跟我说过了,后来你把假冒你的贼人打跑了,自己也负了伤,但还是把我救了下来咦?你怎么光是拿著不喝呢?一定是我喝过的茶,你嫌脏了!”她脸颊配红,话声说得既轻且柔。
灯下看美人,本来就要比大白天添上三分娇艳,何况她粉靥泛红,含情脉脉的模样,更是凭添了几许感性之美。
罗通不由望得一呆,口中忙道:“不脏,不脏!”
“哼!看你色迷迷的德性,准不是什么好人!”孙月华心中这般想,一面故意伸过手去,娇声道:“你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吗?你先喝了,我再给你去倒!”
伸过去的手,当然是去接下他的茶碗了。
罗通赶忙一口喝完,笑笑道:“够了,不用再倒了!”说罢,随手把茶碗递还给她。
现在,孙月华总算放下了心“通哥哥”在茶碗中放下了蒙汗药,最多也支持不过一刻工夫,自己就不用再耽心他恃强了。
这下她真的笑了,(方才只是提心吊胆勉强的),手中拿著茶碗,嫣然道:“你不是说,还有许多话要说吗?怎么不说了呀?”
罗通喝下去的确是大半碗冷茶,但感觉到却有一股暖气直下丹田,一时也并不在意,点点头道:“不!孙姑娘,在下并没有救你,也没有负伤”
孙月华心里直在冷笑,暗道:“是你劫持了我,你当然没负伤,负伤的乃是“通哥哥”当然不会是你!”她脸色渐渐寒了下来,冷峻的道:“我知道!”
罗通心中也在暗道:“你知道什么?那是假冒我的贼人编造出来的鬼话!”
到了此时,只得一面正容道:“孙姑娘,你应该听得懂在下说的意思”
孙月华突然冷笑道:“我当然懂,你不说,我也清楚得很!”
她脸上一片冷漠,话说得更冷,但在罗通的眼里,她变成了薄怒轻喔,比她笑的时候更美。
美得娇艳欲滴。
美得令人目为之眩。
他确实有些目眩,心也随著跳得很厉害。
不!简直心神荡漾,有如百花盛开的春天,使人嗅到了春的气息,会从内心发出来一种不可抑制的暇思。
这会儿,他不由地蓦然一惊,自己怎会无缘无故有这种绮念呢?他想不出原因,只觉丹田之中有一股暖流急速的上升,全身一阵燥热,头脑也有些昏沉沈的,但血脉贲张,清欲如潮,不可遏止,不知怎么一回事,心里一直想把孙月华看个清楚但这一看,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因为,她有著一股说不出口的娇艳与美丽,越看越想看,简直百看不厌。
这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多么希望搂住她,亲她一亲。
他的双目之中包含了浓浓血丝,隐隐地绽放出贪婪的光芒,脸上肌肉扭动,鼻孔亦一张一缩。
这种神情,孙月华当然也看得出来。
因此,她的心头不由小鹿乱撞,双手暗暗蓄势,目注罗通,冷冷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冒通哥哥?”
“假冒?”罗通虽已觉得有些迷惘,但说到有人假冒,心智仍然是清楚的,当下大声说道:“在下假冒了谁?在下才是真的罗通啊!”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认他喝醉的。
孙月华当然不会轻信他的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是真的?那么通哥哥难道是假的了?”
“通哥哥?”罗通先是怔了怔,继而放声大笑道:“你叫我什么?通哥哥,啊!你你”言及此处,他突然跨上一步,双臂一张,把孙月华搂在怀里。
孙月华又怒又急,双手一挣,右掌“拍”的一声,清脆的一掌掴在他左颊上。
罗通神智本已迷乱,但给这一耳光,打得两眼金星直冒,一呆之下,不觉清醒了一半,当下急速放开双手,倒退了三步,胀红两颊,呐呐的道:“对不起,在下该死,太失礼了,在下怎会怎会”
蓦地,他心念一转,他忽然想到刚才喝下去的那半杯冷茶,心中暗道:“莫非是她在茶中下了药,迷乱了我的本性?”
想及此处,他忍不住的逼上一步,瞪目喝道:“是你在茶水中做了手脚?”
孙月华后退半步,冷笑道:“是又怎样?谁叫你假冒罗通的?”
罗通一面暗暗运功,逼住毒性,一面轻叹了口气道:“孙姑娘,在下和你无怨无仇,你竟然在茶水中暗下毒药,差点害人害己,使我罗某人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他从抽中取出通天犀角折扇,拿在手中,一面接著道:“孙姑娘,在下一直不好说出口来,你是受了假冒在下的贼子之骗,在下才是真正的罗通!”
要知道他这柄通天犀角折扇,乃是他祖父陆地神龙昔日成名兵器,不仅不畏刀剑剧毒,而且也有解毒之功。
他掌心握扇,默运神功,就有一缕清凉之气,缓缓由掌心循臂而上,输入心脾,这缕清凉之气所到之处,绮念顿时大减。
只是这种运气逼毒,并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奏功的。
孙月华冷笑道:“你这话有谁能信?”
罗通缓缓坐了下地,说道:“天下没有两个相貌完全相似之人,那就是有一个是故意假扮的了。
“孙姑娘是江湖世家,总该知道要假扮一个人,要扮得唯妙唯肖,不外乎易容和戴人皮面具,但不论技术如何高明,假的总是假的,总可以看得出破绽来,姑娘不妨过来看看,在下是易了容,还是戴了人皮面具?”
这话说得十分实在,事实也确是如此,不由得孙月华不信,当下心头猛然一紧,忍不住地走上前去,伸手取过油灯,再剔亮了些。
于是,他凝足目力,仔细的在罗通脸上,端详了一会,确然和他所说的一样,并不像是易过容的脸孔,再举手摸摸他的脸颊,当然也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
“难道他果然是真的?那么那么”她一时之间,全身如遭电击,木然额声道:“你你说他是假的那他欺骗了我?”
说罢,人已摇摇欲倒。
罗通手握折扇,正在运功逼毒,睹状不由一惊,当下忙站了起身,把她扶住,一面柔声道:“孙姑娘,你先冷静一下,你先冷静一下,事情既已发生了,就要有勇气担当得住!”
他正在握扇运功,心头也清凉明净,但究竟毒性尚未消除,这一扶住她身子,不由得心头又是一荡。
孙月华突然眼中滚出两串泪珠,失声哭泣道:“他。他欺骗了我,教我今后如何做人”言及此处,他不由得一下扑入罗通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姑娘姑娘”罗通被她闹得手足无措
她这一扑入怀里,一时但觉心情大乱,绮念如死灰复燃,差幸他右手还握著犀角折扇,还有一股凉意,从掌心透入,心头还算清明,刹时就已警觉,左手急忙轻轻地将她推了出去。
“孙姑娘,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应该先冷静一下,只要你心地清白,这不算是”
他本想说“白璧之瑕”但又觉得不妥,所以硬生生的又把话吞了下肚。
孙月华站住身子,她双目红红的,凝视著他,凄然道:“我只当他说的是真话,只当他真的是你我才”
“我我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她突然一个转身,举头朝石壁上撞去。
罗通大吃了一惊,急忙一闪身拦在她面前,可是孙姑娘身法也不慢,一头撞在他胸口上。
他左手轻轻把她扶住,急道:“孙姑娘,在下还当你是一位巾帼女杰,那知你竟和普通女子一般见识!”
孙月华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凄苦的以手掩面,低低饮泣道:“我只是个女子,这种事情犯到身上,一生名节,幸福都完了,你叫我如何坚强得起来?”
罗通道:“不然,孙姑娘,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在下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姑娘只当它做了一场恶梦,事过境迁,慢慢就会忘记的!”
孙月华咽哽道:“这是我孙月华毕生的奇耻大辱,心身创伤,能平复得了吗?”
她哭得泪珠盈面,哀哀欲绝。
“唉!”罗通长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当知伤心并无补于事,应该振作起精神来才是!”孙月华忽然轻咦了一声,抬动一双合著泪水的眼睛,凝视著罗通道:“你服了蒙汗药,已经没事了吗?”
“蒙汗药?”罗通怔了怔,颇感意外的道:“是姑娘下在茶水里的?”
孙月华摇头道:“不,是恶贼说的,你就是假冒他的坏人,他因救我负了伤;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在茶中下了蒙汗药!”
罗通勃然大怒道:“此人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在茶水中下的那是什么蒙汗药?”
孙月华关切道:“那是什么药呢?”
罗通俊脸微红,说道:“那是下五门最下流的害人药物”
孙月华忽然想起刚才他的情形,心里登时明白了过来,俊脸也陡然红了起来,低声问道:“要不要紧?”
罗通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犀角折扇,正色道:“还好,在下这柄犀角折扇,可解百毒!”
孙月华眼睛蓦地一亮,问道:“那你已经好了吗?”
“没有!”罗通道:“目前只是仗著此扇,暂时抑制了毒性,要解去身内毒物,须得运气行功才可!”
“都是我不好!”孙月华道:“那你快坐下来运气,我武功纵然不济,替你护法还差可胜任!”
罗通道:“那贼人既在茶水中下毒,想必就潜伏在附近了!”
孙月华急道:“所以你赶快运功啊!”“啊!”她忽然轻呼了一声,低低的道:“我把灯吹熄了,守到门口去,你快运功吧!”说完“噗”的一声吹熄了油灯,石室内登时呈现了一片黑暗,她轻手轻脚的往门口摸索著过去。
罗通知道她是一番好意,而且体内毒性如果不把它消去,心头总是烦燥如炽,仅凭犀角折扇一点清凉抑制看药性也不是办法,当下也就不再多说,在地上盘膝坐下,双手握扇,闭目调息了起来。
这时百丈崖上,忽然亮起了一道色呈暗红的火花,冲天直上。
这个玩意儿当然就是讯号了。
只是不知这讯号是谁发的?此刻正值深夜,又是百丈峰头,因此在附近数十里之内,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这道火光亮起的同时,距百丈崖五里路的一条山径上,正有五条人影,连袂奔行而来。
那是五个老人,虽在黑夜之中,他们奔行的速度仍然十分快速,这五人衣分五色,正是五行门五老,一路搜索而来。
落地那为首的青衣老者脚下一停,目视夜空,向后一摆手道:“是信号火花,前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故!”
身后穿白衣的老者道:“也许是前面发现了敌院,此次应邀入山搜索淫贼的人,共有数批之多,这信号自然是大家联络的信号了!”
青衣老者点头道:“二弟说得极是,咱们快走!”
一行人走没多远,就发现前面山径中间竖立了一块木牌。
天色虽暗,但五人目光凝注之下,还是可以看得清楚,那是用木炭所写下的一行大字。
“淫贼罗通劫持孙姑娘,就匿在百丈崖石窟之中!”
青衣老者嘿然道:“淫贼果然在崖上了!”
白衣老者仰著遥望道:“这座石崖虽无百丈,也有几十丈上下!”
五人脚程甚快,不消一会儿工夫,便已赶到崖下。
黑衣老者皱眉道:“老大,这座石壁光滑如镜,上去极非易事,淫贼如果守在上面,武功再高,也难以抢登上去的!”
青衣老者点头道:“咱们如果施展”壁虎功“,石壁虽高,自然难不倒咱们,但淫贼如若据守崖上,咱们上去,就难保不为他暗器所伤,这倒是可虑之处!”
两人说话之时,黄衣老者目光转动,首先发现右边从崖上垂下来的一条长藤,当下伸手一指,说道:“老大,那边有一条垂下来的山藤,大概就是登崖的捷径了!”
“嗯!”青衣老者应了一声,但一旁的红衣老者忽然低嘘了一声道:“有人来了!”
五行门五老都是江湖经验老到的人,老二话声方出,五道人影业已快如闪电,一下散开去,各自向附近山石草丛间隐起了身。
就在大家刚刚隐蔽好身子,只见一道人影,已如天马奔行,泻落在五人刚才停身之处,仰头朝百丈崖望了一眼,就腾身飞起,一手抓住长藤,长袍飘风,迅速地向上升起,不过眨眼工夫,人影已渐高渐小,登上了崖顶。
红衣老者首先掠出,其余四人也相继飞落到原来的位置。
白衣老者道:“老大,此人身手极高,你看他会是什么人?”
青衣老者一手捻须,微笑道:“你距他最近,没看清他是谁吗?”
白衣老者道:“此人宽袍大袖,不似俗家装束!”
“对了!”青袍老者道:“以他的身法看来,不在咱们五人之下。三弟,你不会想想看,此次是谁散发武林帖,送请助拳的?”
白衣老者道:“咱们是接到孙氏镖局地邀请来的!”
青衣老者一手捻须,笑道:“那么此人是谁?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哦一”白衣老者点头道:“莫非是木大师?”
青衣老者道:“不是他,谁还有如此高超的功力?”
黄衣老者道:“既然木大师已经登上崖去,咱们也该上去了!”
“不错!”青衣老者道:“咱们是该上去了!”
语音一顿,回头朝四人道:“愚兄先上,老二断后!”
话声甫落,双足首先一点,飞身而起。
白衣、黑衣、黄衣老者,等待老大攀升了五、六丈光景,也依次飞起,每个人都保持五丈距离,相继攀升了上去。
直到四人全部上去之后,老二红衣老者也跟纵而上。
不过盏茶工夫,五老都已登上崖顶。
青衣老者早在登上崖顶之时,已经仔细察看过崖顶的形势,东边是一道断崖,那么石窟应在西边无疑,这就朝四人打了个手势,当下低声道:“你们随我来!”
循著石壁,往左行去,以他的经验,自然很快就找到石窟。他一马当先,等到快逼近石窟入口之时,脚下不觉一停,目光凝注,朝窟洞中一阵打量起来。
这时已近二更。
山月朦胧,石窟中更是一片黝黑,即使目力再好,也无法看清窟内的情形。
他右手捡了一粒石字,屈指轻弹,朝窟中投去,一面凝神倾听,发觉石子落地,声音十分空旷,已可断言这座石窟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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