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记得,今天是遇见他一百天。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跟在他的身边一百天了。时光在飞逝,春去夏来,忆起当日那些事,忆起当天那穿胸的一剑,忆起当初他看着自己那淡淡的哀伤的眼神,就像梦一样。虽然已经过去了一百天,可是事情就像昨天刚刚过去的一样。
跟在他身边,总是那么快乐,总是那么新鲜,总是那么充实。
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有意思过,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如果可能,真是愿意永远那样下去。
在一个月期间到后,他没有提起,没有让自己走,也许是忘了,他太忙。那些流民,那些人总有那么多的事要他去忙,他不但要给他们弄吃弄喝的,而且还帮他们想着如何渡日,想着如何让他们活得更好,住得更舒服,吃得更饱,穿得更暖他忙得连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总是满头大汗地走过来走过去,总是忙到深夜才疲惫地回来歇下。
他很能干,可是在几个月内将数千个一无所有的流民安置下来,活得舒舒服服,每个人都可以出一份气力,每一个人的本事都可以发挥出来,每一个人都没有饿死冷死病死,每一个人都活下来,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活得真正充实起来,虽然现在还很贫苦,可是他们很快乐,而且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团结,他们也知道,只有团结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这一切,都是他带给他们的。
他几乎无所不能,会采药,会治病,会打猎,会做炊,会开垦,会种植,会养殖,会建筑他还会一般人不可能会的东西。比如烧泥土,一种黑黑的泥土,在地面挖出来,他可以将它当柴烧。自己怎么烧也烧不着,可是他不但烧得着,而且烧得旺,就算加入很多的黄泥,做成一块块,也比自己什么也不加要强。
他很细心,而且很叛经逆道。虽然没有人在乎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没有流民会注意自己的仪容,可是他细心地注意到了,他让他们修饰须发,难以梳洗的还让人剃掉,听起来简直就不可思议,在他的心里,完全就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那种儒家的思想。他将所有的小孩子都理了头发,男孩子大多刮光,只留一点点掩住脑门,小女孩则梳成小辫子。大人也是一样,只要是病人或者行动不便的人,他都削掉他们的头发,就算是女人,也是一样。
虽然白天的工作让所有的人都累得直不起腰,可是他每天都带着,在河里洗澡,还教小孩子们游泳,无论是男是女,一视同仁。这种古怪的思想不但与儒家的夫子相抵,就是一个外族的自己也不敢苟同,可是偏偏所有的流民视他若神明,无不言听计从。
现在整整一百天过去了,他不用再那么忙了,他每天都不用做很多的事,因为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人井井有条地做好,他只需要每天看一下就可以了,甚至,就算他不看,那些流民,也会按照他之前所教的一步步做下来,根本就不必要多想。
虽然很欣喜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多了,可是他还是很少和自己说话,因为他在苦练武功。
与他对战练完之后,是自己最开心的时间,因为,他会陪自己出去走走,高兴的时候还会唱一两首听得不太明白的歌,自己真是想一辈子永远那样下去,可是
自己也知道,那不可能。
一百天,今天是与他相遇的一百天,可是,也会是自己离去的时候。
他说的,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自己必须离开。
就在这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自己就要离开。虽然自己极力想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的意志根本无法逆转,他那样做也是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他要自己回去也肯定是有不知什么理由的,自己虽然不能明白,可是也知道,他说的,他让自己做的,不会有错。
傅君婥静静地坐在小竹庐里,静静地看着外面无数小孩子在练功的空地,心中一阵阵不舍。
这个小山谷,曾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荒凉无人的小山谷,可是现在,却居住数千的男女老少,他们依山而建依水住居,他们本来是一无所有的人,是战乱后的流民,可是现在,他们是有家有族的人,是有劳有获的人。他们靠那个他的带领,靠着自己的双手,建起了自己的家,养活了自己,还让自己活得快乐起来,他们本来愁苦满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像这一个山谷改变了新颜,变得更有活力和充满生机。
这个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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