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又一次被这个大蜀黍把自己扔到老高的那一瞬间,八岁的小狗蛋抓住这个机会,朝着大蜀黍的脸庞定睛一看。
“艾玛!这不就是俺爹咩?咦?为神马酱紫?俺很长时间都沒见俺爹了,他肿么长得比以前还年轻呢?”
心思电转之间,确定正在笼罩自己的大蜀黍就是妈妈和自己一直刻意寻找的爸爸,小狗蛋笑了,笑的很开心。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自己六岁以前的一幕一幕,那个时候,爸爸不就是老喜欢酱紫咩?
说那时那时快,小狗蛋并沒有考虑太多,看着泪流满面的爸爸,嘴里面怯怯的喊了一声。
“爹!”
见到儿子,在兴奋激动的驱使下,十夫长杨德高一会仰天大笑,一会又像老牛般的失声痛哭。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听力,听到从儿子嘴里发出的这一声,杨德高的心里赶脚有一种天籁之音的节奏。
两年多來,第一次听到儿子小狗蛋喊自己爹,杨德高陶醉了,又利利索索的在儿子的左右脸颊亲了两下。
享受到爸爸的笼罩,小狗蛋很开心,看到爸爸泪流满面,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就伸出小手轻轻的给他擦拭着。
“爹,你哭了,俺给你擦一擦眼泪吧!”
其实,从抱起儿子,并连续把他往天上扔了三下,再接住,接下來又连续亲了小狗蛋几下,时间并沒有过去太久,还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儿子已经出现,他妈肯定就在不远处,嘻嘻嘻,这下好了,完心思咧!”
想到这里,十夫长杨德高赶紧问了儿子一句“小狗蛋,你妈妈呢?她现在在哪儿?她肿么沒有和你在一起?”
眉开眼笑的小狗蛋听到爸爸的问題,小手用力指了指后方30米远处。
“喏,俺娘就在那里!”
其实,未等儿子说完这句话,十夫长杨德高的眼神就往四处瞄了瞄,果然发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
看到这个女子,杨德高瞬间确定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老婆!
看到自己这么俊俏的老婆现在的模样,和喜新厌旧完全不搭边的杨德高心里有一种揪心般的疼痛,心里最深处有一种将要滴血的节奏。
“卧槽!他娘得吃了多少苦头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哟!”
想起自己一个大男人在长城山海关以北引开关东军后,历经千辛万苦,历经各种风吹雨打之后才算过关成功。
十夫长更加心痛了,笼罩老婆的眼神中又多了无数的自责在里面!
时间再倒退一分钟,看着泪流满面的孩子他爹疯狂的往天上举着儿子小狗蛋,儿子小狗蛋笑的那么开心,正在无声痛哭流泪的杨孙氏笑了。
看着衣着光鲜的孩子他爹,杨孙氏的笑里面包含着一种苦尽甘來的节奏,这是一种长时间历尽各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以后的笑,开怀大笑里面还有一丝丝的苦涩。
眼神笼罩着正在疯的儿子和丈夫,杨孙氏的泪水越來越多了,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淌着的泪水有一种止不住的节奏。
但是,蓦然间,想起丈夫和自己失联以前本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而现在的他却衣着光鲜,这还不算,他身边还有一匹毛发鲜亮的高头大马。
“艾玛!光是这一匹大马,最少也得值个五块大洋啥的吧?他现在还会要我咩?”
想到这里,善良淳朴的杨孙氏心里就打定主意,若是自己发现丈夫对自己的态度中有一丝丝细不可察的厌恶,自己绝不会做出任何哀求。
反正,自己最大的心思,就是儿子,自己沒什么能耐养活他,就让他跟着他爹吧!以后等俺有空的时候,再时不时的偷偷的看儿子几眼就是咧!
终于找到了老婆,一家三口实实在在的团聚在一起,十夫长杨德高再次发出一阵长啸。
“他娘!”
话音未落,怀里紧紧的抱着儿子,杨德高疯子一般的向老婆冲去!
看到丈夫这一副架势,杨孙氏的眼睛亮了,她明白自己刚才的各种担心其实是自己对老公的误会,心里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瞬间就打算把这一切埋在心里。
“哼!俺才不会告诉你,刚才俺怀疑过你对俺的真心呢!”
考虑到老公抱着儿子发疯一般的向自己冲來,自己再继续橛子似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有点不科学,杨孙氏也动了,嘴里嚎叫着,也疯一般的向老公和儿子冲去!
“他爹!俺想死你了!”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两年多來,天各一方,相距千里之遥的十夫长杨德高再一次和老婆孩子紧紧地偎依在一起。
两年多來的朝思暮想,两年多來的痛苦煎熬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十夫长杨德高以及杨孙氏无不是笑着流泪。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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