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递给小红,说道:“既如此,你就赶紧回乡下去吧,别再呆在城里了!”
言毕转身大步而去。东大街的藏春楼前,灯笼高挂,丝竹盈耳,门口还站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看见燕南天走近,那大汉伸手拦住,道:“买票入内。”燕南天伸手入怀,掏出一锭纹银,朝那人手中塞去。
“小的扶大爷进去。”那人显是高兴已极。世间上,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回事,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小人。
店堂里窄小得很,燃点着一枝孤烛,不甚明亮。四处一瞧,竟无桌无椅,唯见居中有门一扇,布帘低垂,门内,渗出些舒缓箫声,悠扬笛韵。
“这青楼倒有些蹊跷。”燕南天咕哝着,撩开门帘。霎时间,烛光如炽,刺人眼目。音乐如潮,振人耳膜。他眯缝起眼睛,细细瞧去。
“这种摆设倒也有趣,桌椅围成一圈,当中留下一片空地。咦?那几个女人在空地上旋来转去干什么?练武功么?”座上客不多,却也不少。他拣了一张空桌面,叫道:“酒来!”他这一喊,将许多目光引向了自己。
众多目光中,有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露出了疑讶不解的神色这双好看的眼睛,嵌在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正是“十大恶人”中的“迷死人不赔命”萧咪咪。
燕南天当然知道,藏春楼不是个良善去处,但他却没想到,对寻常男人,它是销金窟,而对他这样的大侠,竟隐伏着凶险危机。萧咪咪盯着他身上的污泥水渍,忖道:“燕南天号称大侠,今日竟然落入我手中,少不得让姑奶奶涮他一把,看他嫖娼宿妓,今后还有没有脸多管闲事!”
她取过酒壶、酒盏,从衣袖内取出一颗小小丸药,纳入酒壶,稍稍摇了摇,递给一个姑娘,道:“给那客人送去。”
姑娘托着酒盘,袅袅娜娜来到燕南天面前,提壶把盏,道:“客官请用酒。”燕南天瞧也没瞧,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当儿,是场心空旷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一位发髻高耸、长裙及地的绝色女子站立在场心。她浅颦轻笑,气质高雅,配上丹凤眼中那流动的波光,一个照面,就把看客征服。
这女子,他好象在哪里见过,一下子却又全然想不起来,笛声已停,箫声缓起。绝色女子合着箫的节拍,轻盈扭动开来。时而裙裾高飘,时而柔腰款摆,宛如一只彩蝶,迎风起舞。
不一会,箫声骤停,堂鼓敲响,她一连几个飞旋,暗暗解开束裙纽带,褪出臂膀,提起裙腰,向上一甩,长裙应声飞出,只见她身着短袖衣,过膝裙,玉腿斜跨,粉臂划空,刹那间鼓声停、舞影止,博得四周彩声一片。箫声又起,节奏快了许多。
她变得象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舞步踢踏,追逐在花草丛中。没过多久,短袖衣、过膝裙又砉然脱体,这时的她,上束粉红胸兜,下着窄小亵裤,挺挺的乳、细细的腰、高高的臀,把个线条毕露的俏丽形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看客面前。
又是一片喝彩声,较之上次更长久,更热烈。笛声陡起,快速加上跳跃,仿佛要把人带进疯狂的意境中去。
此时,绝色女子合着节拍,起劲地晃动、扭摆,一阵大幅度的手抓足踢后,她身子忽地上旋,竟悬在半空,解下了那件粉红胸兜,至此,她除了那条窄小的亵裤遮住身体紧要部位外,便一无所有了,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屠娇娇!”燕南天蓦然记起了这绝色女子的姓名,可是已经晚了,恰在此时,萧咪咪放进壶中的迷药发作了“咚”地一声,他的头砸到了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天醒过来了,一切映入他眼帘的东西,全都是两个影子:蜡烛、床褥、蚊帐“这是在哪儿?”
他昏昏沉沉地挣扎着坐起,蓦然,一具白皙丰满的肉体,进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个女人,曲线玲珑,身姿妙曼,而且就躺在自己旁边。他不敢再看第二眼,然而,小腹处突然窜起一股燥热,迅速扩展到全身,刹那间,刚毅的面庞上泛起了一层羞愧的红潮。
他慌忙扯过床单,盖住了那女人,但是,裸体女人那模模糊糊的影像,始终挥不开,驱不散。他狠咬嘴唇,唇流血了,他死掐大腿,大腿疼痛但无论怎样努力,他依然阻挡不住情欲泛滥的攻势。
原来,萧咪咪在壶中下的迷药,是她独门练制的混合着催情作用的“失贞丸”吃了这种药,无论是多贞烈的女子,也无论是武功多高的侠士,都会因为抑制不住情欲的燎原烈火,而瞬时间变成淫夫荡妇。如果不能及时宣泄,他们最终会欲火焚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