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再浇少些,免得把不需要太多水的药草浇烂了根。仔细地把几十亩药田里各类的草药都看了一遍,然后把需要改善的地方写下来挂到牌子上,然后她决定开始去解决灵乌这个大山芋。
也就是这时她才知道,连云山上的甲字号房里还有恒定温度的育苗房,炭火在外头烧,烧得再猛里头也是刚好适合育苗的温度。于是阿容进了育苗房,选了苗床开始把那少得可怜的灵乌种子先用她自制的育苗液泡上。
灵乌的种子很小,大约泡上一天一夜就够了,泡好的灵乌种子已经涨开了外面的种子皮,加上育苗液的浸泡,这时候再去育苗肯定是百分百能发芽长出初叶来的。
种子在育苗房里待大概十五至二十天,基本上就可以出育苗房,阿容选了个暖和的天气,把灵乌种到了离自个儿最近的一块药田里。还特地标明了这块地她亲自照看,浇水、施肥她都得自己来,毕竟这小苗小芽的看着都娇贵得很。
“盛药女,这是什么啊?”负责阿容这几十亩药田的药农见她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得凑过来问,也是阿容表现得特好亲近,要不然搁别的药女身上,药农是压根不会过来问的。
“灵乌,罗大嫂见过吗,以前有没有种过?”阿容想着能不能从药农身上讨点经验,于是就和药农蹲在田埂上唠了起来。
那被称为罗大嫂的药农推了推帽子,然后看着灵乌细细地打量了起来,打量了好半晌后才摇头说:“没见过,也没种过,在连云山,贵重的草药都是大人们自己照看的。让我们种种菜,种普通药材都成,可贵重的药材我们可不敢碰。”
好吧,这点念头都要打消掉她的,那就只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罗大嫂,这块地你也替我关照关照,没事时勤看看,要有什么变故就告诉我一声。”毕竟她不能一天到晚趴在田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办。
要知道药材这东西,不是晒干了就算药材的,有很多药需要再制,田里的事大部分是药农就能办完的,但药材出了田择洗干净后,药农就插不上手了。
有些春长春熟的药材,现在就需要去处理了,比如婆婆花、苦芦草等等。那一样百十来斤,光是婆婆花,根茎叶花就各自有在药效上有细微的区别,所以必需处理好。
婆婆花根有小毒需要姜制,花要先蒸掉头汤,但头汤又不能扔,得蒸出蒸气水来后储存起来,用来揉制生药丸是再合适不过的。好在陆小寒和小鱼没事儿时来帮帮忙,要不然阿容还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去。
说起小鱼来,这几个月来小鱼也特厉害,在师房里已经是倍受关注了,加上又是郭药师推荐来的,现在的小鱼可谓是炙手可热,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婆婆花好麻烦啊,以后我可不要种这种药材。”这是俩姑娘处理完婆婆花后唯一的念头。
但是阿容却笑了,看着那俩说:“她也不种你也不种,到头来要用起来上哪儿找去,总得有人种吧。而且婆婆花的甘露水用来擦脸,会又白又嫩,外头可是三钱银子一瓶呐。”
“啊……是这样啊,阿容那你送我两瓶吧。”于是俩姑娘一人抱了两瓶,打算回去天天擦脸。
这时候小姑娘们也渐渐开始懂得爱漂亮了,尤其是陆小寒还大着阿容和小鱼一些,更是开始像小花骨朵一样萌发了。
而阿容也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一样了,也许是在连云山吃得好养得好的原因,身体越来越有了属于少女的曲线,浑身上下也像是充满了生长的力量一样,胸口开始一点点鼓了起来。算算年龄,这时候大约该来月信了,阿容一想到这事儿就烦躁得很。
没有“面包”的时代,做女人真痛苦。
有些事儿,真是不经念的,阿容才这么想,就在五月底来了月信。来的晚上,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没一处不冷,没一处不疼,这也是她头回知道,原来月信是这么一件痛苦的事情……
于是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在医院里看到过的一幕,一对双胞胎出生,男孩先出来哭两声就停了,而女孩儿哭了很久。然后年老的护士就抱着那女孩叹了一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女人活在这世上要受很多苦,所以才哭个不停。”
在野毛子的“吱吱”声中,阿容忍着疼收拾好了躺回床上,然后两眼痴痴地望着洒在床榻上的月光,莫明地流下了两行泪,在这时候她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所以只好任它流下来……
(黄毛小丫头时代的结束,少女时代的开始,于是会更美好的,别哭阿容……另,如果这时候有人要来关照,乃们希望是贵公子还是胖东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