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小姐很是郁闷,这到底该怎么办?
牌刚入手,她就知道自己胡了,可她现在绝对不能胡!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的把这张要命的牌扔出去,又让人一会儿都挑不出刺来?
一张好牌在手,却如拿着烫手山芋般扎手,这短短的一瞬,竟漫长得似几个时辰般难熬。饶是章清亭智计百出,一时也想不出好招来,皱着眉头,急得小脸煞白。
“张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周大叔见她神色不好,关切的问了句,“是病了不舒服?”
病?!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章大小姐迅速镇定下来,眼神一闪,就势以袖掩面,假意打了个喷嚏。
“啊啾!”随着响亮的一声,纤手一抖,把那张要命的牌给翻到了桌上。
落子无悔!纵是事后翻盘也不关她的事啰。章清亭心中暗笑,很是感激周大叔。心想,我今日要不成全你赢,也算不得本事!
牌一落地,她还故作悔色,瞧着那张牌心疼不已。
让其他几人禁不住暗自疑猜,难道是不小心把张好牌打了出来?可有谁知章大小姐肚里心事呢?
牌至尾声,出牌都更加谨慎了。
周大叔起到一张牌后,似有些不敢置信,连手都开始哆嗦了。
章清亭斜睨着他,心中好笑,这怕是都输怕了,连胡牌都不敢了,且让他多想一会。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旁人却不知情,还催促着,“老周!快点!”
章清亭温言相劝,“这局就快了了,周大叔不妨仔细瞧瞧,可别出错了!”
“啊……嗯!”周大叔额上的热汗哗哗往下淌,把自个儿面前的马吊牌一墩一墩的挪开,把最后一张牌加进去,从左数到右,又从右数到左,来来回回瞧了两遍,还是不敢出声。
“周大叔可是胡了?”章清亭看着都替他着急,您就快点推牌吧!
周大叔抬手抹一把汗,嘴角抽搐了几下,才能出声,可那话也不太利索,“这好象……好象还真是……真是胡了吧?”
章清亭略略侧身瞧他的牌,脸上故作惊讶,随即黯然,“周大叔,您真的胡了!”
她率先把牌推倒,示意完局。
这一哗变,可让台下的赌徒们始料未及。
于掌柜早在旁边侯着,当场宣布比赛结果,周大叔可以领走纹银一百两!
而张家大闺女,辛辛苦苦打了三天九局,结果也只落得四十两银。啊不!只得三十两,最后一局她也输十两银。
这还是人家赌坊给她面子,瞧她孝心可悯的份儿上,没收她每局的入场费。要不整个算下来,章清亭还得倒赔出去六十两银!
张家大闺女当场宣布,今日虽输,但旧债已清,再不踏足赌局!
“可你怎么会输?”台下输急了眼的赌徒们把矛头对准了她,“明明前八局都在赢,这最后一局,你怎么就能输?”
这话别说章清亭不爱听,连于掌柜都听不下去,“哎哟!这位大哥,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张姑娘是人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保证盘盘都赢?你不能因为前几局都买她赢挣了钱,就不许她也输一场吧?这还讲不讲道理?”
“我不信她真会输!我要复盘!对!要复盘!”
最后一局,下注赌输的人着实不少,见群情激愤,于掌柜也只得顺应民意,“那就复盘!”
复盘结果,果然不出章清亭所料,在她那关键的一张牌上,众人瞧了无不扼腕叹息。
“大伙儿可都瞧清楚了!张姑娘确实不是不尽力,只是偶然失手才输了这一局!这也是天意,怨不得谁。难道她放着能赢,还故意输不成?”
这一个喷嚏,损失的不止是章清亭,还断送多少金银!堪称扎兰堡史上最昂贵的喷嚏了,若干年后,还为人津津乐道,成为一大传奇。
牌局已了,章大小姐觉得痛快之极,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张姑娘今天还是要银票么?”薛子安拿着空白银票准备填数盖章。
“不用了!”章清亭一摆手,“今儿这钱不多,给现银就行。”
“也好。”薛子安应得痛快,转手故意在她面前开了个大银箱子,里面金银闪耀,迷人眼睛。
章清亭可一点也不稀罕,那里不知榨干了多少人的血汗,这黑心的钱她可不贪,淑女爱财,亦取之有道!
“麻烦三爷给我五两的黄金一锭,再十个一两的碎银就行!”
薛子安微微有些讶异,却仍是按数取银给她。五两的黄金只小小一锭,与十两碎银拢在一处,也不盈一握,“姑娘为何要这些碎银?”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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