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杀了言老太爷的。”

    “我一直很自豪自己杀人的手法，因为我真的很讨厌血。”司徒梦冷笑“小艾，你究竟用了多久，才能做到这一点？”

    “只比你晚一天，却是两倍的时间。”小艾苦笑“梦，你是天生的杀手，却又是天生最不适合做杀手的人。”

    “这句话，言楚风也说过。”司徒梦偏了偏头“然后呢？哦对，我就赶去开会，保证及时处理这件事。说得很大义凛然，但其实根本是责任使然，就算司徒梦不主动担下这件事，也必须查清这件事。”

    “据探子说，然后你失踪了一段时间。”

    “是的，我甩开了所有的眼线，到了言家。然后研究了你造成的伤口，然后就不小心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司徒梦突然一顿，道“小艾，我真庆幸我没有告诉你，我从来不会叫言楚风‘言’，因为他说那是别人叫的。所以，你在那天犯的错误就是，你说了一句‘言，好久不见。’”

    “我刚才就已经发现了。”小艾点头，眉宇轻蹙“你唤他‘风’。”

    “没错。”司徒梦眼珠转了一转，扫过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像在听说书一样的三个男人“我猜你应该只是从尸体的照片上研究过我杀人的手法，所以毕竟不详尽。应该是这样，而不是这样。”司徒梦手上的匕首自小艾喉边轻轻地划过，示范了两种手势，带起了一阵寒风。

    “刻意的模仿自然是骗不过你本人的，但只要能暂时骗过其他人就好了。”小艾的目光瞄了一眼颚下紧抵着大血管的匕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司徒梦，还是个很好的医生，她很了解人体的构造，知道怎样让人死得最痛苦，也知道怎样让人死得最轻松。“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能骗过你。”

    “说明你真的很了解我。”司徒梦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和三大世家谈妥了交易。很快，你就开始对魅影的高层下手了。”

    “对，而且依然是用你的手法，一小时杀一人。”

    杨熙打量了一眼小艾，他以前见过她，只觉得有点小迷糊，挺可爱的。没想到她说出这种话来，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他低叹一声，幸好司徒梦把欧阳支走了。

    “那时我并不急，因为我本来就打算把他们全部除掉，你正好帮了我一个忙，免得我自己动手。”

    “你本来就打算除掉他们？”小艾总算抬起了眼。整个计划中，最无法把握的就是司徒梦，她太不好琢磨了。“什么意思？”

    “是我忘了说么？”司徒梦深呼吸，笑得没有丝毫感情是标准的杀手的笑“我本来，也打算在风月结束之后毁了魅影啊。”

    这下不光是小艾被吓得呆在原地，连旁边的三位旁听也愣在当场。

    劲爆！绝对劲爆的第一手消息！

    “所以我也就懒得去阻止你，只顾着去查魅影的起源了。”司徒梦的声音唤回四人的神智“等到查出来了，你已经杀了六个人了。不过，反正我并不介意，那天我的目标是你。”

    就是在那天，小艾引起了她的怀疑。

    第一次电话，让她错过了阻止那个杀手杀人的机会虽然她本来也就没打算要阻止。

    第二次电话，让她在怔忡之中把马上就能擒到手的小艾给放走了。

    第三次电话，显然是想阻止她杀那个负责监视她的人，只不过她干脆不予理会了而已。

    “那天，我做的不够好，第二天，解释得却又不够好，于是引起了你的怀疑。”小艾摇头，或许，潜意识里，她就不想欺骗司徒梦吧，于是也就没有认真地编借口。

    “是的。”司徒梦眸中闪过一道黯然，再怎么样，她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啊。“我想，你的伤应该还没痊愈吧？怎么会真的亲自过来？”

    “我说过了，梦，我没有你自由。”到现在为止，小艾都没有过任何要反抗的行为“再然后，我再然后，我发现剩下的几个目标都死在那次会议中，但是很明显的，那次会议绝对没有遇袭。”

    “很对，因为你一直没动手，所以我就亲自动手了。”司徒梦的语气理所当然。

    “然后我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棘手起来，因为和同时出现了，于是魅影的实力大大增强。”小艾长出了一口气，本来她是会等伤再好些再来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只好马上赶过来。

    因为如果司徒梦和这三个人联手，实力将是恐怖的，她绝对不能冒险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可惜，还是晚了。”司徒梦居然又笑了起来“我让他们作假，宣布消息说言老太爷和薇。伊赫斯没死，事实上也是我帮的忙，你也知道仿人皮面具吧？”

    仿人皮面具，魅影专用的东西，死亡镰刀研究了好久也没弄清究竟怎样才能做得天衣无缝的东西。

    “就算明明知道我是已经割断对方的喉咙了，却还是不得不去查探，梦，那都是因为你，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手脚，所以才会极其的不放心。”

    司徒梦邪肆这词用这好有感觉啊地一笑“你了解我，我自然也至少对你有那么点了解，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会上钩。”

    “那么之前，你待在言家一整天没有出门，是在干什么？”反正都已经摊开来讲了，不如问个清楚。

    “咳，”司徒梦尴尬地咳了一声““主要是在研究魅影的机密资料，然后就让我找到了第一任的日记。”

    “这种珍藏的东西居然还会在？”杨熙稀奇地道“没想到这种人居然还会有写日记的习惯。”

    “日记里写明了一切。”司徒梦说到这里，轻蔑地撇了撇嘴“都是第一任是神秘消失的，看到这本日记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自杀的。”

    “自杀？证据是什么？”

    “他在日记里写清楚了，原来先奸后杀他的妻子的，就是一直站在他身旁，鼓励他的好友。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爱上了他的那个朋友死亡镰刀的第一任主人。”司徒梦脸上保持着微笑“他的世界崩溃了，于是他自杀了。”

    “天。”小艾摇头叹息。

    “对了，小艾，我还漏数了一件事情，涂紫凝。她绑架你？就凭她能绑架到你？”以小艾的身手，杀了涂紫凝，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件难事。

    “我只是没有反抗，顺便把你引过来，好给组织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小艾答得甚是无辜“我没猜错的是，你真的来了。”

    “涂紫凝，不是死亡镰刀的人？”司徒梦挑眉问道。

    小艾沉默片刻，答“不是。”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司徒梦的话很决绝“最后，我们来讨论一下今晚的计划好了。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风在哪里了吧？”

    小艾已经思考许久，闻言幽幽叹了一声“在死亡镰刀总部。”

    “答得很好。如果我现在还有两只手空闲，一定会给你鼓掌。”平淡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讽刺“我把魅影的人手全部安排给了和然他们，再加上三大世家，几乎是倾巢出动。”

    她拼了魅影不要，也非毁了死亡镰刀不可。反正她也本来就不打算再留着魅影，如果能在这场对决里被磨灭，也是很名正言顺的结局。

    “死亡镰刀即使是有对抗魅影的动力，却不可能以一敌四。”小艾闭上了眼“梦，你真狠心，连魅影都可以不要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司徒梦笑了几声“对你来说，死亡镰刀只是代表一种责任，与生俱来的，无法推卸的责任。而对我来说，魅影才是流淌在我四肢百骸里，永远也没有办法被磨灭的恨。”

    “因为魅影毁了你的一生么？”小艾突然开口“其实不是的，从某种角度来看，甚至是魅影造就了你司徒梦，不然司徒梦不会有这么的耀眼，甚至你也不会碰到言楚风。如果没有魅影，司徒梦就不完整。”

    司徒梦沉默了半晌，正想开口，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跨进来“我总算是赶回来了，伊赫斯大宅那边明明连个鬼影都没有，司徒梦你搞什么？你的人去哪了？”

    言楚桀和司徒梦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找到惊讶。

    都太过认真，忘记了注意欧阳过来的时间。这下精彩了。众人踌躇中，欧阳已经大踏步地过来了“司徒梦你给我说清楚诶？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那个人来了吗？”

    “梦，快动手。”小艾闭上了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快点。”

    “什么？”司徒梦怔住了“什么动手？”

    “杀了我，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不要让我见到他。”

    “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杀了你？”司徒梦冷笑，手僵在原地没有动。“背叛我，没这么简单就能死。”

    “那个，欧阳，你先站在那里，不要过来。”杨熙的脑子飞速运转“不然司徒梦会杀了你。”

    这一招果然有效，虽然司徒梦和小艾均是背对着欧阳，但司徒梦身上浓厚的杀气却正好吓住了欧阳。

    “喂喂，司徒梦，应该是我要找你算帐吧？你干吗那么恐怖？”

    “拜托你，拜托，梦。”小艾语气中终于透露出焦急“我不要见他。”

    “你怕他不原谅你？”司徒梦的声音冰冷“所以干脆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