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了挽联的皇宫内,白衣宫女太监们成群结队穿过。
水钵里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我捧住水钵,用力摇晃:“那人不会是他的,他说过他不会死的。他说就算要死,也要拖着左止绍一起死不对,长老,紫罗兰在辉煌殿,怎么可能在他们那里?”
玉髓长老没有说话。
我慢慢站起来,目光渐渐冰冷。
“难道是你们”
“主公,你放心,翔龙将军没有死。”
我冲过去,用力拽住玉髓长老的领口,恼怒道:“你骗人!翔龙国活下来的皇子就只有寻非一个!到底要杀几个人?我一个人还不够是不是!”玉髓长老长叹一口气。
“每一个皇帝都曾经是皇子。”
我渐渐松开手。
“死的人是左止绍?”
玉髓长老未回话,只用拐杖指了指桌上的水钵。
我探头一看,画面变了。
一个极为宽阔的灵堂,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人人身穿白衣,恸哭流涕不能自己。太后哭得双眼血红,最后精神体力都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灵柩前方那个人却岿然不动。
泉寻非垂着头,背脊笔直地跪着,神态跟左止绍强要他那一日一模一样,平淡无神,眼中没有一丝涟漪,仿佛周围的哭声都与他无关,仿佛死去的人与他素昧平生。
水波一荡,画面开始变幻。
夜深人静。
秋风起落叶,幽池碧泉。
泉寻非蹲在池水旁,雪白的衣摆拖在地上,偶尔被风卷起。白皙的脸上,浅蓝波光。眼睛被倒映得更加明亮,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身后有人在说话。
“这段时间困在宫里,闷坏了罢。”
泉寻非依然不动。
“寻非,再过两年,天下就是我们的了。”那个人往他身边走了几步。水钵中赫然浮现了左止绍英俊邪魅的脸。他将手搭在泉寻非的肩上:“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天下即将毁灭于神玉之手,还谈甚么归谁所有。”
泉寻非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站起身想离开。
左止绍抓住他。
“你说什么?琳碧说的话是真的?”
泉寻非冷冰冰地看着他。
左止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异常认真地说:“你听着,不管你有多恨朕,都不准去修复花神之剑,知道不知道?”
泉寻非冷笑。
“我恨不得你死,如何会选择自戕呢。”
左止绍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猥琐的笑:“你懂就好,你要是死了,朕就没得玩了。”说完轻而易举地将泉寻非横抱起来,走入寝宫。
泉寻非没有挣扎,只愤恨地看着他。
“就是要死,我也不会让你开心活下去。”
“原来寻非舍不得哥哥独活,你放心,哥今天不会让你觉得寂寞的。”
左止绍将他扔在床上,烛光熄灭。
黄叶黄花。秋风秋雨。
祭坛下,左止绍身着龙袍,负手而立。一名太监手持竹伞,弓腰站在一旁。泉寻非站在雨中,雨水将白衣浸湿,隐隐可以看到薄衣下的细腻皮肤。仰头看着高高的祭坛,眼中渐渐露出惊恐之色。
左止绍走到他的面前。
“朕最后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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