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继续表功:“全济宁的钱款征集都在我手里,我是济宁州第一富!”
白英一听,立马生气了:“嗬,我说,百姓们都在骂呢,济宁州的火耗怎么变成六钱了,感情是你小子从中间捣的鬼!我还以为你在哪里发财呢,原来挣的是缺德钱!”
颜开笑着辩解说:“别的路子挣钱,哪里能有这么快?加火耗的事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知州大人从中间管控着呢!”
白英说:“那是肯定的,你一个小混混,能混这么大的能耐?还不是和济宁的官员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鱼肉百姓!”
颜开说:“您老别管怎么说,这社会,有钱就是爷!”
白英说:“狗屁,你挣的钱再多,在我这里,也是孙子!把你的东西,都拿回去,我这里不稀罕。”
颜开急了:“嘿,哪能拿回去,我这里都送来了,我还希望您老人家点个头,让我娶了秀兰妹妹呢!”
白英哼了一声,不理他。
颜开说:“老师,老丈人,你老就点个头吧。”
白英急了:“谁是你老丈人?我女儿已经出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颜开说:“您老知道吧,皇上派宋尚书来查看运河了,会通河一开,我颜开还能再发大财!”
白英冷笑说:“我从来就不贪图功名,也不羡慕意外之财,我告诉你,小颜开,你也好自为之,你以为钱多了就好啊,钱多了,也烧手!”
颜开说:“嗨,秀兰姐守着个活死人,有啥意思,还不如跟我到济宁州,吃香的,喝辣的,多享福啊!”白英把颜开带来的东西一件件都扔出去,说:“缺德玩意儿,你就是混到京城还是这德行,滚!”
颜开气呼呼地走出彩山村,这小子又到秀兰的婆家李屯村显摆开了。
颜开找到了白秀兰的婆家,上前敲了敲门,白秀兰的婆婆李大娘来开门:“哎呀,我的天,这是哪里来的客人啊?找错门了吧?”
颜开嬉皮笑脸:“婆婆,这是给您老人家的礼物,好吃的,好喝的。”
李大娘:“我一个乡下老婆婆,哪有这福气?你有什么事啊?”
颜开张嘴就说谎:“嘿嘿,我是彩山村的,秀兰的表哥,想看看表妹。”
李大娘说:“没听秀兰说过还有个什么表哥?既然是客人来了,那你去吧。在西厢房呢。”
颜开进了秀兰的屋,看见秀兰跪在床上,在给李老大擦脸。他喊了一声:“秀兰妹妹,你还认识我吗?”
白秀兰吓了一跳:“你是谁呀?哪里的客人?我这里不方便,请到堂屋里去坐吧!”
颜开嬉皮笑脸:“我是你哥,颜开呀,不认识我啦?”
秀兰下来炕,仔细打量着颜开,惊奇地问道:“原来是你?我们家老大让你害惨了!还有脸来,滚!”
颜开问:“怎么还记得过去的事情?我颜开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秀兰不理他。
颜开说:“秀兰妹妹,我发了,发大了,在济宁城里有一所大院子,还有一个银店,每天进项的银子车载斗量!”
秀兰说:“再好,那是你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颜开说:“妹妹,跟我去济宁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披金戴银,想干什么干什么!”
秀兰说:“谢谢,俺可不去,俺要照顾老大哥哥。”
颜开说:“还照顾他干什么,嗨,你看,就只剩下一口气,一辈子除了拖累你,没啥用处了!”
秀兰生气地说:“你啥意思?俺愿意,你管得着吗?”
颜开一把抱住白秀兰,就要亲:“妹妹,想死我了,跟我走吧,哥哥有的是钱!”
秀兰使劲挣开他,气得满脸通红,拿起礼盒就往颜开身上砸:“给我滚,滚,滚!我要喊人啦!”
李大娘听见西厢房里有争吵声,急忙过来问道:“他表哥,你怎么啦?到我堂屋里来坐吧。”
颜开恬不知耻地说:“婆婆,怎么说呢?我从小在彩山村跟着白先生读私塾,和秀兰一起长大,那时候家里穷,白先生看不起我,秀兰嫁给了你们老大。现在我在济宁混阔啦,您看看,老大已经这样了,我想和秀兰一起照顾老大,也帮衬帮衬您这个家,婆婆你看怎么样啊?”
婆婆用袖子擦擦眼泪,说:“这让老身怎么说呢?怎么说好呢?老大现在这样了,我一直在劝秀兰再走一家,没事儿,老大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也不用拖累你们,我能照顾他。秀兰,你是我的儿媳,也是我的闺女,你想走,没啥,娘不拦你!”
白秀兰说:“娘,别听他的,你还当他是好人啊?他,他,他是残害咱老大的那个坏人!”
李大娘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根根白发都竖了起来:“啊,原来是他!不让老大回家结婚,逼得老大撞成这样!老身我给你拼了!”
颜开吓得脸色剧变,夺路而逃。
李大娘踮着小脚,提着食盒追了出来。
颜开大喊:“小的们,快拦住这个疯老婆子!”
几个小厮抱住了李大娘:“大官人,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