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只是郭逵有军事才能的一个例子。之后他在范仲淹、庞籍手下当差,在西北对抗西夏、在北线周旋辽国、在荆湖地区剿匪,帝国所有战区几乎走了个遍。官职也迅速冒升,这时已是静难军留后、宣徽南院使。
郭逵能力很大、官职很大,更大的是脾气。他和所有同僚几乎都处不好。如在西北,和种谔、和王韶就都搞得相当不愉快。宋神宗要在那儿收复熙河,就得先把他调走…类似的事很多,他渐渐被定性了。战争时他是无价之宝,和平时他是个讨厌分子。而这时,宋朝终于想起了他…
可无论用谁,哪怕狄青复活,都没法迅速解决南方问题。看进度:1075年11月,交趾人打了进来,1076年1月,邕州城陷落。月日,郭逵被任命为征南主帅,如此悲愤惨痛,举国激怒,也只能到7月,军队才能来到南方…这期间,整个岭南地区都处于无防守,甚至无政府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和当时军队的调动速度有关。宋朝这次征调的只有一少部分是开封城内的禁军,更多的是西北方面的部队。这是宋军现状,禁军退化了、北线腐烂了,只有西北军团却越来越强!强虽强、可路太远。40多年后,大宋西军又一次被派往江南平定方腊起义,之后马不停蹄赶回西北和异族人交战,来回折腾,终于让北宋最强、最珍贵的家底崩盘!
6月15日,辽道宗驻跸拖古烈,随行护卫萧忽古欲为国除害,潜伏桥下准备暗杀第一奸臣、魏王耶律乙辛,桥不幸被一场大暴雨冲垮,暗杀计划搁浅。之后又想在这次打猎中暗杀,又不果。害死皇后、欺凌太子、躲过暗杀的第一奸臣如今一手遮天,无人敢惹。只有一叫萧岩寿的上了封密奏,昏庸的辽道宗这才猛醒。18日,耶律乙辛被赶出朝廷,任中京留守。如果这样一去永不回,大辽国的未来将还有希望!可惜…这一晴天霹雳让乙辛一党慌了手脚。为求自保,他们纷纷建议耶律洪基速立新皇后。而新皇后人选正是乙辛党中的重要人物、萧霞抹的妹妹萧坦思。日,萧坦思被册立为皇后,这也预示着第一奸臣毁灭大辽的工作还远没有完成,继续再接再厉吧!搞死大辽有史以来最英武不凡的太子耶律浚!加油!第一奸臣!
7月14日,辽帝秋山行猎,一日射鹿0。宴席上,皇帝突然背诵起《黍离》诗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第一奸臣这时虽已不在朝中,但仍有第二奸臣张孝杰。马屁马上就来“今天下太平,陛下何忧?富有四海,陛下何求”
本月,郭逵的征南部队终于越过千山万水,杀入岭南。
皇帝把邓绾的奏章拿给王安石看。实在无法猜度王安石此时的感觉?惭愧?羞赧?自己一生操守洁白无暇,连敌对的保守派们都说不出污点,却接连因儿子和下属蒙羞!
10月5日,御史中丞邓绾被罢“邓绾有失国体,请黜落”这是王安石的回答,他只能就事论事把邓绾贬官。至于因这些事而起的误会,恩怨,荣辱,只有听之任之,让岁月帮助咀嚼,凭每个人各自不同心性去消化了…
15日,耶律乙辛重回朝廷,任北院枢密使。而那位上了密奏的萧岩寿就倒了霉。乙辛回朝,自然他就得离朝了,出任顺义军节度使。
日,王安石第二次罢相,重回南方金陵江宁府、当年初起步的地方,7年一梦终于醒来,王安石走了。走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最器重的长子、岁的王雱英年早逝,让他心灰意冷。但重要的是第二:这时的走和当时的来,都是对宋神宗的支持!
王安石的离去,完全是为宋神宗着想。这时王雱死了,助手离散,满朝大臣放眼望去都是敌人,他留下只会给帝国添乱,让反对派整天围着他吵架。这样就没人干活,那国家怎么办?那样真是贪恋权位,让人齿冷了。而他离去,一天的云彩都散了,留给宋神宗的是片广阔清新的天地:国库充裕了、政令刷新了、军队强大了、熙河收复了…下面的路,要由9岁的宋神宗自己去走了…
王安石来时是块许愿石,满足了赵顼的所有愿望。王安石走时变成了块肥皂,经反复搓洗,他自身变小了,混合着众多污垢泥沙俱下。而留给赵顼的,是一相对干净健康的宋朝…
面对这样的局面,宋神宗显露了一非常高超的心智,做得极其出色。他在王安石背后当了近8年的二当家,突然面临一片巨大天空,想到的不是张扬自己,而是平衡。在他看来,王安石之前做得太猛太狠了。8年过去,纵观全局,宋朝需微调一下。怎么实施呢?当务之急是找个新宰相。
以中国之大,俊杰浩如烟海,无法胜数,可千万人中,唯有这个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枢密使、王安石的儿女亲家吴充!
吴充是个老资格官员,标准的宋朝高官。生活中,总会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学问很高,人品很好,向任何人微笑,但没人能走近他三尺之内。在他们身上,冷淡和礼貌融为一体,在一大群人中显示出绵里藏针的个性。吴充就是这样,他面对司马光时表示尊敬,可不趋附。面对王安石时,敢于表现自己想法,公开阐述新法的不便。这样一个人,天生地造在这时上台,给宋朝各部门的矛盾轻轻淋下点清水。
于是,吴充、王珪成为大宋新政府的宰相。冯京这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再度回朝任枢密使。
还想说一下这个人:王雱字元泽,王安石的长子。宋史里他是个无恶不做的不良青年,但谁也没法否认他的聪明才智。中国有一著名的神童传说,相信大家也都听说过。说有客人送来只野兽,一只獐一只鹿,关在同一只笼子里,问小孩:哪个是獐、哪个是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