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一天不如一天。极需的兵力、给养、军饷等都一直短缺,能不给就不给!熙河军实力严重下降了,元祐时期只能自保。现在哲宗亲政,宋朝军事重心移到西北,要和西夏掐个明白。一系列战争中,尤其章楶领导的平夏城等战役,熙河军一直是主力!熙河军不再驻守熙河路了,那么熙河路的情况就可想而知!唃厮罗的子孙们死灰复燃!
新任吐蕃赞普瞎征性嗜杀,部族离心。吐蕃大酋长牟钦毡有异志,不过忌惮瞎征的叔父苏南党征雄勇多智、于是诬其谋逆,瞎征不能察而杀之,尽诛苏南党征一族。只有一叫篯罗结的羌人逃奔到陇逋部的溪巴温那里。溪巴温是唃厮罗、董毡父子的亲属,虽然血缘关系比较远,但当董毡将吐蕃赞普之位传给养子阿里骨时,溪巴温还是大怒,于是来到陇逋部图谋赞普之位。现在,篯罗结奉溪巴温长子杓拶据溪哥城称王。但杓拶随即便被瞎征所杀。这样滥杀,瞎征终于引发了公愤!溪巴温随即入溪哥城称王!各吐蕃部落纷纷背叛瞎征而来投,溪巴温随即四路出兵,大宋熙河路几乎全境沦陷!而篯罗结此时已逃入大宋境内的河州,见到了名将王赡,向王瞻建议由宋朝再次发兵平定大宋熙河路、吐蕃河湟部!
此时,宋哲宗已病重难起,宰相章惇同意了王瞻重新收复熙河路的计划。大宋西军再次出征。7月5日,王瞻就攻下了邈川城。8月,瞎征也自知部族分裂,自己这个赞普之位已再难坐下去。于是单身从青唐城来到河州投降王瞻。在他走后,牟钦毡马上把溪巴温迎入青唐城,共同立木征之子陇拶为新一代吐蕃赞普。9月,王瞻大军来到青唐城,陇拶、溪巴温出降。熙河路再次平定。将邈川城改名湟州、青唐城改名鄯州。只不过:陇拶、溪巴温酋虽降,然这片土地上广大的吐蕃人、羌人本无归汉意…果然闰9月,趁王瞻与王愍两人争功的良机,牟钦毡再次依靠青唐城中的吐蕃人内应,重新夺回青唐城,羌人们随之亦叛。同时,邈川城也被吐蕃人围攻。熙河路局势再度危险!
王愍死守湟州(邈川城)终于打退了10万吐蕃人和羌人。而王赡的西军再度出征,杀了结咓龊、牟钦毡等9人,再次收复鄯州(青唐城)。河湟吐蕃部新首领、木征之子陇拶及嫁到吐蕃的大辽公主、西夏公主,回鹘公主等都被生擒,由王瞻押解,横越千里戈壁,进入开封城!
空前大捷!这是继平夏城大捷后的又一次辉煌胜利!如神宗活着、如哲宗没病,不知下一步,宋朝还会达到怎样高度?王瞻被任命为鄯州知州、王韶之子王厚被任命为湟州知州。
可惜的是,这班俘虏到达京城时,宋哲宗已病入膏肓,彻底不能执政了。他们被关押着,直到赵佶登基、向太后垂帘,吐蕃人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的命运居然可以这样改变…
在熙河路反反复复争夺易手的时段里,大宋朝另一件更大的喜事降临了:8月8日,刘氏为宋哲宗生下了一个儿子!刘氏在1个月之后的9月8日被立为皇后。
好了!一切都完美了?年青的皇帝、健康的皇储,保证宋朝两代无忧?这样的日子多好啊,可惜…
先倒下的是只有个月都不到的皇储。闰9月6日,他死了。被追赐名赵茂。这婴儿先天不足,哪怕宋哲宗倾尽所有去挽救,也没能救活!想想这也很正常。从少年时就咳血的父亲,怎能生出强壮的儿子呢?
赵煦很悲伤,紧接着他也垮了,到1月,宋哲宗周岁的龙体虚弱到了可怕的地步。他整天咳嗽、不思饮食。刚刚勉强吃下点东西,只要一弯腰,立即就呕出来。胃里全都是药,各种各样的药不停地吃,整夜失眠,处理政务不能升殿,只能送到寝宫里…
到这一步,大宋朝的危机到了!不是说宋哲宗的健康问题,而是政治局势。皇帝独处深宫,病得越来越重,下床都困难。章惇等亲信大臣只能偶尔进宫,和皇帝的联系越来越少…股肱分离,这是封建时代的最大忌讳!何况皇帝周围还布满了向太后的眼线!这直接导致后来发生的事,只是些官方的叙事记录…
1月日,夏崇宗李乾顺遣使谢罪。宋夏双方再次和好。宋对西夏的岁赐照旧。
元符年(1100)1月5日,宰执大臣们提前结束年假,朝堂集合,申请觐见皇帝,近距离观察宋哲宗病情。可一会后,太监出来了,说皇帝病重不接见。不仅今天,明后天仍不接见…
大臣们满心郁闷地回家,等到8日,很兴头地又来了。这一天很特别,不仅是上次的大后天,有可能接见了,更是哲宗爷爷宋英宗的忌日。按理说只要宋哲宗还能支撑,就定会出来祭祖?
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夜晚。宰执大臣们看着殿外缓缓飘落的雪花,心越来越沉。赵煦是要强的,只要稍微能动,他定会出来,可直到现在仍没消息…入夜后,消息来了。宋哲宗一直挣扎,可没能起身,呕吐越发的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太监说:看到皇帝流泪了…
宰执们面面相觑,知道要做什么了。从9日开始,由章惇主持,京城各处做斋戒祈禳,为宋哲宗祈福。曾布建议大赦天下,命天下五岳名山祠庙为宋哲宗祈祷…开始尽人事,听天命了…
10日那天,大臣们终于见到了宋哲宗。这一天是景灵宫大定殿竣工、安放宋太宗神位的日子,大臣们替宋哲宗主持完后,以汇报为理由,终于走进皇帝的寝宫。福宁殿内,宋哲宗戴着帽子,穿戴整齐坐在御座上,虽消瘦但神情安宁愉快,他和章惇、曾布交谈了几句,都是些询问病情、汇报工作等官面上的话。很快就散了…
当夜,大臣们都没回家,留在皇宫深处,观察等待皇帝的病情报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