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福身,心里万分慌乱,却只得故作镇静地说:“民女细细道来。”
话虽如此,但心里却是没有一分把握。
“天威难测”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造出的。眼前的男人虽和轩奕有着相同的气质,但于我并无任何交情。
“哦?”苏澈将语调拖得很长。
我浑身冷,一时想到林家圣女之说,便问道:“敢问皇上是否知晓林家圣女之事?”
“圣女?朕倒是听闻林家向来鲜少有女子,而这鲜少有的女子中,又以是圣女最为珍贵,只是到林俊这一辈,却从未向朝廷禀报有女子,更别提圣女了。”苏澈走到我面前,与我对视,眸光如水,面目亦平静无波澜。虽看不清喜怒,但却让我不寒而栗。
低眉垂,退后两步,与苏澈保持着距离。眼之余光瞟了夏月凌一眼,那厮居然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好暇以待地看着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真是可恶的男人。然我心里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腹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诌:“回禀皇上,林家这一代起初是诞下了一女,且面目与圣女极为相似。林家大喜,但还来不及禀报皇家,此女便被贼人盗走。林家苦寻无果,正巧那日,昆仑镜将民女与夫君带到林家门前,被林将军所现,当即便认定民女乃林家遗失的圣女。”
“是吗?”苏澈鼻子里出一声冷哼,万分怀溢于言表。
“晓莲句句属实,决无半点隐瞒。”我拱手道。
却听得苏澈一声断喝:“你好大胆子。敢诬陷当朝大将军。该当何罪?”
“不用对朕地皇后施威。因为她根本不知惧怕为何物。”夏月凌懒懒地说。嗓音纯美。我听他这么说满头黑线。我在这家伙心目中竟是如此具有亡命徒气质地人?我不知惧怕。他不知道我亦有惧怕地而已。
本以为苏澈会怒。却不料他用略带笑意地语气说:“看来你是不够了解她啊?据朕所知。她也有担心挂记地。比如说”说着。他转头看着我笑了笑。继续说:“轩奕。是不是啊。爱妃?”
我心中一阵哀嚎。他说这话之前我就有不好地预感。
果然夏月凌那厮脸色都变了。死死地盯着我。约莫又碍于苏澈在场。不便作。于是不一会儿便闭目养神。
“爱妃。怎么不说了?莫不是谎言说不下去了?”苏澈语调陡然冷漠。寒气四起。
“皇上,想必您已知晓林家圣女之容貌,皇上心中对晓莲地话,应当早有定夺。”我说道,赌的就是他的野心。
“笑话,林家圣女是一千年前的事,朕怎会知晓的容貌?”苏澈地声音已有怒意四起。
我自知接下来的一句一出便是点了皇帝之心,无于走钢丝。但他太难对付,我又怕言多必失。
所以心一横,将目光调整到坦荡,抬头直视着他,说:“皇上雄才伟略,天商皆为皇上所辖,偶有嚣张跋扈,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却妄图与陛下对弈。殊不知这天商之事,事无巨细,又岂有皇上不知之理?”
苏澈眸光一沉,笑道:“你觉得你很了解朕吗?”
这笑如刀,杀意浓重,我甚至可以听见他内心中拔剑的声音。我依然与他对视,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晓莲只是了解自己地夫君罢了,毕竟他也是一位帝王。”
“他?”他略带讽刺地扫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夏月凌,说:“他要真能治理好国家,还用丢国跑到天商来?”
夏月凌也当是没听见,继续闭目养神,看样子在用心调息。
“爱妃,就算朕见过那副画,相信你所说。也肯相信你和他来自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但他亦非死不可。”苏澈脸上竟浮起一抹残暴地笑。
我瞪着他,想到一句话:暴力也是一种美学。是的,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对他使用暴力,那么简洁明快,不需要去斗心,又累,效果还不够立竿见影。
“我想跟爱妃赌一赌。就赌朕要他非死不可的原因是否就是爱妃你说的第三个原因。”苏澈话语缓慢,却无比威严。
“那皇上的赌注呢?”我也只能见招拆招。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便也只能与夏月凌灰飞烟灭,或携手魂归冥府。也许,这也是种美满。
苏澈踱我身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赢了,朕放他走,且亲自开启龙须。你输了,朕杀了他,你做莲淑妃,且誓永远效忠朕。”
“晓莲生平有三不赌:赌局不公不赌;不熟悉地人不与之赌;非怡情之赌不赌。陛下此赌三犯其二,晓莲恕难从命。”我低着头,看着他踱着步子,衣袂生风。接着听见他柔和的声音:“这么多年,倒没有人敢跟朕如此说话。好吧,今日便不赌,只是你别后悔,这龙须之物,你没有密匙,也无法开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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