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想必不是本地人吧?也是来观皇上与皇后的大婚之礼的?”他脸皮够厚,在我二人无人理他的情况下,竟能够自己找寻突破口。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此人目光精锐,倒不是书生。他见我看他,便笑道:“二位服饰质量全是商都的料子与式样,所以鄙人大胆推测了。”
“想说什么,赶快说要妨碍我和我夫人用餐。”夏月凌不看他一眼,语气冷冽。
他自顾自地坐下来,压低声音说:“你们可知这花神皇后被害之事?据说跟这只手遮天的林家很有关系。”
夏月凌眼神一,用无形之手掐住他的脖子,冷言道:“你这条狗的水准还真差,云家难道没人了么?”
他脸色陡然变了身抖厉害,语气发颤都狡辩:“我听不懂,听不懂,你说什么。”
夏月凌冷哼声,手一挥,将他抛出去饭馆去。
“弄哪里去了?”生怕他犯错误,慌忙问道。
“要是在我的时空,这等,早让他灰飞烟灭了。”夏月凌冷冷地说,蹙了蹙眉又说:“这云家做事还真是大手笔。”
我一头雾,隐隐觉得是云家在行动,却断然猜不出这始末。便问:“月凌此话怎讲?”
“云家开始布局陈秀才此等蠢人是一把把利剑啊。”夏月凌摇头叹息。
我有些纳闷,此等猥琐不堪的人也是利剑?夏月凌看出我心思,说:“此等人往往能最快最大限度地将事情传达给百姓。在百姓心中先打下薄薄的阴影,之后再动用别人,在这个阴影上使劲渲染。所谓,三人成虎,威力不可小觑。”
是啊里之堤毁于蚁穴。云家这招着实来得潜移默化,来得够恶毒。而莲月,注定了避无可避。至于冥天,即使是神诋,也无法掩悠悠众口。莲月的悲剧竟是从诞生时分就注定的。冥天拒绝她。苏澈爱护她是爱护后来,当社会的局面已无法控制时苏澈选择了江山。在她死后,苏澈才发现她对自己的重要则不会用一支箭结束自己。
“我们是观看历史的人,不可参与其中。所以想了,吃点东西。”夏月凌安边慰我,边
为我夹菜。
我饿得前胸后背,也是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二人吃完,又逛了逛其余几大市场,感受到了春城的柔美与富饶。此等琐碎,此处不提。
却说,已而夕阳在山尖,整个春城点燃了炮仗,礼炮声响彻云霄。人头攒动,都争相要一睹帝后二人的容颜,见识一下皇家婚礼。
我与夏月凌找了个观礼的好位置,只呆了片刻,林俊亲率的林家军竟整齐划一而来,将众人往后赶了丈许。
我疼惜地看着他。他微眯了眯眼,认真地看着我,问:“你不问原因吗?”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因为我仿若知晓了原因,却又仿若不知晓。”
冥天慢慢地转身,声音依旧落寞:“我和她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场合遇见,甚至可能是不同阵营。所以便只能负了她一片深情。”
“若她不是敌人的棋子,你会任由她嫁给别人吗?”我轻轻地问,觉得万分紧张,仿若我是那莲月一般。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冥天又恢复成冷峻的神诋。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说:“她跟我说过,她仿若天地存在,她便存在了。只是要不断沉睡,她说她醒了三次,见到你三次,第一次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山,第二次,我猜想该是昆仑之巅,你与紫陨决战之时,封印你们的那团迷雾,第三次便是净河岸,尔后她为你化作了蓝莲花。所以,我猜想她该是某种神器。”
冥天没有讶异,也没有回答,甚至连身形都没有动,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该说出来,你知道,即使你不是敌人的棋子,本大人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我讶异他的话语。还未回答,却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
这叹息是莲月的声音,我大惊。陡然绣林里刮起一阵风,雾气汹涌,绣林使劲摇曳,仿若一场极度悲情的舞蹈,看得我泪流满面。
尔后,风渐止,大雾散去。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忽然不知自己来此地的目的。
冥天轻轻地转过来,在我面上一抚,我清明了些,怔怔地看着他。
“没想到,她竟不死心,在你身上放咒,又因你们实为同一体,就连我起初也看不出来。”冥天抬起手替我擦眼泪,我本能地躲开,他的手悬在那里,甚是尴尬。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此番是蓝晓莲问冥神大人,你当真不后悔今日之决定?”
他亦平静地看着我,说:“我已经害了雪莹。不能再搭上另一个。跟着苏澈,是她最好的归宿。我会守护她的幸福。”
我的心如茶叶遇见水,慢慢舒展开来。近乎执拗的莲月并不是没有在冥天心中留痕迹,相反,或者从她化作莲花开始,已经留在了他心中。他终究不是无情者,终究,这孤寂冷傲的男子还是跌入了爱情,只是结局不是期待的那一种罢了。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晓莲多谢大人救我家夫君,亦多谢大人此番与我赏月。晓莲就此别过。”
他转身背着我,挥挥手,说:“你走吧。”(,请登陆qidian,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